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青鸞想著這些事情,來到龍吾衛大堂。


    她走進去,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


    狄梁看到鳳青鸞,眼中的恨意洶湧得快要溢出來。


    鳳陽羽端坐在高堂開始審案。


    “鳳青鸞在春風來殺害楚王側妃,狄大將軍之女狄曼麗一案開審,鳳青鸞作為與狄曼麗在瀲灩閣中最後一個談過話的人,有重大嫌疑。且殺害狄側妃的凶器,據調查,唯有鳳青鸞所使用,證據確鑿。”


    鳳青鸞道:“據調查?鳳都督去哪兒調查的此凶器僅我一人使用?萬一我曾送人或曾丟棄,被歹人刻意用來殺人嫁禍,這也能算確鑿證據嗎?”


    狄梁怒道:“這是直接證據,你別狡辯!這種刀隻有你一個人在使用,有誰會拿它來陷害你?”


    鳳青鸞麵不改色:


    “自然是想陷害我的人。”


    狄梁氣急,鳳陽羽道:


    “大將軍稍安勿躁。”


    他看向鳳青鸞:“在瀲灩閣,你與狄曼麗發生打鬥,是最後一個與她談話之人,手術刀又是你慣常使用,僅這些,你的殺人嫌疑基本確定。


    除此之外,有人親眼看到你殺害了死者,林小姐,將你在春風來二樓看到鳳青鸞殺人的經過說出來。”


    林勤雙看了看鳳青鸞,帶著一股大仇即將得報的興奮之色,大聲說道:


    “回大人,先前臣女與鳳青鸞有些誤會,在春風來想找她私下談話,正在等待時機,沒想到在二樓的拐角處意外看到鳳青鸞和狄曼麗在瀲灩閣茶室。


    兩人之間似乎說了不愉快的談話,打了起來,鳳青鸞將狄曼麗踹坐到地上後離開了房間。”


    “她離開前狄曼麗是活著的嗎?”


    林勤雙道:“不是,臣女看到她走後,狄曼麗坐在地上,脖子上插著凶器。”


    林勤雙說謊了。


    她不是去找鳳青鸞談話的,是在春風來撞見了廖洛靈,想尋機報複她在沛山對自己所做的事。


    廖路靈在沛山扒她衣服,毀她名譽,讓她成為京城笑話,她怎麽能咽下咽口氣?


    因此當她意外在春風來看到案發,去鎮南大將軍府告知她看到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不過她的確看到了鳳青鸞和狄曼麗談話打鬥,至於是不是鳳青鸞殺了狄曼麗,從她坐在對麵走廊的位置看過去,狄曼麗是一直坐在地上的,沒有起身過。


    鳳青鸞和廖洛靈走後她也走了,隨之沒多久狄曼麗死了,不是鳳青鸞殺的還會是誰?


    聽了林勤雙的證詞,鳳青鸞哂笑:


    “鳳陽羽,這就是你說的證人?”


    鳳陽羽挑眉:“她親眼所見你殺人,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嗎?”


    鳳青鸞道:“林勤雙與我有過節,先前汙蔑我殺害許大學士之女許姝好做假證,這次又出來指控我殺狄曼麗,要想她成為證人,恐怕鳳都督得先查查她證詞的真實性!”


    林勤雙反駁道:“我說的話句句屬實,一定是你殺了狄曼麗,別想狡辯!”


    鳳青鸞不理會她,看向上方的鳳陽羽:


    “這件案子的證人和證據我都不服,狄曼麗不是我殺的,大理寺的人在案發現場收集到一名陌生人的腳印,如果我是凶手,腳印又如何解釋?”


    鳳陽羽道:“窗外銜接的是走廊,有人在走廊走動會出現腳印不是很正常嗎?”


    他忽略關鍵證據,輕易認定證人證物,鳳青鸞冷笑,既然什麽都不管不顧給她定罪,當堂審問是做給誰看?


    鳳陽羽知道鳳青鸞在想什麽,不管怎樣,她是殺害狄曼麗的凶手“板上釘釘”,誰也無法更改,厲聲道:


    “狄曼麗被殺一案,確定鳳青鸞為真凶,鳳青鸞,你可認罪?”


    鳳青鸞道:“人不是我殺的,我沒罪!”


    鳳陽羽道:“不見棺材不落淚,把鳳青鸞押入大牢行刑,直到她認罪畫押為止!”


    有人上要將鳳青鸞帶走。


    謝宴從外麵及時進來:“慢著!”


    看到謝宴,鳳陽羽的眼睛眯了起來,沒有起身,語氣冰冷:


    “楚王殿下,你想插手本都審案嗎?”


    謝宴道:“此案疑點重重,鳳都督直接將嫌疑人用刑認罪,不符合司法程序,還請都督三思。”


    鳳陽羽道:“人證物證都有,沒什麽需要三思的,鳳青鸞嘴硬不認罪,本督幫她一把,帶下去!”


    謝宴怒了,鳳陽羽這是連他這位王爺都沒放在眼裏。


    他擋在鳳青鸞身前,與鳳陽羽對峙道:


    “鳳都督,你查案未免太荒唐兒戲,死者是本王的側妃,本王命令你將此案徹查清楚,不準冤枉一人,也不得讓真凶逃脫!”


    鳳陽羽毫不退讓:


    “楚王殿下,本案凶手已找到,你認為鳳青鸞不是凶手,去找證據來,本都督的龍吾衛可不是楚王殿下隨意鬧騰的地方!


    還有,如果楚王認為本督審案有問題,可以去陛下麵前參奏,顧彪,將人帶走!”


    鳳陽羽油鹽不進的態度,讓謝宴頓生無力之感,這是在鳳陽羽的地盤上,他又搬出父皇,一時間還真沒有辦法幫鳳青鸞。


    正當顧彪要將鳳青鸞帶走時,薛子墨帶著孟翰林從外麵急衝衝的跑進來:


    “大人,且慢,對於證物,有新線索!”


    看到兩人趕來,鳳青鸞舒出口氣。


    薛子墨帶人攪局,鳳陽羽不悅:


    “什麽?”


    在慌亂的奔跑中,孟翰林的衣裳都淩亂了,聽鳳陽羽問,說道:


    “回都督,關於殺害狄側妃的手術刀,其實全京城不僅是鳳小姐一人獨有,早在許久之前,鳳小姐曾送過下官一套。


    很遺憾,下官將其丟失了,所以殺害狄側妃的手術刀,很有可能是下官被偷走的那一套用來陷害鳳小姐的。”


    有了他這話,謝宴仿佛感覺來了一場及時雨,欣喜說道:


    “手術刀不是鳳青鸞一人僅有,那證物便不能完全指定就是鳳青鸞的,鳳都督,關於證物,你得重新調查!”


    好不容易能給鳳青鸞定罪,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說鳳青鸞送了手術刀給他?


    鳳陽羽臉色黑沉如水:


    “孟太醫,你說的當真,做假證可當同罪處罰!”


    孟翰林不住地擦著額頭上的冷汗,肯定答道:


    “鳳大人,下官說的絕無虛言,殺害敵側妃的凶手不能確定是鳳小姐,請大人徹查!”


    鳳青鸞唇角微勾,有孟翰林的證詞在,就算鬧到陛下那裏,也不能確定殺人凶器是她的,那麽這件案子就能拖延!


    不管用什麽方法,她都要將案子拖到等謝燼回京。


    至於是真證詞還是假證詞,誰能分得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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