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花清淺的味道掩蓋濃鬱的腥臭味。


    剛睜眼的人偶,卻看到時慕霄在陽台打電話,笑的詭異,黑暗的背影壓迫極強


    身體就像被碾壓般,毫無知覺可言,就連呼吸都跟著費勁多了,濃鬱的腥臭混雜著屍腐爛味道……


    這片房間四周皆是印刷的黑漆料,對麵的黑牆粉刷一大顆紅色愛心耀眼奪目。


    卿清不禁心髒都漏了一拍。


    餘光往下撇去,卻驚悚的發現腿腳都憑空消失了,那塊部位早自己凝固了……


    也就是說,她的腿再也長不起來了!


    不可能的,她是吸血鬼,怎麽會呐…


    她強裝鎮定的將目光掃過去。


    那男人已經接受了電話,漆黑陰沉的目光冷冽的向她投來,表情很是興奮。


    “清清,醒啦?”


    卿清的手有些的發疼,看了一眼那手腕被套著銀圈且連接著一根粗大的鏈條,而那陰狠的男人手指節正溫柔的拽著。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那鏈條撥動嘩啦嘩啦的響起,她的小身體隨著被拖拽至地板,像一條狗似的姿勢仍由主人牽拉。


    他一席黑色襯衣,矜貴斯文,露出一截白皙精致的鎖骨,從鎖骨到喉結線條,散發男性荷爾蒙氣息。


    那男人一條膝蓋優雅的跪在地板,另隻撐著,高大脊背挺直,居高臨下的看她


    一路絲滑的落在他的懷裏,腦袋瞌在硬邦邦的胸膛,他故意哼出奇怪的悶聲。


    “小狗,叫主人”


    卿清的世界觀瞬間的崩塌……


    她眼神蹭惡的射過去,“我的腿呐,你知不知道不按上去,我會恢複不了的,我會一輩子變的殘疾的,走不了路的嗚嗚”


    另隻大手溫柔撫摸她的膝蓋那坨的軟肉,聲線清啞低沉,透著幾絲慵懶隨性,


    “我就是你的腿,你隻需要每天的惹我高興就行了,想要什麽一句話。”


    “我的小狗”


    很蘇很欲的聲線。


    卿清心驚膽戰的瞧他,眼睛濕潤潤的漸漸泛紅,“江傅呐?還有我的瑾年呐”


    那句話說的很艱難,帶著濃稠的哽咽與心酸,甚至內心莫名的悶沉沉的。


    時慕霄垂了垂眼睫,眸底陰狠與毒辣毫無掩蓋展示在她的麵前,淡淡的,


    “小狗,你說的是你的情婦嗎?”


    再抬頭時,他表情帶著愧疚和自責,“不小心失手給他殺了,小狗你知道嗎,他死的可慘了,被我砍掉了兩隻腿,叫的聲音可難聽了~”


    男人始終的垂頭,撫摸她的膝蓋,似笑非笑的說著,“臨死還叫我放過你,清清的情婦可真是深情呐~”


    那種話聽完,玩偶難以置信的望著瘋癲的壞種,心髒那一刻被刀子割的稀碎。


    疼的忘記哭泣,就連呼吸都不穩了。


    “你,你騙人,你肯定是在騙我,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死掉的,嗚嗚啊!”


    她一把的拽住他的衣服領口,發瘋的質問起他,眼睛紅的睜大,“你說他在哪裏啊!畜牲啊!”


    男人揚眉笑,“在死人堆裏啊~”


    修長分明的骨節抵在嬌豔欲滴的紅唇,懲罰性的指尖陷入碾壓揉捏。


    “要看他的腿嗎?”


    時慕霄氣笑了,舌尖抵了抵上鄂,他忽然的俯身,撐在她的身體的兩側,


    黑眸異常幽深,一瞬一瞬的注視她,“可惜被我給燒了,化成灰了,被我撒入大海了,小狗你猜他還怎麽了?”


    他每說一句,她的眼睛就瞪大一圈,像隻即將發瘋的野貓驚的汗毛直豎。


    卿清呼吸都滯住了,瞪大不可思議的眼睛濕潤潤的淚兜著眼眶,“你把他怎麽了,時慕霄你不要殺了他嗚嗚求求你了”


    她的拳頭發瘋的砸在他的胸口,力度大的驚人,活活的給他打的哎呦的浪叫。


    那叫聲都是奇怪的聲音,帶著戲虐。


    男人低啞溫柔的嗓音從喉嚨裏滾出來,惡劣的要命,


    “小狗,你叫聲主人聽聽,我心情好了再跟你講故事,真人真事哦——”


    她簡直被惱怒的氣的嘔血,一次一次的從喉喉醞釀再膨出,哭的淒慘淋漓。


    修長熾熱的骨節劃過她冰涼的淚珠,舌尖抵在指腹卷進舔吮入腹。


    “叫啊,叫聲聽聽”


    他笑的猖狂惡劣,“你要是不叫,我可就走了,小狗就聽不到了,來,叫”


    時慕霄斜長眉眼危險地眯了一下,說出的話卻很紳士細語,“我沒有耐心了”


    見他做勢要動作的意思,卿清一把的抓住他的衣服心死的往前拽,怒吼,


    “我叫還不行嘛!主人你告訴我啊!他還活著對不對,嗚嗚你不要殺他!”


    時慕霄酸爽的樂了,一臉的陶醉,變態的回應她一聲後,斯文細語的講話,


    “唉,我的小母狗真聽話。”


    “那主人就再跟你講講嘍~”


    “小狗,你知道嗎?他到死都不悔改,還想要帶你跑路,那主人就隻好,把他眼睛給挖了,你知道嗎?”


    “那狼狗可喜歡吃他的眼睛了,一口一個的都不夠吃喏~”


    他心裏陰暗變態,表情卻斯文細語的與她講話,每一句話都帶著憎惡情緒。


    表裏不一都被他演繹到了極致……


    玩偶的脊背一涼,跌撞在地板上,驚悚的睜大了眼珠嘴巴,撕心裂肺的哭成團


    而男人卻一臉的輕鬆,爬下溫柔的親吻著她的臉蛋,低沉磁性道,


    “寶寶,他是這麽叫你的嗎?”


    “可惜啞巴終究是啞巴,怎麽有我說出來的動聽呐,小狗你知道嗎?”


    他的呼吸氣息灼熱,薄涼的聲音不帶一絲的情緒與人性,咬著她小巧的耳垂。


    “他奄奄一息的時候,那唇語主人都看清呐,你知道說的什麽嘛?”


    時慕霄低低惡劣笑了,胸腔震動,指腹摩挲她臉蛋流淌的淚珠,細細碾壓。


    卿清閉著悲傷哀痛的眸子,哭泣的臉蛋通紅,冰涼的淚刺骨的劃過眼角,耳畔皆是他瘋癲殘忍的大笑。


    死死的捏緊拳頭而劇烈的顫抖。


    時慕霄臉頰朝她更湊近了一分,斜長眼眉擰笑,嗓音有些低沉,


    “你知道,我為何會把他的眼睛給挖了嗎?腿給砍了,那個地方給割了嗎?”


    轟——腦袋瞬間炸的腦暈眼花的。


    她痛苦的捂住腦袋,顫抖的咬緊唇,“你別說了,啊!你別說了嗚嗚啊!!”


    時慕霄見她這副痛苦的模樣,興奮的笑了,通紅的眼眶漸漸蘊滿了淚花,


    “因為他說,你愛的人是他”


    “就連那已世的孩子都是你們的愛情結晶,清清你知道嗎?”


    “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都崩潰的想去死了!我心心念念的孩子竟然不是我的,我恨我怒,我的腦子裏就隻有一個念頭,我要殺了他!!!!”


    “我要將他碎屍萬段!死了也要拋出來給鞭了!我日日的鞭他!!”


    原來,江傅什麽都知道了……


    所以他那時候看到瑾年的時候都會溫柔抱著他,讓瑾年叫他爸爸,一遍又一遍的教他,甚至她有看到江傅哭了……


    那次在被窩裏,他情到深處貼在她的脖頸求她,能不能再給他生一個女兒……


    他都藏在心裏,明明心裏跟明鏡似的,卻因為怕提到會讓卿清傷心難過,所以強壓下情緒,將那些轉換為床上的愛意


    她以為他隻是想要湊成個好字,卻未想過他是想與她再有個屬於他們的骨肉…


    原來江傅都知道了,知道瑾年不是他的骨肉,知道哪個已世的孩子是他們的,可他什麽都不說來,全部的憋在心裏消化,而且對瑾年…


    完全的是當做自己的孩子來對待…


    很疼愛、很寵他的……


    所以,江傅是死掉了麽……


    卿清捂住眼睛哭泣,那惡魔嘴角還在喋喋不休的跟她講著江傅死之前說的話語


    他殺了江傅,那個溫柔體貼的少年。


    手段及其的殘暴,雙腿,眼睛,那處


    那少年死之前都沒能如願的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就連最後一眼……


    那年,春末夏初,學校的梔子花開了


    那天,穿拚裝格子的少年像光一樣印入她的心窩裏,溫柔體貼皆是他的代名詞


    那天,手握木棍的少年惹眼勇敢,趕跑欺負她的壞人,帶她回屬於他們的家。


    苗族少年的模樣深入她的腦海,那顆心髒也隨之為他活躍的跳動,為他興奮…


    直到最後,他還在愛著她——


    勇敢的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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