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懷以為又是三皇子搞的鬼,是他仍不死心,還想挖他的牆角。


    找去了才知道並不是。


    其實隻因為蕭蝶那一舞在京中名氣太大。


    又正趕上中秋宮宴,蕭蝶如今明麵上還是樂府的人。


    宮裏負責操辦的,讓她去獻舞也實屬正常。


    段懷知道冤枉了三皇子,也沒什麽愧疚,反而說道:“那也怪你,如果不是你偷偷把人調進樂府,她就還是我們王府的人,本王可以直接替她回絕。”


    三皇子側目,“你是真打算把她藏一輩子?她能練成那樣的舞技,想來是極喜歡跳舞的,你就這麽圈起來了?”


    段懷也知道自己這樣,無疑是在斷她翅膀。


    可他更怕她見到風就飛了。


    “你別管,上次僅僅是王府宴請,就給本王憑空多了那麽多麻煩,這次宮宴還不知會如何。”


    “放心吧,你不舍的人,誰要也是要不去的。”


    段懷沒好氣的嘟囔著,“萬一她自己想走呢?”


    三皇子愣了一下,笑出了聲,“真是一物降一物,沒想到你也有這個時候。”


    段懷白了他一眼,雖然是實話,但他不愛聽,起身就走了。


    走出幾步後,三皇子的聲音在身後略帶猶豫的響起。


    “這次宮宴,人多是非就多,你也小心一點。”


    段懷沒回頭,隨意的擺了擺手。


    “本王進宮如同回家一般,有什麽好小心的,走了。”


    他瀟灑離去,三皇子看著他的背影,卻總覺得有些不安。


    宮宴前幾日,宮裏就來人把蕭蝶接走了。


    雖然知道得提前準備著,但段懷還是不放心的想跟著,嚇得那些來領人的太監們跪了一地。


    二蛋冒出來,在蕭蝶耳邊喜滋滋的說:“他現在可真是舍不得你,恨不得一步不離,按這樣下去,估計很快任務就能完成了哦。”


    “我真羨慕你。”


    二蛋:?


    “雖然傻了點,但也沒那麽多煩惱,真好。”


    二蛋:!


    它氣的一鼓臉,扭過身子背對著她。


    “一個幾乎從來沒對女人上過心的,七十七點寵愛值,確實能讓他看起來好似情根深種,恐怕他自己也是如此以為,可段懷如今對我,更多的不過是占有欲罷了,他隻是怕我會棄了他和別人好去。”


    如果沒有意外,按部就班的繼續拉扯下去。


    他的好感度最多也就能漲到八十五左右。


    一個金玉權貴堆成的人,他骨子裏就是看不起她這種低賤之人的,又如何能真的愛她。


    蕭蝶想的很明白,所以中秋宮宴的熱鬧,是勢必是要湊一湊的。


    她跟著來接她的宮人們走了。


    她知道段懷正在後麵看著她,可她一次也沒有回頭。


    轉眼,中秋夜宴到了。


    段懷進宮後,一直心不在焉。


    宮中變數太多,蕭蝶還一心隻想和他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萬一她真的被其他哪個皇子看中,又自願進人家皇子府可怎麽辦?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就仿佛喘不過氣一般的難受。


    席間,有人和他說話他都含糊過去,垂著頭悶悶不樂的模樣。


    皇上的視線幾次落在他身上,看他這副模樣,眸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宮宴到了後半程,宮人進殿,請眾人移步到殿外。


    每年的傳統,後半程都要去殿外登上高台,賞月,看焰火。


    沒什麽意外,也沒什麽驚喜。


    月亮永遠都是那個月亮。


    人卻不會永遠登的上高台。


    隨著月亮攀過屋脊,懸於半空時,一條素綾從屋脊一角飄出,隨風而起,又隨風而落。


    眾人的視線被吸引,隨著素綾的起落而動。


    隨後就眼睜睜看著,那素綾落入不知從何出現的美人之手。


    美人身著素白色長裙,沒有任何無用的裝飾,鴉青色的長發半束著,披散在風中。


    她光著腳,踩在屋脊之上,輕若流雲,美如浮光。


    動作輕盈的如同落在簷上的仙鶴,在身後圓月的映襯下,翩然起舞。


    不知從何處傳來幽幽的笛聲,沒有繁複的配樂,卻更襯得她仙姿玉質,空靈飄逸。


    短短一瞬間,所有人都沒了聲音。


    連呼吸都不自覺的放輕,仿佛生怕驚走了這月下仙子。


    在場曾見過蕭蝶跳舞的人,神情各不相同。


    有的沉醉其中,有的為還能見到她起舞而慶幸。


    賀竹作為今科狀元天子門生,也在其中。


    他已經收到了任命。


    不同於以往的狀元留在京都進翰林。


    他被直接安排到了江南之地做縣令。


    恐怕這一走,再回來就難了。


    他也知,此事恐怕和段懷有關,但段懷深受皇恩,他也隻能自己咽下這啞巴虧。


    如今在臨走前又看見了蕭蝶的舞姿,他心中百味雜陳。


    三皇子則是搖頭輕歎,深覺惋惜。


    怎麽就是段懷看中的人呢?


    他在心中自言自語。


    而段懷此時卻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嘴角。


    他與有榮焉般的環伺眾人,想到蕭蝶如今隻想和他一刀兩斷,心中有鬱悶難當。


    可謂是一念雲端,一念穀底。


    百味雜陳,酸澀難當。


    在蕭蝶一舞終了,在場眾人紛紛稱好。


    皇上也龍顏大悅,稱蕭蝶不愧是京城第一舞人。


    有皇上這句讚歎,以後蕭蝶一舞可值千金,身份也隻會更加的水漲船高。


    這時,段懷也做下了個決定。


    他想求皇上賜婚。


    他想娶蕭蝶做側妃。


    他知道蕭蝶如今隻想離開他。


    但日久天長,他會用後續幾十年讓她回心轉意。


    而是蕭蝶一旦做了他的側妃,誰也別想再覬覦她。


    她一輩子都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段懷越想越覺得可行。


    在皇上酒力不勝,回禦書房歇息時,段懷也離了席,準備去求個賜婚的旨意。


    他剛才也喝了些酒,有些昏沉。


    領路的小太監什麽時候不見的,都未曾察覺。


    等看見身前沒人了時,他也沒在意,畢竟他自小在宮裏長大,哪條路都熟的很。


    卻不曾想路過一間空殿時,隱隱聽見了裏麵的說話聲。


    “你是說,永寧王的父母,其實是死於皇上之手?!”


    僅這一句,段懷往前行進的腳步停住了。


    他仿佛被人當頭打了一棒,不可置信的瞪著雙眼,腳下卻寸步都移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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