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的,江總不清楚嗎?還是江總看不清,想要近點看看?”


    龍暢說著對裴景勾了勾手,他又乖乖的走近一些,幾乎是杵在江淮和江昱珩麵前。


    這次他們足夠看得清,甚至連他的汗毛都看得見。


    當然,我也看得很清,清楚到我心底的聲音在說:他就是秦墨。


    “龍暢,你夠用心的,從哪裏找來這麽一個人?”江昱珩低嘲出聲。


    龍暢清淺一笑,“緣份。”


    他說完看向我,“是不是喬小姐?”


    我還是看著裴景,想透過他的皮看他的骨,隻為了確定他就是我的秦墨。


    “裴景,喬小姐相中你了要留下你,你願意嗎?”龍暢磨嘰了這一大會,才問了正題。


    “龍少,我的規矩你是知道的,我不賣身,”裴景把話說的明白。


    隻是後麵那句‘不賣身’成功的又讓江淮和江昱珩又黑了臉。


    龍暢看向我,無奈的聳了聳肩,“喬小姐你看......我就說了吧,他不會答應的。”


    “龍少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裴景點了下頭,轉身。


    這時我肩膀一沉,溫涼的手捏了我一下,她是提醒我的。


    “等一下,”我叫住裴景,人也從輪椅上站起來。


    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我兩個大步走到了裴景麵前,手臂一伸勾住了他的脖子,也墊起腳尖貼於他的耳側。


    “喬杉,你做什麽?”江昱珩的怒嗬響起。


    溫涼也接著出聲,“江總,她在撩人。”


    他們說話的空檔,我的手也摸上了裴景的後頸,可是光光滑滑的,什麽都沒有。


    我不死心的,也不顧他拉扯我,我又摸了一遍,連他的後腦都摸了,而且我也看了他的後頸,真的什麽都沒有。


    秦墨的那顆痣,能摸得到,更能看得到。


    可是眼前的人沒有,所以他真的不是我的秦墨。


    我勾著他的手緩緩鬆開,木然又悵然若失的僵在那兒。


    溫涼過來挽住我,她看著我的臉,似乎什麽都明白了。


    “龍少,我要報警,這位小姐這是騷擾我,”裴景竟然來了這麽一句。


    聽著這話,我更確定他不是秦墨了。


    如果他是偽裝的身份,他應該不敢報警才對,因為會被識破。


    可他如此坦然,足見他心底不虛。


    看到他的歡喜,還有期待揭穿他偽裝的緊張和期待,此刻都變成了重重的失落,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小醜和笑話。


    尤其是看著裴景那冷漠甚至是帶著反感和鄙夷的眼神,我真覺得是自己錯了。


    我不該就憑一張臉把他當成我的秦墨。


    “報什麽警,你知道喬小姐是誰嗎?她能抱你一下是你三輩子修來的福氣,你眼前這兩位江總,他們想讓喬小姐抱都沒這個福份,”龍暢真是個攪屎的高手。


    “閉嘴!”江昱珩再次羞惱凶人。


    “小江總,我說的不是實話嗎?”龍暢在江昱珩的底線上摩擦。


    我不知道江昱珩會不會揍他,反正我站在這兒已經是個難堪,我轉身往外走,也沒有再坐輪椅。


    “一個個的什麽玩意,”溫涼罵了一幹眾人,連忙過來攙扶住我。


    她推著我離開那些人的視線才停下,“杉杉,他脖子沒痣嗎?會不會打掉了,你有沒有摸到疤痕?”


    此刻她會這麽問,還是因為不相信裴景不是秦墨。


    畢竟那張臉跟秦墨太像了。


    我輕搖頭,我剛才也是不信,一直在摸,把他的脖子都摸了。


    看著我的反應,溫涼也迷茫了,她扶著我坐下,又問了我一句,“那你覺得他是秦墨嗎?”


    有時人的感覺比看到的更準,因為現在很多東西都是能騙人眼的。


    我不知道,原本我覺得他就是秦墨,隻是換了身份故意不認我,可剛才他要報警的冷漠,還有那眼底的鄙夷讓我不確定了。


    秦墨是愛我的,他為我做了鈴鐺手鏈,訂了戒指,這些我都還戴在手上,他看得到的。


    如果裴景真的是秦墨,便不可能沒有觸動,不可能那麽冰冷無情的對我。


    “杉杉,如果你確定他不是秦墨,那就當他是個普通人吧,”溫涼大概也是不想我再受刺激。


    我沉默不說話,溫涼歎了口氣,“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給他驗dna,他不是秦家的人嗎?你找他妹妹或是秦家的誰驗一下dna就知道了。”


    “可他跟秦瑩並不是親兄妹,”我的話讓溫涼怔了下。


    “秦家呢?”溫涼說完又搖頭,“估計秦家的人也不會配合你。”


    “你又沒給他秦墨生個孩子,不然也可以驗一驗,”溫涼又來了句這樣的感歎。


    驗dna是不可能的,但不代表就沒有別的辦法。


    隻是我累了,突然之間就累了。


    那種累是從身到心的,我回去以後便睡了,連著失眠了好幾天的我竟然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手機上有好多未接電話,江昱珩的江淮的還有龍暢的許瑞的,我一一忽略,他們找我大多都是跟裴景有關。


    “裴景?!”


    我默念著這個名字,眼前是他的臉。


    他不是秦墨,可他為什麽跟秦墨長的一模一樣?


    還有為什麽在我要調查龍宮的時候,他就那麽巧的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那些男模是龍暢給我安排的,所以裴景這人長什麽樣,他一定是提前知道的,也可以說裴景就是他故意安排給我的。


    那龍暢又有什麽目的?


    如果秦墨是被江淮做掉的,現在江淮又跟龍暢穿一條褲子,那龍暢這麽安排不怕江淮惱火?


    忽的我發覺龍暢似乎在布什麽局?


    裴景的出現不是意外,而是龍暢的蓄意為之,可裴景又為何與秦墨長的那麽相像?難道隻是巧合?


    我總覺得沒那麽簡單,所以裴景這男人我還不能就此罷手,我要接近他,不管龍暢用他來吸引我是什麽目的。


    想明白的我也不糾結了,起床洗漱化妝,妝化到一半就收到了一條許瑞的信息:還來公司嗎?


    我回了一個字:去。


    他沒有下文了,我也沒有問,在路上買了杯咖啡和麵包便去了公司。


    我剛到公司,許瑞便迎上來,衝著會議室噘嘴,“有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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