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姐三雄缺錢,而且是很缺錢,這是緬北特殊的政治環境造成的。


    有錢有軍隊,就是草頭王。


    而軍政府,實際上是四大家族聯合組建的。


    誰的軍隊多,誰的武器更加精良,誰在軍政府的話語權就重。


    在劃分利益的時候,誰到手的資源也就越多。


    木姐三雄,不僅要經營將軍交給他們的生意,還要幫將軍籌集軍費。


    當初將軍給狡虎的,隻是一個猛虎營的正規編製,但是兵員,武器都是他們自己負責。


    也就是說,狡虎這個準將營長,雖然隸屬於軍政府,實際上是將軍的私兵。


    以此類推,猛虎營也是狡虎的私兵。


    但是,當初自己也是恰恰看中了這一點,才費盡心機的結交狡虎。


    並且,以走私原石支付高額運費的方式,給予三兄妹最大的幫助。


    讓猛虎營一再擴編,就連使用的槍械,也比緬北別的軍隊,都精良許多。


    這些年,狡虎三兄妹對自己感恩在心,但有所求,就算竭盡全力也要幫自己辦到。


    這也為將來從果敢山區,將南明寶藏運出來打好了基礎。


    這小狐狸,竟然打算走自己的老路,讓自己無路可走。


    文遠山狐狸臉露出得意的笑容:“這小子還不錯,知道散財聚人心。


    不過,木姐三雄可不是這麽好收買的。”


    沈君怡將剝掉殼的白煮蛋放在粥碗中,嫣然笑道:“阿敏姐也是他女朋友。”


    “什麽!”文遠山徹底震驚了。


    他和木姐三雄打交道這麽多年,早就知道,狡虎狡詐,貪狼貪毒,但是對這個妹妹卻是百依百順,幹澀道:


    “葉青拿下了白狐,就等於將狡.....。”


    薛小雨狐疑的看著他:“真懷疑,你究竟是不是君怡姐的親生父親。


    葉青是你徒弟,也是君怡姐的男朋友。


    你身為一個父親,知道徒弟腳踏兩隻船,不為君怡姐主持公道,將他逐出師門也就算了,但總該好好教訓他一頓。


    但是,你震驚的竟然不是白狐也是他女朋友,而是他將狡虎收為己用。”


    文遠山愕然的看了她一眼,這小姑娘心思靈透絕非凡人,就憑一句說了一半的話,就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沈君怡是我親生閨女,這個一點都不用質疑。


    葉青雖然是我徒弟,但他卻是非常人,非常人行非常事,他做什麽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至於抱打不平,到了我這個年紀,還有什麽看不明白的。


    君怡自己就知道他跟白狐好上了,但是,她臉上的笑容沒一點苦澀。


    我現在棒打鴛鴦,反而是成全白狐。


    反正,白狐長得漂亮,貪財卻講義氣,也不算辱沒了葉青和君怡。”


    “聽君一席話,讓我三觀盡毀!”薛小雨鄙夷撇嘴:“如果是我阿爸,一定會跟葉青拚命。”


    “那是你阿爸對你一點信心都沒有!”文遠山的嘴也是夠陰損的,看了一眼芭比娃娃一樣的薛小雨:


    “雖說英雄不問出處,美女不問歲數,但是你年紀太小了,小青子隻會將你當妹妹。”


    這句話直接戳中了薛小雨心中最大的痛點,葉青喜歡自己嗎,答案是肯定的,喜歡。


    但是他對自己的喜歡,跟沈君怡,白狐截然不同。是一種對妹妹的愛護,而不是女孩子希望的那種喜歡。


    看著坐在床頭,笑的賊兮兮的文遠山,他要不是君怡姐的阿爸,葉青的師父,我一腳將你踹倒,讓你這輩子出不了院。


    她咬牙切齒道:“果然是有其徒必有其師。”


    文遠山夾起白煮蛋,咬了一口,笑眯眯的看著她:


    “這叫英雄所見略同,小青子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我這個當師父的,一清二楚。”


    沈君怡好笑的打斷二人:“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一個為老不尊,一個少年無忌,都消停點吧。”


    文遠山慢悠悠道:“小雨姑娘,聽你口音,應該是滕衝那邊的。”


    薛小雨警惕的看著他:“怎麽,想盤道!”


    文遠山斜了她一眼,想了想:“就你這樣的小丫頭,還需要盤道。


    小青子眼光極高,而且,他對君怡是真心實意,能被他看重,讓你保護君怡,說明你是個有真本事的人。


    你口音是滕衝人,小青子曾經去滕衝賭石,滕衝最有名的人家,就是薛家。”


    薛小雨心中驚駭,怪不得葉青說他師父是個老狐狸,這三言兩語,就將自己的家世給推測出來了。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沈君怡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隨手就關了。


    但是,這個號碼卻鍥而不舍,接連打了幾次。


    沈君怡接通剛要說你打錯了,就聽裏麵道:“沈君怡....”


    沈君怡警惕道:“你是誰,為什麽知道我的號碼!”


    話筒裏的聲音不疾不徐:“我叫陳俊才,是你父親文遠山的好友。”


    沈君怡嚇了一哆嗦,捂住話筒,駭然的看向父親:“有鬼,這個鬼說他叫陳俊才.....”


    “把電話給我!”文遠山一聽就急了,伸手要電話。


    薛小雨快速的接過去,按了免提和錄音。


    文遠山狠狠的瞪著她,薛小雨眉毛一挑,作勢要掛斷電話。


    文遠山無可奈何:“我是文遠山....”


    “遠山兄!”陳俊才聲音中帶著一絲悲哀:


    “人生在世,最怕的就是妻不賢子不孝,陳璐做的事兒,我也是剛剛知道,對不起了遠山兄。”


    文遠山扭頭看向沈君怡,卻見她臉色平淡,已經將陳璐當成了陌生人:


    “俊才,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況且,你我生死之交,也用不著為這點小事道歉。”


    陳俊才苦澀道:“子不教父之過,等我找到陳璐,一定帶她去負荊請罪。”


    “陳璐失蹤了!”文遠山皺了皺眉頭,追問道:“是小青子做的。”


    “應該是,不過,應該沒什麽危險。”陳俊才苦笑道:“繡春刀就在他手上。”


    “你和他談了。”


    “我以為他將繡春刀交給你了,所以,才對他和盤托出。”


    陳俊才一五一十,將葉青知道了自己的計劃之後,通知王貴逃走的事情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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