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澤隨後去到了太初掌門的書房內,他在門口徘徊,始終不敢進去,太初掌門此時從他後麵出來,說道:“站在這裏做什麽?不進去嗎?”


    梁澤對著太初磕磕巴巴地說道:“師~師父~”


    太初說道:“怎麽?怕我?”


    梁澤:“沒有~”


    太初:“沒有~哼~我看你就是~現在知道怕了~早幹嘛去了!進來!”


    梁澤趕忙走了進去,隨後太初喊道:“門關上!”


    梁澤轉身去關門。


    太初坐在其棋盤前,讓梁澤在對麵坐下,說道:“陪我下一局棋吧~”


    梁澤乖乖坐下,他說道:“師父~對不起~當初是弟子衝動了~”


    太初:“怎麽?後悔了?”


    梁澤:“沒有~”


    太初:“這才對!”


    梁澤疑惑:“啊?”


    太初:“身為我天奎山弟子~自然要敢於冒險~敢做敢當~你告訴我,你去了這歸蘭國有什麽成長沒有?”


    梁澤:“我不知道~”


    太初:“我能看出來你成長了~”梁澤看著太初,一臉疑惑。


    太初繼續說道:“你會道歉了~這不是成長嗎?要知道以前的你可是什麽也聽不進~如今倒是也學會示弱服軟了~”


    梁澤:“以前我是太混蛋了~”


    太初:“那不是混蛋!我年輕的時候也和你一樣~當初你說你要去歸蘭的時候,我之所以萬般阻撓~隻是因為我害怕你走我的後路,當初因為我的一時衝動,我的師兄沒了~從那以後,我便安心待在這天奎山~不希望我當年的悲劇重演~”


    梁澤此時不敢說出自己與師兄命不久矣的事實,他擔心師父太初會受不了。


    太初見梁澤低頭不語,詢問道:“怎麽不說話了~有事瞞著我是不是?”


    梁澤連忙搖頭,勉強地笑著說:“沒有~”


    太初:“最好是沒有~為師要和你說對不起~當初為師對你太苛刻了~不應該對你說那樣的狠話~”


    梁澤:“師父~你不必和我說這個~我知道師父當初也是擔心我才會那樣說~我回來了師父也沒有把我攔在山門外,就更體現了這一點~您關心我,我又怎麽會在意您的幾句氣話呢~”


    太初:“當初你二師兄說要去尋你的時候,你知道我為什麽同意嗎?”


    梁澤:“為什麽?”


    太初:“因為我知道~就算我不同意他去~他也會去的~他雖說表麵不顯,但其實是最擔心你的~再加上你姐姐這一層關係,他就更想去尋你護你周全了~”


    梁澤:“都是因為我才讓師兄陷於險境~讓他們一家人分離的~”


    太初笑著說:“你這話要是你師兄聽到了~他非要打你一頓不可~嘴裏還會說:‘你這小子和我們不是一家人是吧~’”


    梁澤:“哈哈哈哈哈師父真是了解師兄~”


    太初:“你這不是廢話~你們誰我不了解~”


    梁澤:“說的也是~”


    太初:“你輸了~”


    梁澤:“師父終究是師父~弟子還是比不過您~”


    太初:“你呀~別嘴貧了~好好練練你的棋藝吧~這麽多年怕是都沒下過~你那手一看就生疏了~這些時日都來陪為師下棋吧~為師得讓你把你之前的都撿起來~”


    梁澤:“弟子遵命~”梁澤笑著對太初行禮作揖。


    太初見外麵風和日麗,對梁澤說道:“陪為師出去走走吧~”


    太初在起身的時候踉蹌了一下,梁澤趕忙扶住,太初就趁此機會給探了探梁澤的脈絡,梁澤終究是瞞不過他,不過既然梁澤不肯說,那自己便當不知道。


    太初和梁澤隨後走到一棵千年老樹下,樹前便是懸崖,在這裏站著可以看到日出日落,是個絕佳的觀賞點。、


    此時的太陽已經要落山了,梁澤望著落日,回想起以前的種種,恍如昨日,可是自己已經幾年沒有回來了。


    太初對梁澤說道:“你這次回來有什麽打算嗎?願不願意接下我這掌門之位?”


    梁澤:“還有大師兄二師兄他們~這掌門之位我哪能擔任~我也沒有那能力~”


    太初:“我說你有你便有~你的天賦比你的師兄弟們都高~稍加點撥就可學會~”


    梁澤:“師父~恕弟子實在不能~”


    太初沉默一會兒,說道:“罷了~既不想那便如此吧~你同邵蔚一起下山吧~”


    梁澤:“師父~”


    太初:“這天奎山關不住你們~你們於塵世都有牽掛~也不再適宜修仙,而且想必你們倆如今都沒有得道飛升的想法~既然如此,與其把你們留在天奎山,不如放你們走~”


    梁澤:“師父,您~”


    太初:“你要走就快點走~要不然等我反悔了你就走不了了~”


    梁澤給太初嗑了三個響頭,說道:“師父~弟子告辭~”


    太初隨後轉身叫住梁澤:“阿澤~如果願意的話可否沒事來天奎山和師父下下棋~”


    梁澤沒有言語,他努力克製自己,他明白自己這一走恐怕就再也回不來了,但是他為了不讓師父發現,還是答應了太初。


    梁澤隨後便離開了天奎山。


    此時大師兄齊昭來到太初身旁,不解地問道:“師父~您為何要放阿澤和阿蔚下山?”


    太初歎氣:“他們身上都沒有靈力了~如今都是一介凡人~為師有何理由留他們在天奎山~”


    齊昭:“怎會如此?”


    太初搖搖頭:“不知?但是他們都命不久矣~最後的時間就留給他們和他們的親人吧~”


    齊昭:“可是阿蔚和阿澤都沒有說過,您是怎麽知道的?”


    太初:“今日我一看到阿蔚就知道他的傷很重,傷及了心脈~怕是有人幫他穩固了心脈,才讓他存活至今,至於阿澤,方才我假裝摔倒趁機為他把脈,發現他中了毒,而且已經遍布全身~救不了了~”


    齊昭:“我去問問他們!”


    太初厲聲道:“站住!不準去!他們既然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們就假裝不知道~”


    齊昭:“可是師父!”


    太初:“你連為師的話都不聽了嗎?”


    齊昭低頭不語。


    太初隨後離開了,他離去的背影,是那樣的落寞與沉重,不由地讓人心疼,仿佛一瞬間老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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