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請了嗔大師下山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建安伯府,聽到消息的陸鳶華迫不及待的就奔去了李氏的房間。


    “母親。”才走到門口,陸鳶華便迫不及待的朝裏麵喊了一聲。


    正在聽佩蘭的稟告的李氏聽到聲音忙朝門口望了過去,隻見陸鳶華拎站裙擺如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


    “你慢些,小心別摔著了。”見陸鳶華跑得急,李氏忍不住忙起身朝她喊道。


    可話音才落,陸鳶華卻已然跑到了她跟前,她一把抓住李氏的手,滿臉焦急的望著她道:“母親,我聽說沈家請了嗔大師下山了,他們不會是想將婚期提前吧!”


    上次在法源寺就是因為了嗔大師反水,所以,萬般無奈之下,母親隻能先暫時同意與沈家將婚期定在了一年後!


    可現在才多久,沈家竟然又將了嗔大師請進了府裏!


    這個念頭才在腦中一閃,陸鳶華忍不住拉著李氏的手再次哭喊了起來:“母親,我不要嫁給沈遇,我不要嫁給沈遇!”


    “好好好,不嫁沈遇,我家阿鳶不嫁沈遇……”見自家女兒哭得傷心,李氏連忙伸手將她攬到懷裏安慰了起來。


    “嗚嗚,嗚嗚嗚……”


    “好了好了,你看你這孩子,怎麽聽風就是雨的!母親不是說過了麽?母親會為你籌謀的!”見陸鳶華越哭越傷心,李氏忍不住寵溺的揉了柔她的頭發。


    可李氏不提這個也罷,一提這個,陸鳶華立時便赤紅著眼睛從李氏懷裏鑽了出來,她憤憤的瞪著李氏道:“你騙人,你上次也說會為我籌謀,可結果了……都怪你,要不是你出的餿主意,我根本不會被張清打!”


    被自家女兒這般指責,饒是李氏一片慈母心腸,此刻也不免因為她這番話心生寒意,她紅著眼眶半是委屈半是指責的望著陸鳶華道:“阿鳶,你怎麽能這般說我!我是你的母親,我所做的一切可全是為了你啊!”


    “我沒說你不是為了我,隻是,隻是……”


    眼看母女二人爭執了起來,旁邊的佩蘭見勢不對連忙上前朝陸鳶華行了個禮並插嘴道:“三姑娘先別傷心了,奴婢已經打聽到了,沈家這次請了嗔大師下山不是為了您和沈公子的婚事。”


    果然,佩蘭這放一出,陸鳶華果然冷靜了下來,她半是驚喜半是懷疑的望向佩蘭道:“你說的是真的麽?你,你沒騙我吧!”


    “姑娘,瞧你這放說的,奴婢哪有膽子敢誆騙您啊!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夫人一知道沈家請了嗔大師進府,她便立時遣我去外邊打探消息,您來的時候奴婢正同夫人稟告了。”佩蘭笑著接話道。


    聽了佩蘭這話,陸鳶華這才長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這時,一旁的李氏卻冷哼一聲,隨即她長袖一拂,憤憤的重新坐回了榻上。


    見李氏這般模樣,陸鳶華心裏終於稍微生出了一絲懊惱,她眸光轉了轉,末了,才小心翼翼挪到李氏跟前並拉著她的袖角柔聲對她撒嬌道:“母親,剛剛是我說錯話了,女兒在這裏給您賠個不是,求您寬恕女兒這一次吧!”


    “可別,我可當不起陸三姑娘這歉意!”


    “母親,您瞧您,我剛剛不過是心裏著急,然後話趕話就說到那了,我當真是無心的,您就別同女兒計較了,成嗎?”見李氏不為所動,陸鳶華忙撅著嘴不停的搖著李氏的袖角撒嬌道。


    李氏向來拿自己這個惟一的女兒沒辦法,見她服了軟,她也順勢將心裏的那點氣給排了出去,她將陸鳶華拉到自己跟前坐下,末了,才語重心腸的對她道:“阿鳶,母親不是同你計較,隻是你那樣說母親,母親心裏真的很難過!我就隻你這麽一個孩子,所以,我恨不能將這個世上的好東西全部塞給你,你若連這都不理解母親的話,那母親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啊!”


    說到後邊,李氏忍不住抬手掩麵哭了起來。


    見李氏哭了,陸鳶華也有些慌了,她忙扯出帕子一邊替李氏拭淚一邊道:“母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這麽說你了。”


    “真的?你以後再不怪我亂出主意連累你……”


    “嗯!我知道母親做什麽都是為了我好!”陸鳶華用力的點了點頭。


    聽了陸鳶華這話,李氏臉色總算好看了起來,她拍了拍陸鳶華的手並吸了一口氣,末了,才接著道:“你放心吧,這次沈家突然將了嗔大師請進府不是為了你和沈遇的婚事,所以,咱們還是有時間籌謀的。”


    親耳從李氏嘴裏聽到這句話,陸鳶華終於徹底放下了心來:“母親,既然沈家請了嗔大師不是為了我和沈遇的婚事,那他們請了嗔大師進府做甚?”


    聽了陸鳶華這話,李氏忍不住佯作惱怒的睨了她一眼,隨後,她淡笑著朝佩蘭遞了個眼神。


    佩蘭會意,她朝陸鳶華嫣然一笑,隨後便清脆著聲音答道:“回姑娘的話,沈家請了嗔大師進府是因為沈公子病了?”


    “哪個沈公子?沈遇?”


    “是。”佩蘭笑著點了點頭。


    “不對啊!沈遇病了不應該請大夫麽?為什麽要這麽大老遠的跑去法源寺將了嗔大師請來啊,難道……”


    陸鳶華眸子一下亮了起來。


    可遺憾的是,這回佩蘭的回答並沒有應證她的期待。


    佩蘭道:“奴婢打聽到的消息隻說沈公子被什麽魘住了,大夫沒辦法,這才不得已請來了了嗔大師。”


    “那了嗔大師怎麽說?”陸鳶華忙又問。


    佩蘭無奈的朝陸鳶華笑了一笑,隨後她將目光投向了旁邊的李氏。


    李氏嗔了陸鳶華一眼,她道:“了嗔大師還能怎麽說?不外乎就是那一番話罷了!”


    他作為一個時常出入汴京權貴之家的高僧,怎麽可能輕易向人透露別人內宅中的隱情,這不是在砸自己的招牌麽?


    “母親,那,那你不能再遣人去沈家打聽打聽麽?”陸鳶華望著李氏不死心的又問道。


    若沈遇病得快要死了,或者……


    幹脆他就真的病死了!


    那她不就不用愁他們之間的婚事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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