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五知道上當了,第一時間突破敵軍的封鎖,奔向蕭蝶和晟王所在的馬車。


    簾子掀起,蕭蝶就那麽穩當當的坐在馬車裏看著他。


    她手裏掐著他家皇上的脖頸,仿佛下一刻就要生生扭斷他的脖子。


    於五再大的氣也散了,顫著聲道:“蕭姑娘計謀無雙,可真讓人佩服,可如此行事,就不怕我家皇上傷心嗎!”


    蕭蝶笑了聲,把晟王對於五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傷心?那他直接嫁給本王不就好了,也好過他打了敗仗,戰場上刀劍無眼,本王不想傷了他。”


    “你……!”


    於五指著她,無話可說。


    “行了,現在駕著車,往西南走。”


    蕭蝶不樂意再和他鬥嘴,讓他繼續駕車,離開了這紛爭之地。


    晟王在她手裏掐著,於五敢怒不敢言,也不敢問她到底還要搞什麽幺蛾子。


    老老實實的繼續駕車。


    馬車一直行駛到了無人的偏僻山坡。


    蕭蝶把晟王從車上拖了下來,把他靠在了一塊大石頭旁。


    微風徐徐,吹動著晟王微卷的長發,也吹開他本就鬆垮的衣領。


    曖昧的痕跡在月光下很輕易,看的於五心裏別扭,總覺得他家皇上是吃虧了的。


    賠了夫人又折兵。


    好像被占幹淨便宜後又被劫了錢包的倒黴人。


    蕭蝶察覺到他的目光,扭頭斜了他一眼。


    於五不敢說話。


    他可不敢自不量力的和她較量。


    他打不過皇上,皇上打不過她,四舍五入,她能打死他。


    他死了不怕,他家皇上還在地上躺著呢。


    於五低下頭,裝孫子。


    蕭蝶冷笑一聲,從車套上把馬卸下。


    沒有馬鞍沒有腳蹬,她腳尖在地上一點,身輕如燕般的落在馬背上。


    臨走前,蕭蝶回頭看了看晟王,“如今你身子都被本王摸幹淨了,還不打算嫁給本王做王夫嗎?”


    “不願意就不願意,你瞪我作甚,你把我置於紅顏禍水的位置上,我就不能給你扣一頂被美色所迷的昏君帽子嗎?”


    “你我扯平,此後戰場再見,我可不會再手軟了哦。”


    蕭蝶說完,揮動了馬鞭。


    高頭大馬馱著她,從這山坡上遍布的黃色野花中穿行,漸漸遠去。


    那身在天地間占盡顏色的紅衣,也終於消失在了他的眼中。


    “她、她就這麽走了?皇上,她沒殺你誒。”


    晟王還不能說話,心裏卻不得不感歎,她可真是個厲害的女人。


    便宜占盡,最後卻又得讓他記著她的好。


    恐怕此後的夢裏,他要常常回到今晚了。


    蕭蝶回到南陽郡時,這裏已經成了她蕭蝶的。


    守城的將士悉數被俘,被摁在地上,等待著她的旨意。


    蕭蝶坐在馬上,看著那些人笑道:“放他們回晟王那裏吧,他隻把城給了我,可沒說要把手下人的命也給我。”


    一片嘩然驚呼聲中,蕭蝶對那守將道:“你回去也告訴你們家皇上,僅僅給我一座城,還不夠我以身相許的,得整個天下才行。不過如今這個禮物我也很喜歡了,替我謝謝他。”


    原本不明白蕭蝶為何要放人的,現在也都明白了。


    這放回去的哪裏是俘虜,這分明是難以解決的麻煩和動蕩不安的人心。


    河邊城被圍困的第一日,蕭蝶就以幾乎為零的傷亡拿下了一座城。


    這樣的勝利讓人瞠目結舌,也讓人振奮高興。


    因為晟王那道旨意而流離的人心,再次重新歸攏。


    日後再說起,恐怕也是說晟王的多。


    南陽郡和河邊城遙遙相望,把晟王大軍安營紮寨的地方夾在了中間。


    如果兩城出兵,兩側夾擊,晟王和他的軍隊將陷入被動。


    所以當晟王的毒解了,回營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大軍繞著圈的撤退。


    軍營的部署和收到的情報都被蕭蝶看了個幹淨,他已經完全陷入被動。


    白白折騰了一通不說,還丟了城損了名。


    這事傳出後,軍心不可避免的產生動蕩。


    人人都說他這個皇上是自願把南陽郡拱手相讓的。


    他既然能為了女人率大軍而來,自然也能為了女人,把城池送人。


    送了人,人也沒知足,還想要天下。


    如果他真的為了女人把天下送出去呢?


    一時間,勸誡的奏折像雪花似的飛過來。


    有的委婉點,憶苦思甜,說一路走來的不易。


    好像怕他頭腦一熱,就把天下送了。


    有的呢,就比較直接了,催他選秀女,娶皇後,開枝散葉,延綿子嗣。


    好像他如今能這麽做,就是因為身邊實在沒有女人而已。


    還有的人呢,就更直接了。


    對著他一頓責怪埋怨,那都是些他父王的兄弟,也都是陪著他打天下的老臣老將。


    晟王無法辯白,況且自己失誤確實在先,隻能整日疲於應付。


    他覺得自己應該恨死蕭蝶那個女人的。


    可想到她那日沒殺他,他又不可避免的記她兩分好。


    特別是到了晚上,看見那條桌案,他總能想起蕭蝶倚在桌案上,一身紅衣,雲鬢散亂的勾著他,對著他笑。


    於五覺得自己也受了打擊了。


    雖然受傷害的是皇上,但他在一旁看著都覺得女人可怕。


    他還去找尋方說這事,他本想找個同仇敵愾的,和他一起罵罵蕭蝶。


    可尋方聽完整個經過,於五卻隻在他臉上看見了一閃而過的羨慕。


    於五:?


    尋方又嘟囔了一句。


    於五耳朵好使,聽見了。


    他說的是——“要不就別打了,和親算了。”


    於五:?


    半個月過去,重整旗鼓後,晟王的軍隊又一次臨城,不過這次圍的是南陽郡。


    該打的仗,怎麽也無可避免。


    隻是蕭蝶手底下人更多了,地也更廣了,銀錢也更充足了。


    雖然兵力依舊不及晟王,但架不住她總有奇招。


    驅使虎豹,精煉鋼鐵,改進防禦工事,加固城牆。


    再加上她親自訓練的兵士和弓箭手,和她總是出其不意的兵法軌跡。


    兩年下來,晟王不光沒討到便宜,反而讓她的地盤越來越大。


    蕭蝶的勢力極速擴張,河邊城以南被她徹底清掃,往北也一直在擴大地盤,漸漸的有了和晟王分庭抗禮的實力和資格。


    不過兩年的仗打下來,也確實勞民傷財,死傷無數。


    蕭蝶想著,也許是時候該和晟王好好談一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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