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胖女人發出刺耳尖叫,跳起來翻過桌子,如猛虎下山朝著江流撲來。


    “別讓他跑了!”


    男人衝向門口,速度非常快。江流眼看走門口就是自投羅網,急中生智之下,猛地縱身踏上桌子,狠狠撞上窗戶玻璃,一躍而下。


    財務室在三樓,巨大的衝擊力令身體失去控製,地上打了個滾起來要跑,身子一傾,左腳劇痛襲來。江流心知不妙,強忍劇痛一瘸一拐的往學校外麵跑。


    回頭看去,胖女人緊跟著從窗戶跳下來,身體往下一蹲,緊接著就像一顆炮彈快速追來。


    “我靠!”


    江流嚇了一跳,這就是普通人和武者的區別。


    眼看就要被追上,江流急得放聲大喊。


    “殺人了!”


    實力不行,聲音卻非常響亮,一嗓子嚇得胖女人臉都白了。


    王熙鹿因為喝了酒沒法開車等人來接,聽到聲音回頭看到狼狽逃竄的江流,立刻翻牆衝進學校。


    “住手!”


    賀雪峰、賀偉緊跟著翻進學校,江流終於看到一絲曙光。突然身後風聲響起,回頭隻見小山般的胖女人朝他壓下來,直接被她壓在地上,江流兩眼一黑,沒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江流悠悠醒轉,看清眼前景象,一句“我草”脫口而出。


    牢房!


    又是牢房!


    學校真是喪心病狂,竟把他送進監獄。忽然想起火車上神秘老頭說過的話,遇事能忍則忍,否則會有災禍,現在真的應驗了。


    左腳傳來劇痛,江流看了看發現隻是崴到了,沒傷到骨頭。但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這次麻煩大了,可能比第四監獄更凶險。


    學校毫無人性,每個月四千的工資扣了三千二,一年就是三萬八。二、三年級實習的有四千人,每年就是一億五千萬,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每年這麽大一筆錢,不是一兩個人能吞得下,背後肯定牽扯了許多有權有勢的人。捏死他像捏死螞蟻一樣容易。


    越想越是害怕,開始後悔多看那一眼。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活著離開。


    好在當時王熙鹿、賀雪峰、賀偉看到了,學校想殺人滅口,多少會有些顧忌。


    時間一點點過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苦煎熬。


    突然牢門打開,走進來一個體型壯碩的男人,穿著一身休閑服,這讓江流摸不清他的身份。


    “誰指使你搶學校財務室的?”


    男人倒打一耙,江流急得痛哭流涕,“還有沒有人性?廠裏給我打了兩千,你們卻說是四百。就因為一千六百塊錢冤枉我搶劫,你們還是人嗎?”


    “嗯?”


    男人微微一楞,死死盯著江流看了很久,旋即冷笑道:“年輕人戲演的不錯,可惜還嫩了點,你清楚怎麽回事,別裝了。”


    “什麽意思?”


    江流哭的更委屈,“我不要錢了還不行?還有四百都給你們。”


    “這樣有意思嗎?”


    男人猛地抓住江流雙臂,稍稍用力疼的江流冷汗直流。


    “小子聽清楚了,不要在我麵前耍滑頭,沒有用。信不信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徹底消失,老老實實交代。”


    “好吧!”


    眼見自己精心準備的渾水摸魚在別人麵前像小兒科一樣被拆穿,江流知道騙不過這些老狐狸,擦幹眼淚直視男人。


    “都是我幹的,不用審了,我認罪。”


    “咦?”


    男人再次愣住,“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最後警告你一次,任何徒勞掙紮都是無用功。”


    認罪定罪必須走正規程序,到時江流就有了開口說話的機會。所以他不怕被冤枉,怕的是悄無聲息的殺人滅口。


    從現在看來,學校還不打算殺人滅口,至少現在沒有。


    “我都認罪了,你還要我說什麽?”江流一臉無奈。


    “說,是誰指使你的?”


    男人雙手再次用力,疼的江流撕心裂肺,冷汗如雨滴般往下流,腦子時刻保持清醒,說錯一句話可能再也出不去了。


    “沒有人指使,是我一個人幹的。”


    “找死!”


    男人加大力度,“聽好了,我不僅能讓你消失,還能讓你的家裏人消失。”


    江流疼的差點暈過去,想起家人更加害怕,“我說,我說,我都說。”


    哼!


    男人放開他,“膽敢胡說八道,饒不了你。”


    “是是是!”


    江流連連點頭,“是王熙鹿,早上他來接我的時候,無意中說起這件事。他懷疑這裏麵有貓膩,讓我進學校打探情況,他在外麵接應。如果真和他想的一樣,那就…”


    男人冷冷道:“那就什麽?”


    江流低下頭,“我上大學四年的學費,他全都包了。”


    男人殺氣騰騰的盯著他,“沒有說謊?”


    “沒有!”


    江流慌忙搖頭,唯唯諾諾的樣子看的男人一臉不屑。


    “如果讓我發現你撒謊,後果自負!”


    男人撂下狠話離開,江流鬆了口氣。短時間內他也隻能想到這兩個辦法,能不能蒙混過關就看運氣了。


    把王熙鹿卷進來,心裏過意不去,可為了活命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那時候剛好出現的是他。


    以王熙鹿家的關係,那些人也不敢明目張膽,這就給了江流機會。


    就在江流痛苦煎熬的時候,學校會議室七個人吵的不可開交。


    “管他說的是真是假,讓他永遠閉嘴,永除後患。”


    逼問江流的男人殺氣騰騰。


    “讓人閉嘴的辦法有很多種,為什麽要選最笨的那種?”


    說話的中年男人是校長吳德,帶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


    “關鍵無法確定有多少人知情,讓你去見他不就是為此?現在我嚴重懷疑你的能力。”


    男人陰沉著臉,“據我判斷,那小子在胡說八道,虛張聲勢。退一步說,就算王熙鹿懷疑又能怎樣。敲打敲打王家,就能讓他乖乖閉嘴。”


    吳德扶了扶眼鏡,“大家都在一條船上,船翻了都得落水,不能有絲毫大意。這件事不僅要處理的快,還要萬無一失。你去探探王熙鹿的口風,我去見見那小子,然後再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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