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張六六這樣說,張北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你把自己搞這麽慘,不會是去幫忙然後正好撞上追殺了吧?還是你看到族長後代被追殺去幫忙了?”


    頓了頓,張六六沒否認:“……,嗯。調查時撞上,護送了一程。”


    翻了個白眼,張北道:“那你怎麽會背後中箭的,快點仔細交代。”


    似乎是在思考,停了一會張六六才道:


    “那一支……終究有族長餘蔭,追隨者比較雜,沒法確定。”


    再度翻了個大白眼表不滿,張北卻想起對方此刻還是個盲人,完全看不見,隻得好聲道:“那沒法確定的原因呢?”


    “我那時在族裏已經是已死亡的背族者,詢問時……有些小矛盾。”


    張北頓時明白過來:


    張六六身份有汙點,放分支一樣受歧視,再加上張六六肯定是追著族長死因內族情況等敏感去問,問題就更大了,而且張六六可能還被當成了想蹭路一起出內族洗身份的人?


    但是矛盾到能讓這家夥都不確定下黑手的到底是不是自己人……,這矛盾可是真‘小’呢。


    “同族之間為什麽會這樣?”


    想了想,張六六道:“他們精神狀態很差。大部分已經在瘋狂邊緣。”、


    瞄了眼張六六依舊冷靜淡定像在說無關人一樣的平靜,張北小小聲:“……就像,你過來時那樣?”


    那忽上忽下,幾乎跌到極限的忠誠值至今讓他記憶猶新。


    “嗯,”張六六本人反倒比張北還坦然,平靜補充道:“我狀態比他們好。”


    “所以,你的六月飛雪在那個時候的張家,不會很常見吧?”


    追查曆代族長死因乃至同胞同族死因的,因為不公正待遇和互相鬥爭而感覺心煩心累的,再加上還有外人挑撥……這種人估計不會是少數。


    果然,張六六少見的給了個模糊而有傾向性的答案:“……或許。”


    “你在那個時間待了多久?”


    “近三個月。”


    難怪頭發都到脖頸了。


    不想去想時間有沒有可能真的再也無可追回,張北屈腿單手托腮打量著坐著筆直的張六六,隻覺得內心越來越想學哈士奇。


    突然,他眼睛一亮。


    緊跟著,張六六感覺到自己額側的頭發被張北扯了下。


    “咦,我才發現,六六,你頭發也是天然直。”


    關於天然直和天然卷什麽的,他還是當年陪陌思悅做頭發時聽對方聊的,因為陌思悅也是天然直。想了想張六六現在這樣子像什麽,張北笑道:


    “你表情要是再霸氣點,再把頭發染白,可以去cos秦時明月裏的衛師弟了。”


    “你說,我如果讓舟哥去演話劇,他會不會表麵笑,心裏其實已經想打我?我感覺他偶像包袱好像有點重?”


    “?”聽著自家首領猛然從嚴肅話題又跳回奇奇怪怪的地方,朝張北方向‘看’了眼,張六六熟練回複。


    “不清楚。”


    ……


    愉快的吃飯睡覺打豆豆(x)鬧六六(√),張北總算渡過了在異世最放鬆的一天多。


    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三天清晨。


    張北一醒就看見張六六已經拆了紗布在洗頭洗臉。


    就算有上好藥物加持,這恢複力也太變態了點。


    沒等張北感慨完畢,正洗臉的青年已經精準看來,隨後一指邊上木桶,


    “首領,水已經備好了,尚熱。”


    瞠目結舌看著張六六手裏那隻新造的木桶,張北忍不住道:“……你明目張膽生火了?”


    他們這離村莊河邊可不遠,居然還沒人發現找上門??


    張六六搖頭,“應該是還在封村。”


    不應該啊,封村難道還真不下地不種田了?春天不該是播種插苗什麽的農忙季節嗎?


    自己當時一路來時邊上可有不少壘過但似乎沒處理完的農田。


    心裏有點奇怪,但張北也一時沒當回事,慢吞吞在張六六目光監督下洗臉擦身體,


    伸出手剛要擼袖子,張六六突然一把抓住他右手,皺眉按向衣袖破口處。


    啊……慘了,後來不痛了,忘了給自己處理傷口了……


    陡然有點心虛,張北正目光閃爍的想說些什麽,卻驚愕感覺自己那塊皮膚已經完全感受不到張六六觸碰,反倒是皮下骨頭處,居然傳來了痛感。


    “……嘶,沒,沒感覺了……”


    張北大驚失色:“六,打暈我再挖肉!傷好前別讓我醒了!”


    朕不要受刑!!!


    “……”張六六默默看著張北一副就要英勇就義的悲壯樣子,目光極為複雜。


    好一會他才道:“還沒完全壞死。”


    說著,張六六抽出把短刀割向已經烏黑蔓延的手臂——


    “!!!”


    “嗷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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