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與平常一般無二的狀態正常吃完飯,和幾名同事們告別,張北很快找到機會脫身離開。


    回去的路上,他仍然在回想看到的那五個人,一路無話。


    直到回到環境更安全的出租房。


    一進門,他便看向迎到門口的張寸骨:


    “楚省的異事司最近在幹嘛?”


    他被丟出來時,手上有異事司app兩個賬號,為了避免頻繁切號導致可能的露餡,也為了節省自己的精力,他把管理員賬號交給了張寸骨關注。


    本欲出口的話頓時止住,張寸骨想了想,轉而搖頭:


    “除了原本的‘教官任命更改’、‘與部隊對接,加強訓練營·軍·事化、正規化管理’、


    ‘引入基礎內功修煉前期姿勢鍛煉第一到三篇內容發掘人才’、‘肅清平台交流環境,同時處置誹謗您的造謠者’、


    ‘將我族外派族人改為(任務地點)場外觀察及營救者’、


    ‘原一期二期人員正式離營,根據個人情況及訓練成績分為三檔,進行職位調動。第一檔充入各地異事司或者成為教官、第二檔成為下轄任務小隊、第三檔派為各地巡檢員或醫療隊隨隊記錄員。’這幾項,暫時沒瀏覽到什麽特殊情況或布置。”


    皺眉想了一會,張北呼出口氣,看向張瑞環:


    “剛才食堂裏,領導身後的那幾個人,你注意到了嗎?”


    張瑞環點頭。


    他於是又看向張寸骨:


    “今天在食堂,我看見衛生局派下來檢查這鎮衛生所的那幾名領導,其中三名,看行動體態,應該是異事司出身,其中兩名是行伍之人轉行,另一名像是野路子進來的。除此的兩人,一名……可能是衛生局裏派下來的小科員,另一名,我沒看出來曆,但是脖子上居然帶了一枚墓裏出土的告止令。


    這明明是件冥器,但那人不僅戴著,令牌的掛繩居然打著護符樣式的絡子。”


    怕張寸骨因為來的比較晚,還不太清楚告止令是什麽,張北補充道:“告止令這東西算是一種作為控製行動,停止出入能力的法器。”


    張寸骨想了一會,又低頭在異事司賬號那翻了一下。


    再抬頭時,他搖頭道:


    “楚省異事司沒有類似行動,但在我們這村的對岸——馮村屬於湘省範圍,那裏的下鄉醫療隊與當地村民產生衝突,村民上訪告狀,認為這醫療隊的醫生見死不救,導致馮村一位老人死亡。”


    張寸骨簡要介紹了下這事情況。


    大致就是在幾天前的一個中午,在醫療隊休息,開始泡麵吃飯的時候,住在這個村邊緣的一個寡居老人上門,拉住其中一個誌願者,要求誌願者救他給他治病。


    誌願者不會治病,就將之引到了和她關係最好的一名醫生的休息區。


    醫生當時急著吃飯,又不好拒絕這誌願者請求,便隨口詢問這老人是哪裏不舒服。


    老人當時的回答是:“我夢見有蟲在咬我,要把我吃了,我感覺好害怕。你救救我,給我開點殺蟲藥。”


    見老人麵色紅潤,口齒清晰,可病情翻來覆去也就這一句做夢夢見,也沒真的有哪裏痛,於是醫生沒把這事放心上,隻當對方是人老了怕死,被夢嚇到了。


    於是也沒有按老人要求開什麽殺蟲藥,隻簡單翻了翻眼皮就讓對方先回去休息,過兩天看看,不放心的話可以等下午大家都工作時,再用車上儀器查一查,或者直接去大醫院做個體檢。


    老人不願意又說不出所以然(除了夢到底有哪裏不舒服),醫生私心懷疑這老人純屬沒事找事,就借口打水溜去其他地方泡麵吃飯了。


    吃完再回來時,這老人已經不在了。


    結果誰都沒想到,離開的這老人居然被發現死在了返回家中的路上。


    再一檢查死因,居然是心髒破裂。


    事情本來沒有直接掛在醫療隊身上,但督察來後,或許是因為緊張,一開始的那名誌願者被詢問對死者有沒有什麽了解時稱:“我是撿到了,但我不是最後一個。他來時說不舒服,去找柯醫生看病了。他走時柯醫生是見過這他的最後一個,他覺得他沒事,就直接讓他回家去了。”


    旁觀村民也聽到了誌願者這話,頓時覺得這屬於醫生失職:最後時刻都找醫生救命了,為什麽醫生接診了卻沒立刻檢查,這屬於醫生失誤,應該負責這老人的死亡。


    醫生則申辯認為自己委屈:他堅持覺得自己行為符合醫療規範和行動指南。


    當初這患者上門時一切舉止行動都很正常,根本沒有類似心梗之類的臨床表現,沒理由直接進入急救流程,更沒理由因為病人一句無緣由的夢見自己被蟲咬就要聽病人話開殺蟲藥甚至打針輸液留觀。


    而且即使是立刻走體檢流程,流動車上的檢驗儀器本就有限,也都需要保養休息,那時也早都關閉,等找到檢驗醫生,再開啟機器預熱,再一項一項給老人查過去,不說大家都在排隊等待,早就領好了號碼條,給無病情的人插隊不現實;即使真的全套都緊著老人優先,也幾乎不可能趕在老人發病前就查出問題,更別說成功把人救下。


    為此醫生也展示了監控,裏麵的老人除了神色看上去有點沒休息好,似乎有點疲累,確實沒有任何發病征兆。


    如果說他有錯,那就是錯在沒有一雙火眼金睛,直接透過老人身體發現問題。


    雙方各執一詞,產生了衝突。


    讓異事司插手的最關鍵原因則是:在屍檢報告中,這老人的心髒破口是很奇特的近圓形,而且整個心髒破口極大,肌理也很奇怪,就像鬆軟爛掉了一樣。跟急性心梗等的正常病理樣子不一樣。


    不僅如此,這老人背後不知道為什麽,有一些紅色的燙傷一樣的疤痕,但是又不是規整的紋身圖案,而是一條條彎彎曲曲的溝壑凹痕,請一些人看過後,有人提出:這像是蟲咬痕。


    同時隨隊記錄員報告,在他前往這名老人死亡地點觀察時發現,附近幾十米內的草叢中,奇怪出現了十幾隻死老鼠,解剖後發現也是心髒爆裂。


    “於是此事便被上移至臨門市異事司,那邊則派了一三人小隊調查此事。”


    “但大概是因為具體事件還在解決,寫記錄又太耗時,這小隊暫時還沒有後續的確切行動記錄上傳。”


    說完,見張北一臉猶豫複雜的皺眉不斷翻開整件事記錄,張寸骨略奇怪看向他,有點疑惑對方反應。


    畢竟,這種突然主動關注附近任務進度的行為,其實不太符合張北這段時間隻安分守己當記錄員的擺爛作風。


    出來又不是一天兩天,自家這位主之前遇到異事司同行時,巴不得躲得遠遠的,哪裏會像這樣主動探究琢磨。


    神色也很奇怪……。


    下意識的,張寸骨斂眉,想著腦海裏各種見聞情報,陷入沉思。


    張北再一抬頭,就瞟見了張寸骨眼底還沒完全收幹淨的困惑與略略探究。


    覺得玩苟道的果然就是心思多,他歎口氣,搖頭道:“放心,我沒受刺激,沒變異,更沒有和那邊這事有什麽瓜葛……”


    說到這,猶豫了一下,張北又搖頭道: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吧……,今天來的,那個我說懷疑是衛生局普通科員的,或許……是我一個小學同學。”


    他略複雜一笑:“就像張赫那樣,我那個時候,以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可惜我人太傻,總是愛犯錯。”


    瞟了眼張北神情,張寸骨表情變得誠摯而小心:


    “首領,那小的想吃個瓜。您準嗎?”


    一旁張瑞環無言看向張寸骨,手指隱隱握拳,有點蠢蠢欲動。


    “準,準。”


    張北無奈搖頭:“不用給我麵子捧場,是我自己有點觸景傷情,本來……就想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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