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找地方掩護!”王副將高聲喊道。


    前排守軍迅速架起盾牌抵擋,兩側士兵則迅速分散,借助街邊掩體躲藏。


    等敵軍的弩箭射擊稍有停歇,王副將便率領守軍迅速起身,拉滿弓弦,開弓射箭。


    比起教徒這些半路兵,很明顯,王副將這邊的正規軍則要強於他們,尤其是射箭,經驗豐富的老兵一眼對準敵人咽喉,一箭射出,百發百中。


    這場戰若沒有外力加入,王副將不可能輸。


    可是,東街和南街相繼失守,唐天弈帶著一眾教徒迅速趕來與曹翰川匯合。


    他們一來直接扭轉了戰事,光在人數上就能完全碾壓王副將他們。


    哪怕他帶領守軍拚死抵抗,可終究雙拳難敵四手,對方光是打車輪戰就能耗死他們。


    最終,王副將精疲力竭,被曹翰川一劍斬殺。


    “老東西,還挺難纏的,唐天弈,真沒看出來啊,你平時文縐縐的,竟然也這麽能打。”


    曹翰川對著王副將手起刀落,利落地割下他的頭顱,丟給了唐天弈。


    唐天弈勾唇冷笑,將頭顱高高舉起,對餘下還在負隅頑抗的守軍高聲喊道,“你們的將軍已經死了,還不速速束手投降!”


    眾兵士攻守的動作稍緩,相互對視了一眼,似乎都有些猶豫。


    但這時,一名士兵丟了手中長槍,舉起手來,“我投降,不要殺我。”


    有了他開頭,越來越多的士兵丟盔棄甲,投降認輸。


    他們上戰場,本就不是去拚命的,能掙軍功最好,若不能掙,保命要緊。


    反正東川這邊大勢已去,他們不投降就隻有死路一條。


    “好,傳下去,降者不殺!”


    …


    北街作為主戰場,此刻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東川軍與白蓮教教徒兩方人如同洶湧的洪流般撞在一起。


    刀光劍影,廝殺不止。


    周武康身先士卒,揮舞著沉重的長劍朝敵陣中左衝右突,勇不可擋。


    然而,卓錦瀾和吳振邦兩人早就研究過針對他的戰術。


    兩人狡黠且凶悍,一方佯攻,一方防守。


    他們配合默契,死死地拖住了周武康。


    兩人窺準時機,趁周武康力竭之際,猛地策馬衝來,手中長戟如閃電般刺出!


    周武康猝不及防,盡管奮力抵抗,卻終究未能避開這致命一擊,長戟穿透了他的鎧甲,鮮血噴湧而出。


    他瞪大雙眼,滿是不甘與憤怒,卻再無力支撐,轟然倒下。


    “將軍!我要殺死你們,給將軍報仇!”


    遠處還在與敵人拚死鬥爭的陳德坤見狀,悲痛地大喊一聲,最後不顧一切的衝殺過去。


    可他才剛跑出幾步,便陷入了敵軍的重圍中。


    最終,他也被一劍刺殺,死在了他們曾經拚死守衛的土地上。


    “哈哈哈,這一仗打得真是痛快!”


    吳振邦一腳踩在周武康的屍體上,臉上滿是扭曲的狂喜。


    他放肆大笑,眼神猙獰地看向其他東川守軍,“現在這城已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你們這些殘兵敗將,若乖乖放下武器投降,老子興許還能饒你們不死,否則定讓你們死無全屍!”


    他身後的教徒們也跟著齊聲呼喝,“投降!投降!”


    曹翰川拎著其他四名守將的頭顱,緩緩而來。


    他臉上滿是不可一世的囂張,眼神涼薄的瞥向東川守軍,輕蔑之意盡顯。


    失去主將的東川士兵們心中悲憤交加,卻隻能投降認輸。


    東川徹底失守了!


    “老曹,你拿這麽多頭顱,心裏不慎的慌嗎?”


    吳振邦抹去臉上的血,看到曹翰川手裏的頭顱,嘴角微微向下撇了撇。


    “這可是我的戰利品,我有大用處的。”曹翰川頗為得意地笑笑,並要將其中一顆頭顱送給他。


    “你要不要一個?我可聽說北魏有種習俗,戰場上,割下敗軍將領的頭顱,掏空裏麵的內容物,以頭顱作為燈罩子,在裏麵點燃魚油燈,這每日一聞,還可以延年益壽呢!”


    吳振邦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十分嫌棄的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可沒有這種癖好。


    “舵主說的是,不瞞你說,咱們北魏的元大將軍據說有滿滿一屋子的敵將頭顱,每到夜晚,燈火通明,瞧著都霸氣的很呢!”哈紮伊自豪地挺起胸膛,貪婪的眼神落到了周武康的身上。


    “舵主,這守將已死,能否將他的屍身給我呢?”


    曹翰川原本是想要周武康的頭顱的,可聽到這話,他壓下不滿問道,“怎麽,你也想要延年益壽?”


    “那是一方麵,這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便是我想將這周武康斬首示眾,頭顱掛於城門半月,以向大乾表明,跟我北魏作對,就是這種下場!”


    吳振邦不以為然地聳聳肩,“那有啥?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那便多謝了,諸位辛苦了,我和教主已在城中設下宴席,諸位請。”


    哈紮伊笑眯眯地搓搓手,表情已經迫不及待了。


    “不行!”


    一直沒開口的唐天弈突然打斷了他。


    “士可殺,不可辱,這周武康是為了守護東川而死,在任這麽多年兢兢業業,對東川百姓也是掏心掏肺的好,他在城中頗受百姓愛戴,戰場上的生死雖然可以理解,但你不可侮辱他的屍身,否則這必然會激起民憤。”


    唐天弈一番話擲地有聲,其他人也覺得頗有道理,並未反駁。


    可哈紮伊的麵子卻有些掛不住了。


    東川之戰,白蓮教之所以能勝,多半是靠了他北魏給的武器?


    他別的也不多要,隻是要一具屍體,這唐天弈為阻攔他,竟搬出了這麽多狗屁道理來,這是想當眾打自己的臉嗎?


    哈紮伊沉下臉來,不滿地嗬斥道,“唐舵主,不過是個死人而已,你何必如此緊張,這東川城都被我們占領了,百姓又算得了什麽?他們要趕來報仇,殺了鞭屍,我堂堂北魏,害怕大乾的小賊嗎?”


    他挺起胸膛,眼底滿是倨傲跟不屑。


    大乾的小賊?


    哈紮伊的這句話一下子就惹怒了眾人。


    曹翰川很想把手中的頭顱狠砸在哈紮伊臉上,掐著他的脖子問:老子就是大乾的,你敢說老子是小賊?你特麽再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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