聽完周皇後的解釋後,不隻是瑞安大長公主,就是其他人也都明白過來。


    而且也毫不擔心會取不出銀錢來,大明銀行從建立至今,信譽一直都是有保證的,尤其是京城這邊,已經習慣了和銀行打交道。


    瑞安大長公主後,就是其他幾位在京的公主,然後才是那些勳貴們。


    用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周皇後才算是將所有的收益分發了下去。


    各家命婦看著自己手裏的支取憑證,也都是喜笑顏開。


    殿內這些人,就算是分紅最少的,那也足足有上萬兩白銀。


    相比當初的投入,這樣的收益,完全可以稱得上的是暴利。


    要知道,這個時代一艘十丈的福船造價,隻算料錢的話,也才六百兩銀子,就算加上工錢也不超過千兩白銀。


    再加上置辦貨物的花費,頂天也就兩千兩白銀,兩千兩白銀,半年多的時間,就能換回一萬多兩,這樣的收益,莫說是種田,就是開設工坊,做生意也賺不到。


    看著各家命婦都是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張皇後也笑著對眾人招呼道:“正事兒處理完了,那酒宴就正式開始吧。”


    這場晚宴,整整持續了進兩個時辰的時間,各家命婦出宮後,一刻都不敢耽擱,立即命令府裏的馬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各自的府邸。


    身上可是帶著大量銀子呢,這東西又是不記名的,可不能在路上出了岔子。


    懷寧侯夫人曹氏,回到懷寧侯府第一件事,就是命人找來自己的次子。


    長子孫維藩為國戰死,懷寧侯孫繼浚還在遼東,府裏主事的男丁,也就自己的次子了。


    孫維屏來到後院母親的小院,有些奇怪道:“母親,您這是剛從宮裏回來?”


    “國佑,看看吧。”


    說著,曹氏將那份憑證遞給了孫維屏。


    後者接過一看,雙眼瞳孔猛地睜大。


    “母親,七萬三千兩銀子?”


    曹氏點頭道:“不錯,這就是船隊出海,家裏的收益,今晚皇後娘娘代替陛下,將這份收益發放了下來。”


    “你立即修書一封,將此事報於你父親。”


    孫維屏也是聰明人,聞言當即點頭道:“是,母親,孩兒明白了。”


    “這筆銀子,要府裏的公賬。”


    曹氏極有深意的看了眼自己的兒子,開口補充了一句。


    孫維屏張了張嘴,似是要說什麽,但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想他們懷寧侯府,雖不是開國、靖難勳貴,但也傳承近兩百餘年,這麽多年下來,旁支也繁如牛毛,多少人指著主家吃飯呢。


    這麽大一筆銀子進賬,也能增加一些凝聚力。


    尤其是這筆銀子,還是自己兄長用性命換回來的。


    與此同時,樂安公主府。


    剛剛回到公主府的樂安,直接對前來迎接的管家問道:“駙馬呢?”


    “回殿下,駙馬在書房。”


    鞏家老仆躬身回道。


    樂安火急火燎的就去了後院。


    書房內。


    正在看書的鞏永固,被開門聲驚擾,有些不滿的轉過頭,見是自己的妻子,當即臉上露出一絲效益。


    “殿下回來了?”


    “夫君,看看這是什麽?”


    鞏永固定睛一瞧,笑道:“不就是大明銀行的支取憑證嗎?”


    “親軍那邊每月的花銷,禦馬監也都是通過這東西發放的。”


    樂安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啪的一聲,拍在了鞏永固的麵前。


    “這是此次出海貿易所得。”


    “看看上麵的數字。”


    見她一副傲嬌的模樣,鞏永固心裏起來別樣的心思,沒去看憑證,而是問道:“有五萬兩銀子嗎?”


    “咦?你是怎麽知道的?”


    樂安有些不解了。


    “殿下莫非是忘了,這些收益,還是為夫去天津接來的。”


    “哎呀,討厭死了你。”


    樂安這才想起來這茬。


    “好了,殿下,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早點歇息吧。”


    說著話,鞏永固就直接將樂安公主攔腰抱起,這可是真的公主抱。


    “夫君!”


    這也就是朱由檢取消了公主府,不然的話,就他們小兩口這一出,絕對會被管事麽麽攔住。


    宮裏。


    朱由檢處理完了一天的奏本,拖著有些疲憊的身軀來到了坤寧宮。


    周皇後將今晚發生的事,事無巨細的和其說了一遍。


    等其說完後,朱由檢微微頷首道:“想必明日,各家的信使就會將昨晚的事,飛報遼東。”


    周皇後一邊為朱由檢揉著太陽穴,一邊輕聲道:“陛下,幾位公主都在向臣妾打問,下次出海是什麽時候,他們也好早做準備。”


    “那些命婦們雖是沒問,但臣妾觀之,也都是這個想法。”


    朱由檢笑著搖頭道:“此事再議吧,這次出海負責護航的是寧波水師,這次應該讓登萊水師去了。”


    “但眼下,登萊水師還需要,全力保障遼東的糧草供應,應當是抽不出艦船來。”


    對這一點,朱由檢也很是無奈。


    大明現在有三支水師,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福建水師是不能用的。


    登萊水師現在也忙的很,似乎隻有俞谘皋的寧波水師可以調動,而且也有遠航的經驗。


    但在船隊歸航之前,俞谘皋就給朱由檢上了一道奏本,寧波水師要在年前,對東海的所有海盜,進行一次徹底的清剿。


    這關係到大明的航線安全,也是不能耽擱。


    這樣一來,皇家船隊出海的事,就得先停一停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處。


    至少給想要從事海貿的人,留出了時間去準備。


    就像是此時的陳升。


    在那日心裏生出了出海的想法後,陳升就一直在托關係打聽這件事。


    還別說,最後還真讓他找到門路。


    不是別人,正是大榷場的提督太監魏忠賢。


    沒錯,朱由檢將大榷場,交給了已經半隱退的魏忠賢負責。


    現在的魏忠賢一手握著東廠,一手就是這大榷場了。


    至於至關重要的司禮監,現在已經被王承恩掌控了。


    王體乾這位司禮監掌印,也被朱由檢拿下,換上了髙時明。


    兩人都被朱由檢打發去了大榷場。


    對此,無論是魏忠賢還是王體乾,都沒有任何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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