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如今分南北而治,目前也是這兩股勢力最有可能。”


    徐長壽說道。


    其實,他心底裏比較傾向於金陵的姬無圖。


    畢竟知道了南邊那個小皇帝不是正統,再加上黎王也要展開行動。


    他現在認為南邊那個朝廷估計早晚會被滅掉。


    但是這事自然是不能現在就和源夏生說的。


    “徐城主認為,若是他們有朝一日再次統一了大夏,這大夏百姓可會安居樂業?”


    源夏生繼續問道。


    “也許吧,但縱觀曆史,朝代更迭,不過是一遍遍的在重蹈覆轍。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之前黎王也和徐長壽討論過這個話題,徐長壽不由感歎道。


    封建王朝的屬性決定了,百姓就是盛世之牛馬,亂世之炮灰。


    “若是徐城主坐在那個位置上,可會讓大夏重蹈覆轍?”


    源夏生目光灼灼盯著徐長壽的眼睛道。


    “我?我就是個孩子,隻想讓家人在這個亂世活得好而已。


    再說了,坐上那個位置的人,要丟掉親情,甚至丟掉人性,我可不坐。


    除非是不管百姓死活,也不在乎皇位穩固,甘心做個日夜笙歌的昏君。


    否則,但凡有點責任心的,估計都活不到壽終正寢。”


    徐長壽搖搖頭,隻當是在扯閑話。


    “哦?這是何意?”


    源夏生好奇問道。


    “會累死唄,那些曆史上的明君,哪個不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這苦我是吃不了一點。”


    徐長壽一攤手道。


    “徐城主妙人,貌似還真是如此。”


    源夏生扶著胡須,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甚感有趣。


    因為怕吃苦,所以不想坐皇位,聽起來真的很有道理。


    “老夫告辭。”


    源夏生一拱手,還沒等徐長壽反應過來,便扭頭就走。


    徐長壽看著源夏生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搞什麽?莫名其妙。”


    他本來以為是一場隆中對,結果啥也不是。


    真的隻是閑聊。


    金陵,皇宮。


    姬無圖看著吳觀發來的戰報,一臉喜色。


    “看看,這就是我大夏的肱骨啊。


    此次吳愛卿聯合白子城,將卡蘭三衛給打的元氣大傷。


    極大挫敗了蠻人的士氣。


    眾愛卿認為該如何賞賜吳愛卿和徐家?”


    姬無圖心情大好,撫定城接連勝利,一掃了東線被蠻人壓著打的頹勢。


    吳觀的戰報算是給了他最近為數不多的好消息。


    至於戰報中提及的白子城兵馬傷亡近半的字眼,他也當成了好事。


    白子城是他手裏的刀,刀若是太鋒利了,也會傷到主人的。


    現在的白子城正好。


    “臣等為陛下賀,仰賴天佑陛下,才能取得如此大捷。


    臣提請加封吳觀為太傅,以彰顯天恩。”


    兵部尚書楊威出列道。


    他作為姬無圖的心腹,自然會揣度上意。


    那戰報是先經他的手報上去的。


    裏麵的內容他最為清楚。


    吳觀他們這一戰的損失可不小,把卡蘭三衛打殘了不假,但是道北和江源城,特別是白子城折損的人馬也是不少。


    按理說既然討論賞賜,這些損失也要是拿出來考量的。


    若是打了敗仗,還損失了這麽多將士,那就是用來處罰將領的理由。


    但是如今是大捷,這些損失的將士,自然就成了帶兵將領的犧牲了。


    按理說要好好彌補一下吳觀他們的。


    但是現在,姬無圖沒有提,就說明他不想讓吳觀等人的功勞太大。


    想要壓一壓。


    如今吳觀現在領西南兵馬大都督,可領兵三萬。


    再加上白子城的歸附,其手中的勢力不可謂不大。


    若是再賞賜什麽實質性的權柄,姬無圖恐其生出什麽不該有的想法。


    索性給他一個太傅的頭銜。


    反正之前吳觀也有一個太保的名號了,再加一個也沒什麽。


    “臣等附議。”


    身後大臣也是審視奪度之人,一個個趕忙開口附和。


    君王哪有不多疑的。


    別看姬無圖一口一個吳愛卿,將其視為大夏柱石一般。


    但就這麽一個偏居西南,統領強軍的西南兵馬大都督,換誰都不可能放心。


    隻是如今形勢所迫,需要用到他牽製西邊的敵人,才如此作態。


    一旦姬無圖騰出手來,估計第一個就是把吳觀手裏的兵權收回來,或者派心腹前去製衡。


    “嗯,太傅也算是配得上吳愛卿的功勞。


    此戰白子城徐家也是出了力的。


    朕有功必賞,有過必罰。


    封白子城城主徐長壽之母三品誥命夫人,以示恩榮。”


    姬無圖大手一揮,又是許出去一個沒啥用的頭銜。


    當白子城收到旨意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


    張秀娥對於自己莫名其妙得到一個三品誥命夫人的封賞先是驚訝,隨即便將那聖旨給順手丟到了灶台的火堆裏。


    “這聖旨忒不經燒了,皇家的東西質量也不咋滴。”


    張秀娥咂咂嘴,將灶台上蒸煮好的稀飯端了下來。


    如今徐家家大業大,不缺伺候的人。


    但是家裏親近之人的飯菜還是她來張羅。


    徐長壽嘴叼的很,外邊那些粗手粗腳的婆娘做的飯他可吃不慣。


    徐長壽在戰報裏故意把戰損誇大了,本來還想著能從姬無圖手裏摳點銀子。


    但是很顯然,那狗皇帝這次沒有任何表示。


    他拉著傳旨小太監的手,問那誥命夫人的頭銜能不能換點銀子。


    換來的是小太監慌不擇路的逃跑。


    於是,那道聖旨就進了灶台。


    也算是廢物利用。


    誥命服張秀娥打算給改一改,那料子倒是不錯,溜光順滑的。


    可以給徐平安那小家夥做一身新衣服。


    天姥城。


    卡蘭郡主一臉怒容的看著攔住自己的城主庫鬆。


    “郡主,主帥不見客。”


    庫鬆勸道。


    卡蘭他可招惹不起。


    不僅是大遼皇帝親封的郡主,她的父親卡西也是權勢滔天。


    卡蘭氣得小臉發紅。


    在撫定城一戰中吃了大虧,她就第一時間聯係了卡西。


    想要卡西派兵給她。


    但是卡西以抽不出人手為由直接拒絕了她,但是給了她一封手書,讓她去天姥城。


    西線的蠻人基本上都在這裏。


    隻要能聯合天姥城,一個白子城還不是唾手可滅。


    然而,她沒想到,來這裏三天了,接連吃了三天閉門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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