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是他對我錯?


    “你說的他是哪個?”


    雖然很想繼續糾結,但張北不得不承認,張寸骨後半句話更吸引他:


    “為什麽你說你又是小偷又無道德是半個無良醫生?我記得你明明是管弦宗的。”


    張寸骨:“但我是頂替丹青宗一人入的訓練。”


    他講了一個不太長的故事。


    故事主人公出生在管弦宗,但年幼的他自小便深感這環境十分危險,立誌成為更‘安全’的丹青宗一員。


    為此,在自進入集體訓練,教習錄名時,他頂替丹青宗一人名字,開始以醫毒易容為重。


    至於原本的那名丹青宗幼童,他被張寸骨影響(誘騙),認為外出太過危險,應保命為要,一開始便放棄放野。


    ——放棄這事他怕被打,於是在張寸骨‘好心幫助’下,兩人互換身份。


    張北:“……。”


    其中內涵太多,無槽可吐。


    “家裏五大支又不分前後排名,你為什麽一定要以丹青宗人參加集訓?不然幹脆放棄不去?”


    張寸骨一臉坦然:


    “力量是自己的,有力量才最安全。選丹青則是因為這一支早已定性為以醫毒或陷阱暗器類手段為重,多留後方。”


    “族內比訓時,各小隊也對丹青身手要求甚少,不要求一定衝鋒在前,可以以輔助為重,在後方躲藏。”


    “不直麵戰場,便不虞刀槍直傷,發生臨陣意外,有時間布置防護。”


    張北:“…………。”


    這可真是他從沒有想過的保本道路。


    不愧是寸骨。


    張北也懶得問被騙的那個倒黴蛋之後怎麽樣了。


    反正按張寸骨苟道作風,對方人肯定沒事,沒準還會心甘情願繼續幫人數錢。


    “這事瞞不長久吧?即使訓練時教習大多隻確定第一次的名冊,放野前族內其他堂口也會來人進行多輪核對觀察。”


    發現了不就慘了?


    張寸骨搖頭:“後倉隻認人不認名,不在乎其他。我將身份名帖拿回很容易。”


    說白了,那裏隻要人都在,運轉正常就行。


    至於做活那人到底是誰叫什麽這類信息,除非不是張家人,其他根本不重要,更不會有人閑的去翻查這些再上報。


    “放野名單則隻留有名,不會附畫像……,下來核查者對我們也並不熟悉,隻要孩童總數一致,麵容一致,或者出現申請想放棄者,往往不會翻提交的檔案中過往經曆成績。”


    至於同齡夥伴,多年訓練下來,身邊夥伴早都換了幾輪,互相間又時常更名易容,聽見名字變更也不會有人在意。


    “身份成績這些多是同齡人選擇同行夥伴時所需,我一開始便沒打算下墓,屬於獨行,自然不用這些。”


    “待到正式翻看,多是放野歸來進行評定的時刻,不會有人多費功夫在放野前便將這些整理完畢再挨個審問。”


    說來說去也算是吃了原始資料交流的虧。


    動輒幾百上千名神獸出籠,挨個安排時間安排地點已經夠費功夫,剩下一摞紙相互核對什麽的,且不說幹相關活的人會不會真的用心看,即使會看自然也是被放在事務的最後。


    至於放野回來後為啥沒事……,張寸骨沒說,張北也懂了。


    老張家各種三觀不正也不是一天兩天,別說張寸骨資料裏顯示的隻不過是在後倉幹了相當一段時間就直接放野,就算張寸骨被迫坦白自己幼時騙其他孩子換了名,原因是想當丹青宗的人,也沒人會在乎。


    又不是生死脅迫囚禁關押,騙同齡人什麽的在張家真算不上什麽。


    家規裏也沒哪條寫著必須對同族誠實,不許騙人。


    倒是有類似一定要對族長誠實忠誠的內容。


    不過舟哥就算是族長,年輕時不還被張景澤騙進了地坑差點涼涼?


    想到自家那神奇的半放養教育和隻守家規底線的三觀教育,張北感覺有滿腹糟沒地方吐。


    正想著,他耳旁突然傳來張寸骨真心實意的話:


    “您放心,您和他不一樣,我絕對不會騙您。”


    張北:“……。”


    他無奈點頭,打住張寸骨貌似還沒講完的幼年坑人記,轉而好奇看向張瑞環:


    “你有沒有,什麽想給我說的童年故事?”


    張瑞環:“……?”


    沉思好一會,他幹巴巴道:


    “就,正常吃飯,訓練,然後放野。”


    “我打架厲害,不需要同伴,沒人敢對我玩這些。”


    張北無言看向張寸骨。


    張寸骨無辜攤手:“我們不是同齡,沒有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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