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雪小臉一白,慌忙扯下衣袖遮住傷痕。


    “是奴婢不小心撞的,王妃,水不夠了,奴婢去小廚房端一盆來。”


    她走向小廚房,打著清水出來時,鳳青鸞看到她右腳走路也不對勁。


    “你的腿也被撞了?”鳳青鸞又問。


    晴雪眼神閃過慌亂:“不,不是,是奴婢走路的時候崴了腳。”


    鳳青鸞不相信,今天她進宮去給帝後奉茶,沒有帶侍女,晴雪留在了府上。


    說起來她,嫁入蕭王府的兩個陪嫁,元嬤嬤一死,還剩下晴雪,她不在府上的時候可想而知王府的人會如何對她。


    鳳青鸞走到晴雪身前蹲下身,撩起她的褲腿,小腿肚上一大片烏青,“誰做的?”


    晴雪慌張捂腿,“小姐,奴婢沒事。”


    鳳青鸞道:“你是我的陪嫁丫鬟,有人欺負你就是在打我的臉,你想一直被欺負嗎?”


    晴雪眼眶泛紅,聲音中帶上了哽咽:“小姐,奴婢不想......也不想給你添麻煩。”


    鳳青鸞道:“不解決眼前的事,以後將有更多的麻煩,你說,是誰傷了你?”


    晴雪見她絲毫沒打算將這件事按下去的意思,隻得老實交代的說:


    “是崔嬤嬤,方才快到午膳時間了,奴婢見王妃還沒回來,想去大廚房讓他們準備好膳食送來,在廚房遇到了崔嬤嬤。”


    崔嬤嬤是鳳舒瑤的陪嫁嬤嬤,是潘氏的人,以前在侯府的時候私底下欺負晴雪,如今到了這邊,仗著楚王寵幸鳳舒瑤,依然不將她這個主子放在眼裏。


    鳳青鸞揚了揚狼牙棍,聲音添了幾分冷冽,“看來我這棍子是白洗了,還得再吃一輪人血才行。”


    她帶著晴雪去了廚房。


    崔嬤嬤跟著鳳舒瑤來王府後,被安排到廚房任管事。


    鳳舒瑤突然發病,她命人守著熬藥,又讓人準備膳食,看到鳳青鸞帶晴雪來,走過來假模假樣恭敬道:“老奴參見王妃。”


    鳳青鸞將狼牙棍敲在桌麵上,發出“砰”的一聲響動,廚房在忙碌的人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兒朝她看來。


    鳳青鸞目光環視眾人:“晴雪來廚房問本王妃的膳食時,有人動手打了她,是哪些人,自覺站出來。”


    廚房的人麵麵相覷,沒有誰說話。


    崔嬤嬤皮笑肉不笑道:“王妃,你誤會了,晴雪是蘅蕪院的一等侍女,她來替王妃吩咐膳食,奴才們怎麽敢動手打她,怕不是她自己在哪裏磕了碰了來怪罪到咱們這些奴才身上吧。”


    鳳青鸞看向晴雪:“晴雪,是這樣嗎?”


    晴雪本不想將事情鬧大給王妃添麻煩,但崔嬤嬤睜眼說瞎話,欺負了她還要汙蔑,她的氣性也上來了,對鳳青鸞道:


    “王妃,不是這樣的,奴婢來吩咐膳食,崔嬤嬤說王爺寵愛庶側妃不喜王妃,讓廚房的先做樨靈軒的膳食,不必管王妃,還說庶側妃病了要熬藥,人手不足,忙不過來準備蘅蕪苑的飯菜。


    可廚房這麽多人,哪裏忙不過來,分明是他們不想做,奴婢氣不過說了幾句,她就將奴婢推倒用擀麵杖打奴婢。”


    鳳青鸞道:“你看清楚了是哪些人動的手?”


    晴雪指了幾個婆子,“她,她......崔嬤嬤也動手了,是她吩咐的人打我。”


    鳳青鸞拿起狼牙棍,緩步走向崔嬤嬤。


    崔嬤嬤見她神情平靜,還當她是以前那個侯府好欺負的主子,陰陽怪氣道:


    “王妃,你也別怪奴才們,你在王府不受寵,還不能奴才們先緊著受寵的庶側妃優待嗎?”


    “庶側妃?”


    鳳青鸞一腳踢到崔嬤嬤的膝蓋上,崔嬤嬤痛叫一聲跪倒在地。


    她繞到崔嬤嬤身後:“本王妃是這王府的女主人,鳳舒瑤不過是個妾,她有什麽資格爬到本王妃的頭上讓你們先優待?”


    她舉起狼牙棍,帶著鋼釘的棍子在眾人的注視中狠狠打進了崔嬤嬤的右小腿中。


    崔嬤嬤的慘叫聲在廚房響起,其他人都被嚇到了,紛紛驚恐捂住了嘴。


    崔嬤嬤趴在地上,腿中鮮血橫流,尖叫:“好痛,來人,把它弄開,我的腿.....”


    鳳青鸞沒收手,沒人敢上前幫忙。


    她不僅將鋼釘打進了崔嬤嬤的腿中,還將狼牙棍左右碾了碾,這才慢悠悠的將棍子從她腿上取出來。


    崔嬤嬤臉色煞白,抱著腿滿地打滾,對鳳青鸞罵道:


    “鳳青鸞,你這個小賤|人,我是庶側妃的人,你敢打傷我,王爺知道了不會饒了你!”


    她在地上爬著,想抓住什麽東西站起來,眼角餘光瞥到爐火上正在煎熬的湯藥,三角眼中閃過陰毒,就在鳳青鸞舉起狼牙棒落到她的另一條腿上時,她順手將藥爐推倒在地上。


    “啊!”


    這下下去崔嬤嬤是真的快要痛死了,鋼釘紮破血肉痛不欲生的感覺讓她眼前一陣昏似一陣。


    “辱罵本王妃,廢你一條腿不過分吧?”


    鳳青鸞再次將狼牙棍扯出來,狼牙棍上不僅沾著黏糊糊的血跡,還帶著一些皮肉,崔嬤嬤痛嚎著,嘴上毫無血色。


    看到鳳青鸞這麽凶狠,在場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出。


    狼牙棍杵在地上,鳳青鸞看向另外幾個打了晴雪的幾個婆子。


    這幾人隻與她目光對視了一瞬,就嚇得連忙跑出來跪到地上求饒:


    “王妃,奴才們知錯了,求王妃饒了我們吧,奴才們再也不敢了。”


    鳳青鸞走到菜桌前,拿起一根擀麵杖遞給晴雪:


    “她們是如何打你的,你如何還回去,記住,你是本王妃的一等侍女,以後這府上誰欺負你,你都給本王妃加倍還回去,打傷打殘本王妃給你兜著。”


    晴雪顫抖著手接過,仍有些畏縮的看著鳳青鸞,鳳青鸞道:


    “有我在,不用怕,你要讓她們知道你不是好惹的,這樣才不會被欺負,去!”


    晴雪覺得自家小姐說的有道理,握緊擀麵杖朝著求饒的婆子們背上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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