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看向爆炸傳來的方向,明叔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看回張北,道:


    “事有輕重緩急,把手下還給我,你想問的事情,我們一會再談。”


    “好說。”


    想著還要好幾天假期才能過年,張北也沒覺得這事很急。


    他熱情的拍了拍明叔肩膀,很痛快的讓張瑞環把人還了回去。


    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兩夥人立刻一起動身趕向爆炸方向。


    由於距離較遠,張北兩夥人趕到時,其他人已經到了附近,這是一個少有的林間空地,靠林子的一邊還有一個略微下陷的土坑,中間站著的正是看著變得有些灰頭土臉的小風將一夥人。


    張北順帶數了數人,沒少,隻是其中一人捂著胳膊,手掌變得特別黑。


    王三姐和陝小二來的似乎隻比他們早一點。


    瞟了居然和明叔一夥一起到來的張北等人,紅姐笑吟吟道:


    “喲,小風將你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還炸起墓來了?不是說,還要先為我們開個墓看看成色的嘛。”


    沒好氣看了眼紅姐,小風將麵色難看:


    “這是處疑塚,裏麵隻有鬼氣,手下沒經驗,貿然把裏麵帶進了空氣。”


    黑了手掌的手下撓了撓頭,神色變得很尷尬,在一旁連連賠罪道謝。


    之前要不是自家這夥人還算靠譜,及時把他拉了出來,他就徹底埋在裏麵了。


    “這鬼氣可不好消。怕是要帶著過年咯,要不,我送你夥幾瓶增白霜遮遮?”


    鬼氣說穿了就是古代一種極為難以洗掉的黑色顏料,舊時的老練衙役一旦看到這種臉色的人,立刻就會知道這是盜墓賊。


    而現在,還知道這種冷知識的人不多,卻也不是沒有。


    冷冷看了眼還在笑的紅姐,小風將此刻倒是再裝不出之前的好說話。


    深吸一口氣,他環顧四周各支隊伍,道:“這地方虛墓不少,一個個試,時間肯定來不及,我這剛才新定了4個穴,要開哪個,你們看著辦吧!”


    說著,他倒是又看向紅姐:“還有你,冷嘲熱諷就不必了,不如把你藏著掖著的東西再抖些出來。你們第二次下去到底還發現了什麽線索,你可是一直都沒說。”


    “這可不是我不想說,實在這外麵沒什麽好說的,若是不信啊,你大可以從我們那入口下去瞧瞧,到時候我們發現了什麽線索,你不就都一清二楚了嗎?”


    這時,自稱姓白的人隊伍裏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突然走出,打量了好一會那黑色手掌,道:


    “這不是鬼氣,這是毒。”


    毒?


    本來還在回想怎麽消除鬼氣顏料,張北不由又多瞟了好幾眼位於事件中央的那夥計。


    對方麵部表情肉眼可見的急迫震驚。


    正欲再聽聽,他餘光突然瞄見隊伍邊緣,有人百無聊賴的爬上了樹準備靠著。


    就在這時,對方突然“啊”了一聲,罵罵咧咧的抽出腰間的刀就往樹上砍。


    沒兩下,他突然從裏麵抽出一把遠看有些模糊的黑色長條狀物體:


    “哪個殺千刀的王八犢砸!把一把破劍藏在樹幹裏麵?!”


    聲音過大,原本還在關注中心事態發展的不少人都皺眉看向他。


    正有人想說什麽,突然,“哢嚓哢嚓”的崩裂聲微小卻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什麽聲音——”


    有人的話沒說完,眾目睽睽之下,拔劍人所站大樹竟然開花一般瞬間崩裂!


    “哎呀——”樹上的人措手不及,頓時重重摔下。


    但是卻沒有人關注他了,就在崩裂的巨樹中心,一個黝黑空洞赫然出現。


    張北下意識想跟著其他人一起上前上前看看那黑色空洞,後方一直小透明的張瑞環突然伸手拉住他:


    “退——”


    話音未落,地麵大幅震蕩,緊跟著,突然塌陷!


    一個巨大的陷坑出現,又被周圍鬆散沙土填埋,同一瞬間,另一道人影自邊沿樹上迅速跳入,隻兩秒,空地上原本站著的所有人陷入土中沒了影。


    巨坑外邊緣樹林中,張六六握著手機走出。


    看著下方已經被重新掩埋的凹陷處,他眉頭皺起。


    一會後,又幾個盜墓賊趕到,看著麵前空蕩蕩的淺坑,一臉茫然。


    ……


    掉入地下的瞬間,張北暗罵自己倒黴。


    說好的盜墓賊一般都膽大又謹慎呢?


    怎麽會這麽手賤呢?


    護住頭臉,留足空氣,張北本來以為底下會是個摔得骨頭生疼的土坑,沒想到卻是落入了正在下降水位的水潭。


    水洞深邃,亂流一激,泥土裹挾,這一下,所有人都被攪得沒了方向平衡。


    努力順水逐流,卻依舊覺得在水中被磕磕碰碰的衝撞許久,憋氣憋得腦子都已經不清醒時,張北總算感覺四周似乎逐漸平靜,像是進入了一段平緩區。


    這時,一直搭在他身上不斷護持的手也終於放開。


    他立刻撲騰著浮上水麵,又趕緊去摸索手電筒。


    連呼吸好幾口氣,雖然依舊感覺有些頭暈,不僅視野模糊一片全是星星點點,耳朵也嗡嗡的仿佛還在水中浸著。


    手電筒閃爍了幾下,總算是開啟開啟成功,摸上去隻是外殼撞得有點變形。


    隻勉強確定張瑞環應該還在旁邊,他再深呼吸兩口氣,幹脆不再理會視野上的不清楚,幹澀道:


    “還有其他人在嗎?出聲。”


    “在。”


    “在。”


    “在。”


    “在。”


    張北聽出來了,最近的是張瑞環,另一個是張守水,還有張守良和張瑞阜。


    張六六很可能是因為幫他發信息打電話,現在還在林中。


    張守心和張瑞林在出事前是落在了隊伍最後監視其他隊伍,沒有跟他一起立刻向前,肯定是在落下過程被衝散了。


    抬手按了按剛探大半個頭就已經能碰到頂的濕滑凹凸石壁,張北耐心等自己眼睛先恢複。


    就在這時,另幾道有些嘶啞的咳嗽聲在兩邊更遠處響起:


    “……周圍有沒有人?”


    “明爺?明爺在不在?”


    “財子,財子?醒醒!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是誰在那?白哥?白哥您在嗎?”


    “白哥在我這!”


    “明爺,明爺!您在岸上嗎?”


    “還有人在洞裏嗎?往我這邊遊,我這裏是個池子!”


    ……


    一場地陷,幾乎把所有人的如意算盤都打了個稀爛。


    隨著一陣有些嘈雜的呼喊相認聲,再借著陸續亮起的手電和逐漸恢複的五官五感,張北也把人都聽認了個齊全。


    明爺的人有三位在這,自己本人卻不知道被卷去了哪裏。


    小風將的人也有一位倒黴被卷了過來。


    那位西南白爺則是他自己外加三名夥計。


    除此還被確認有刀三手下的一名夥計在這,但是,已經死了。


    遠遠看了眼那被抬上岸的屍體,張北轉頭挨個確認自家這幾位情況。


    確認這些人都按他吩咐穿了防彈衣等防護品,最多就皮膚帶些輕微淤傷,再看麵板上無人死亡的情況,張北鬆口氣。


    ‘統,有沒有辦法聯係上其他幾人?’


    【宿主,係統是菜鳥,隻能幹人工智障的活,這個可是你自己親自認證的。】


    “……。”


    張北選擇把係統繼續屏蔽。


    遠遠的,白爺的人已經依次上岸,正不斷說話討論:


    “……我們之前站的地方下麵肯定沒那個什麽風玩意說的那麽輕巧,絕對是有個巨大的空洞在裏麵,那個孫子,把我們給害慘了。”


    “那地方本就經曆過一次爆炸,結構本就不穩,再來第二次的時候,灌入空氣,兩方壓強變化,導致下方空腔全然崩裂……”


    “這地方前後是水,兩邊是岩壁,中央內凹成個水池樣子,也不知道是個什麽地方……”


    “……看樣子,這墓主人陰的很……”


    又客氣謹慎的和那位盜墓賊首腦點頭致意,張北順著這些人呼喊聲跟著遊上岸。


    聞著四周渾濁難聞的空氣,一邊自覺給自己把脈,張北跟著看見了那位不知名夥計的屍體。


    對方肚子鼓起,腦後破了個大洞,像是在哪被撞破的,顱骨裏空空蕩蕩,照進去隻殘餘了些積水。


    正在這屍體邊上檢查的兩人各自抬頭,其中一個看向正皺眉用手帕捂鼻又解扣子的明爺:


    “這人應該是路上撞哪,倒黴把腦子撞破了,但是這裏麵空的太幹淨了……像是……被誰掏過。”


    話說完,他自然的順手揭開屍體背後的背包翻了翻,背在了自己身上。


    停止脫衣動作半蹲下身仔細打量這屍體,白爺眉頭顯然皺得更緊,表情極為難看。


    有些遲疑的最後一句話剛出口,旁邊另一名更顯年輕些的人看了看他,又分別看了看白爺和張北,竟然直接一臉客氣的向張北點點頭。


    張北:“?”


    頂著張北有點納悶的眼神,那人主動上前,有模有樣的拱拱手,輕聲道:


    “陝老哥,您和明爺能一道走,肯定和他頗為投緣,都是頗有義氣之人。能否……把我們兄弟幾個先暫時帶上?”


    原來是見自己老大不在,想找個臨時靠山。


    當然行,隻要最後不嫌棄我是警’察。


    摸了摸自己暫時應該還沒被甩落的麵具,張北自無不可的點點頭。


    “行啊。隻要你們聽話不亂來,我盡量保證你們安全。”


    沒在意對方立刻鬆口氣般趕緊招手喊另兩位過來的動作,他咳了兩聲,道:


    “那位白把頭,看這裏。”


    說著,他取出身後包裏的強光手電,突然照向來時的不規則水洞盡頭。


    在那裏,一抹水袖衣角般的白影在光線中一閃而逝。


    “那,那是什麽東西?……女鬼還是屍體?”


    沒留意這話是對麵誰說的,張北光棍道:


    “不知道,反正它會動,按我的人匯報,應該跟了我們起碼半程路。”


    “……,”看了看似乎並不把這情況當回事的張北,白爺拱了拱手,客氣道:


    “有勞諸位看顧後方。這一路我們暫時搭夥,輪流走前殿後,所獲平分,無論結果,絕不同室操戈,如何?”


    這人看著周道客氣一副人模人樣,可惜缺了良心。


    把陝小二之前的提示暫時放一邊,張北點點頭:


    “可以,不過一會我需要先找到明叔,我跟他在這之前還有約定沒完,可能會提前分開。”


    “好,若真到要分開的時候,我絕無二話。”說著白爺再度環顧四周,道:“如今包括刀三在內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地方,刀三的那個,你先跟著我走怎麽樣?”


    跟著看了看不是漆黑一片,就是黑漆一片岩壁的四周,尷尬一人獨自站在一個角落的那夥計猶豫一小會,表情顯得有些為難,但還是點了頭:“……好。”


    張北這時倒有些可惜陝小二不在,不然對方肯定能根據這些細節,再為他說出個一二三來。


    不像自家這些悶貓,隻看不說話,不問不說話,寧願自閉,就是不說話。


    “陝把頭,你對這地方怎麽看?”


    猛然被人叫陝把頭,張北差點沒回過神,看了眼說話的白爺,想了想他道:


    “目前看著這裏還算安全,或許可以休息一下補充體力,但不知道一會會不會還有變數,但如果能不走水路,還是不要走為好。”


    之前那個白色玩意自家都還沒確定到底是什麽東西呢,誰知道後麵會不會還有?


    白爺也知道張北意思:“是這個道理,但是這一邊的石壁,我家手下已經摸過,沒有出口,也沒發現什麽蹊蹺。”


    說著他一偏頭,又道:


    “阿發、阿財,搭梯子過去對麵看看。其餘的先擰幹衣服休息,不許生火。”


    “好!”


    看這位白爺主動接過探路任務,張北自覺關了手電和自家小小張站一塊,開始擰衣服、換衣服。


    瞟了眼那邊閃爍的燈光,再看看暗處中,自家這一水的麒麟紋身,張北聳聳肩,比劃道:


    ‘下次再有這種事,帶能隱去紋身的塗料!’


    張家幾位均是目明之人,借著遠處點點手電燈光,倒也基本看清了張北手勢意思,互相看了看,紛紛點了下頭。


    後跟來的三位沒發現這暗地裏的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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