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行賄罪……怪不得……”龍套低著頭喃喃著。


    可我是在按別人的規則走……


    因為胡公平的規則是錯的,所以我按他的規則走,我也是錯的,同流合汙,我也是幫凶?


    龍套思緒萬千,他有時候覺得自己沒錯,所有人都在這樣做,社會的潛規則就是這樣的,軍長在以大義扣帽子,有時候又覺得自己錯了……


    六小龍套似乎感應到他心亂如麻的思緒,翻了個白眼,咿咿啊啊叫了幾聲,繼續打麻將。


    ‘話說這六個小子昨天不是在打牌嗎,今天怎麽在打麻將了,還是六人麻將,這是哪門子玩法……’龍套的注意力被六小龍套分散了些許。


    龍套抬起頭直視弑神軍軍長,誠懇問道:“軍長,我錯了嗎?”


    “你又沒做,怎麽會錯?”軍長瞥了他一眼,“而且就算你做了,你可是華國英雄,擁有強大無比的力量,誰敢說你錯了?”


    龍套聽得出軍長在陰陽怪氣,“在我決定幫孫月靈時,我就錯了,我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的本質。”


    “你這時候又變笨了。”軍長嗬了一聲,意味深長道:“所謂法律,在權力麵前,屁都不是。”


    “我懂。”


    “你懂個屁,學吧你就。”


    龍套一臉茫然,軍長也沒有給他解釋。


    可能是被龍套的蠢樣惹煩了,軍長沒好氣說道:“你還年輕,又是普通人出生,貿然闖進另一片天地,見識到的跟以往不同,三觀會破碎,但時間會重塑你的三觀,慢慢來,不急,每個人的成長都是需要時間。”


    龍套聽懂了,“所以你覺得他們的所作所為是沒錯的,我如果行賄胡公平也是沒錯的?”


    “如果嚴格按照法律,全人類都有罪,甚至都得被拉去砍頭,就像逢年過節打牌,真要較真起來,都得被抓去坐牢。”


    龍套似懂非懂,他在說東,軍長在說西,似乎是不同話題,但又能聯係到一起。


    軍長淡淡道:“龍套,你的心太過‘幹淨’了。”


    “這是誇獎,還是貶低?”


    “都有。”


    “我怎麽感覺現在跟你交流很困難呢?”龍套揉著腦袋,一臉苦惱。


    軍長淡淡道:“之前跟你交流,我是上級,你是下級,為了能讓你聽明白我的命令,我會把自己降到和你同一個水平線,所以你會覺得溝通很順暢。


    “現在你我不是上級,我說話就不用顧及你了,你自然會覺得跟我交流很困難。”


    龍套:“……”


    陰陽怪氣本大爺智商低是吧!


    龍套隻能生悶氣,他現在很迷茫,軍長的話他現在隻能領會到一知半解。


    軍長又喝了口水,語氣略顯正經道:“龍套,去接觸權力吧,那時候你才會真正了解這個世界。”


    權力嗎……


    了解世界?


    龍套眼睛一亮,他終於醒悟了過來。


    他特麽的在這裏跟軍長扯人生大道理做什麽?


    他不是來解決孫月靈的問題嗎?


    這才是他的重點!


    什麽胡公平,什麽那個女的,什麽路暗飛,什麽有罪沒罪的,關他屁事!


    把煩惱拋至腦後,龍套頓覺精神氣爽,誰敢審判本大爺,問過我的大棒棒沒有?


    龍套氣憤道:“我差點被你繞進去了!我是來問你怎麽解決問題的!”


    軍長歎了口氣,“你這是在逃避。”


    龍套理直氣壯道:“逃避可恥,但有用!”


    軍長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無奈,“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你總有一天會因為現在的逃避,而受到無法接受的後果。”


    龍套聽不懂軍長在說什麽……


    不過他已經決定擺爛,也不想聽懂了,追問道:“孫月靈的事有什麽妥善的辦法解決嗎?”


    “有,很簡單。”


    龍套雙眼一亮,還真有解決辦法,而且還很簡單?


    軍長瞥了一眼龍套那副傻樣,心中忽地湧起一股悲傷,他的兒子還在世的時候,也會在請教他一加一等於幾的問題後如此一臉期盼看著他。


    ‘兩歲小孩蠢就算了,十八歲的人也能這麽蠢……’軍長在心裏歎了口氣,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感覺自己遇到的所有人,都非常蠢。


    那位蠢,胡定遠蠢,莫問閑蠢,藍羊羊蠢,都蠢。


    ‘那些人,可能也是這樣看我的吧……’軍長心想。


    “喂喂喂?睡著了?”


    龍套的聲音,打斷了弑神軍軍長的思緒。


    軍長回過神,沒好氣道:“那個女孩拜托你去辦的事,事情的關鍵,不是胡公平,也不是路暗飛,而是她要去的新型修煉室!”


    “哦,然後呢?”龍套點點頭,軍長的每個字他都聽懂了,但連起來要表達的意思他沒聽懂。


    怎麽華國的語言能這麽複雜的,同樣一句話能有好幾種意思?比官員的心眼子還要多!


    “既然胡公平和路暗飛這兩條路都走不通,那就從新型修煉室這裏入手!”軍長瞥了一眼還是沒能聽懂的龍套,強壓著對他愚蠢的生氣,繼續說道:“新型修煉室是怎麽來的?”


    “我不到啊,國家或者清北大學新的研究成果吧。”


    “怎麽會研究這個東西?”


    “對人類有幫助唄,畢竟能加快修煉,就像那個清北大學地下修煉室一樣,那個是弑神軍專用的,新型修煉室可能是那東西的弱化版。”


    “對啊,然後呢?”


    “啊?怎麽成你問我然後了?”龍套不滿道。


    軍長被龍套氣得胸膛連連起伏,不知覺加大音量說道:“你既然知道那是弑神軍專用修煉室,我記得你也進去過吧,知道那修煉室的效果,既然胡公平和路暗飛行不通,你為什麽不幹脆讓那什麽靈的女孩子去弑神軍專用修煉室呢?!”


    “哦?對哦!!!”


    龍套右手握拳錘打自己的左掌,一臉恍然大悟,“弑神軍專用修煉室,不僅效果更好,而且我認識米驚雲還有你這個軍長,更方便不說,還不會犯錯!


    “哇,軍長你好聰明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軍長:“……”


    無數思緒在弑神軍軍長腦海中閃過,最終,化作三個字:


    “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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