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久站在水潭邊的一塊石頭上,神色有些古怪地看著前方,此刻在他的視線之中已經看不到靳風的蹤跡了,明明剛才還在他眼前,怎麽一轉眼就消失了?


    隻是在瞬息之後,靳風的身形從虛空之中走出,他頓時露出了震撼之色。


    而靳風在看到自己弟子震驚的神色之後,頓時有些奇怪地問道:‘怎麽了?’


    王久聞言頓時結結巴巴道:‘師父,你剛才是破碎虛空了嗎?’


    “破碎虛空?”靳風愣了一下,隨後雙眸之中閃過一道精光,盯著地麵上的那塊黑色的石頭對著王久招了招手。


    “去我剛才的位置站著!”靳風若有所思地說道。


    王久不太明白師父的意思,愣了一下之後還是走過去站著,而就在他走入那片區域之後就好似走入了虛空一般,失去了蹤跡。


    有意思!


    靳風眯了眯眼睛,他現在就算是動用神識都無法看到王久的蹤跡,如果不是他親眼看到王久進入,甚至都不會察覺到這裏有人。


    看這種情況應該是一種幻字符了!


    他略微沉思之後移步走了進去,果然在他踏入幻字符的範圍之後便看到了王久。


    他走過去把幻字符拿在手上,心想隻要他拿著這塊字符不就算是隱形了嗎?


    不過這幻字符雖然不錯,但還是有些弱點,怎麽取消這種幻字符的作用也是一個麻煩,要不然走在路上一不小心被人撞進了幻字符的區域之後,看到身前突然出現一個大活人不嚇死才怪。


    他略微沉思之後神識掃過幻字符,頓時感覺到這幻字符上散發著一種微弱的靈氣波動。


    弄明白了這幻字符的用途之後,靳風這才將字符收入囊中,轉身看著王久淡淡道:“回去吧!”


    王久站在一旁雖然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聞言還是微微點頭,二人在離家將近大半年之後再一次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因為進入了修道者的境界,靳風便傳授了飛雪無痕的技巧,被雷子吐槽說是屬於女人修行的身法,王久領悟力驚人,短短數日間便可以做到踏雪無痕。


    從這方麵看來,這飛雪無痕並不是女人修行的身法,而是因為雷子等人的境界不夠才無法領悟的。


    兩個人施展了飛雪無痕在山野之間縱情地飛躍,腳尖點在樹冠上猶如雪花一般飄逸無蹤。


    王久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可以說在靳風身邊的這些人之中,他的性格是最像靳風的,喜歡這種擁抱大自然的感覺,要不然他也不會拋下一切跟靳風出來修行。


    這個世界是不屬於修道者,這一點靳風從最開始就明白,所以,他們作為異類就要小心的避開普通人的視線,在接近有人煙的位置之後,靳風二人便隻能向山間的遊客一般緩慢的向著前方步行。


    二人離開雲南之後一路向北,王久見他們前進的方向並不是江北,所以便有些奇怪地問道:“師父,我們這是去哪?”


    靳風淡淡一笑說:“我們去完成一個承諾!”


    “承諾?”王久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他們答應了別人什麽程度,靳風也不解釋,一個月後二人再度返回了洛陽。


    上一次離開的時候還在寒冬臘月,再次來臨已經是陽春三月,牡丹園內鬱鬱蔥蔥,雖然並不是牡丹花開的時節但牡丹園內已經有了不少遊玩的遊客。


    靳風再一次來到魏紫身前,此時的魏紫已經一改冬日蕭條的狀態,數百年的牡丹樹此時也展現出了自己的風采,枝繁葉茂,碧綠的枝葉之中掛上了不少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靳風二人來的時候正巧有人在牡丹樹前照相,他也沒打擾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原地,等那遊客離開之後他才走上去,神色平淡地看著魏紫說:“考慮好了沒有?”


    王久在明白師父此行的目的地之後,便明白靳風口中的承諾到底是什麽。


    但他很奇怪師父既然說這牡丹樹最少還需要數百年才能化形,又怎麽可能回答?


    恰巧一陣微風吹動,牡丹樹發出一陣沙沙的聲音,靳風做出傾聽狀緩緩點頭,說:“明白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王久站在一旁看著師父在牡丹樹前細語不禁流出古怪的神色,如果其他人看到肯定會認為靳風是一個神經病。


    許久之後,他看到靳風轉身頓時問道:“師父,它答應了嗎?”


    如果是以前的王久在看到當前這一幕之後,頓時會懷疑靳風是不是精神病,但他現在卻是很平靜地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因為在他的心中既然靳風做出這樣的樣子,那就一定是可以交流。


    “答應了!”靳風淡淡一笑說道。


    雖然牡丹樹答應了,但怎麽把這顆牡丹樹弄走還是一個比較困難的問題,這可是六百年的牡丹花王,買是肯定不行,而且現在還是開園的時間,如果偷摸弄走肯定會弄出大新聞。


    他略微沉思之後摸出手機就想要打電話,但這才發現手機已經沒電了,王久見狀頓時說道:“師父,你稍候!”說話間,他直接轉身走進了牡丹園之中。


    過了不多時之後,在他返回的時候手上已經拿了一部手機,雖然算不上很好但也打電話是足夠了。


    靳風接過電話之後問了他一句。


    “沒有用脅迫的手段吧?”


    王久聞言頓時搖頭說:“師父放心,這是我用身上的表換來的!”


    王久作為華夏最年輕的書法大師,身上攜帶的腕表自然也是價值不菲,單純換一部手機明顯是虧了,但他並不這麽認為。


    錢財始終都是身外之物,這一點在他尚未開悟之前就明白的事情,現如今就更加不會在乎了。


    “喂,小夜,我是師父!”


    白夜在接到靳風的電話之後也有些意外,直接說道:“師父,這段時間又跑去那裏瀟灑了?下次帶我一起好不好?”


    “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說!”靳風說:“我現在在洛陽,你有沒有時間過來一趟!”


    “有時間,師父有事我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得推了,洛陽是吧,我盡快趕到!”


    掛斷電話之後,靳風便站在牡丹樹前輕聲細語的和魏紫交流,為了不引人矚目,他特意張開了幻字符。


    白夜接到靳風電話的時候還在上海,短短數個小時之後便趕到了洛陽,來到牡丹樹的身前之後,他環顧四周並未發現靳風的蹤跡,頓時有些奇怪,就在他翻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的時候,耳畔突然想起了靳風的聲音。


    “左轉,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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