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用盡全身力氣壓抑著情緒,輕聲開口:


    “我那丟失的孩兒,左腳心有一塊形狀特殊的紅色胎記,我永遠都不可能記錯。來之前我已將胎記畫了下來,官爺,可否讓我看看這孩子的左腳心?”


    馮氏夫婦倆這時才終於看清這婦人的樣貌,他們麵色大駭,又看向新來的其他人,臉色頓時變得發白。


    嚴浩初接過婦人遞過來的紙張,當即讓人抱起小寶,脫掉他左腳鞋襪查看腳底。


    隻見那腳底果真有一塊形狀古怪的胎記,若不是親眼見過,絕不可能憑描述就想象出來,但見過後又會印象深刻,正跟那紙上畫的一模一樣!


    跟著婦人一起來的另幾個人麵露驚喜,興奮地低呼:


    “果真是小少爺!”


    “上天保佑,小少爺他平安無事,終於找到了!”


    “恭喜夫人終於跟小少爺團聚!”


    “老爺出門在外若是知道這大喜事,定是要高興得覺都要睡不著,歸心似箭呢!”


    婦人已紅著眼一把抱住小寶,哭出了聲。


    “兒啊!娘終於找到你了!”


    她這邊抱著懵懂的小寶喜極而泣,旁邊的下人卻終於注意到了馮氏夫婦。


    一個嬤嬤衝過來狠狠地就朝兩人踹去!


    “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初主人家見你們可憐才收留在府上,給你們個差事混口飯吃,你們不但不知恩圖報,卷了主人家的財物偷偷逃走也便罷了,竟還偷走夫人未滿周歲的孩兒!”


    “真是老天有眼!今日讓你們落入法網,絕不能輕饒!”


    馮氏兩人麵如死灰地癱在了地上。


    大雜院裏一眾鄰居個個麵色複雜,簡直覺得三觀被衝得稀碎。


    沒想到一直看著正常的一家人,夫婦倆竟做出這麽多喪良心的勾當!


    不但賣給自己的酒是加了那種東西的,就連他們的兒子也是偷了大戶人家的!


    嚴浩初不再耽擱,大手一揮讓人把兩夫婦押走。


    被押著離開的時候,姓馮的男人突然想起什麽,本就頹然的臉上出現驚恐之色,轉向雲清清急聲道:


    “大師,您說那魘精是衝我們來的,這您可不能不管啊!快救救我們!”


    他這一說那女人也終於意識到這個問題,一起驚嚇地求救。


    雲清清麵色清冷:


    “我早說過,今日我來是為了這孩子。魘精本就是你們作惡的因果報應,是生是死你們自求多福吧!”


    男人又是恐懼又是不甘,驚怒道:


    “您可是德高望眾的清雲大師!怎麽能如此狠心,竟不給我們一點改過自新的機會?”


    雲清清挑了挑眉,目光漠然道:


    “且不說我從頭到尾給了你們無數機會說實話,是你們既自私又自負,永遠不覺得自己有錯。”


    “從不承認有錯,又談何改過自新?”


    “再者……”雲清清看了一眼小寶,再看向那夫婦時目光越發冰冷,“你們因招來魘精覬覦,被這孩子吵了半個月無法安睡,可不僅僅是打罵他這麽簡單吧?”


    “他本就不是你們親生的,之前平安的時候還好,可一出事端你們想的根本就不是救孩子,你們來我這裏不是已經商量好了,若這次還不能徹底讓他恢複正常,就幹脆讓他生個‘急病’處理掉?”


    男人嘴唇一抖,下意識地想說什麽,卻終是頹喪地說不出口。


    雲清清又冷聲道:


    “就在剛剛你還說什麽改過自新,可你所謂的改過,不過是逃避懲罰,好讓自己安然無恙重新開始罷了!”


    “真正想改過的話,不正是該心甘情願接受一切後果和懲罰嗎?”


    “我把話放在這兒,今天我來到這裏,為的就是確保你們兩個得到應有的下場!”


    她字字落地有聲,在場眾人無不麵色肅然。


    兩人被押走,一個鄰居突然又“哎呀”了一聲,擔憂道:


    “大師,我們都喝過那加泡過死人罌殼的酒了,一日不喝就心裏發慌,這可怎麽辦是好啊!我們還有得救嗎?”


    他這麽一說,其他人也都回過神來,頓時一片憂聲,紛紛求大師解救。


    雲清清抬了抬手讓眾人安靜下來,說道:


    “諸位且稍安勿躁,我會將解藥的方子留給這位嚴捕頭,到時會由官府設點給大家發放解藥,服過後那癮就能解了。”


    眾人終於把心放回了肚子裏。


    雲清清當場寫了個方子交給嚴浩初,說道:


    “這方子交給你,但我有條件。”


    “大師請講!”嚴浩初小心地收起藥方,毫不遲疑道。


    “官府要確保受害百姓得知此事,並能方便地令到藥,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不能收老百姓銀子。”雲清清正色道。


    嚴浩初神色一肅,端端正正地施禮道:


    “大師放心,此事交給嚴某,一定辦好!”


    “那就辛苦你了。”雲清清點點頭,又想起一事。


    她拿出紙寫了個地點交給他:


    “這裏便是他們采集死人罌的亂墳崗,也要及早處理,免得這種事再次發生。”


    “明白!”


    兩人事情商畢,正要離開,雲清清突然注意到大雜院裏少數人的表情。


    她腳步一頓,轉身冷聲道:


    “我還有件事要提醒諸位。”


    眾人立刻安靜下來,等著她發話。


    “死人罌的解藥隻有一次效果,你們若是貪圖那酒帶來的上癮感覺,覺得有了解藥就可以繼續喝這種酒,我勸你們還是想清楚的好!”


    雲清清目光掃過幾個麵色尷尬低頭的人,淡聲道:


    “因為很快那些死人罌也要被處理掉,你們若再次上癮,不但再沒有解藥,而且連酒也不會再有了!”


    說完,她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嚴浩初跟在她身後,離開時多看了一眼,隻見那幾人直到這時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危險,露出了驚嚇後怕的表情。


    他不由得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大師宅心仁厚,該提醒的都已經耳提麵命到這個程序,若還有人抱著僥幸心理作死,那就怨不得任何人了。


    ……


    解決完這件事,已將近午夜。


    雲清清直接回了王府自己院落,在聚靈陣中心坐了下來。


    她早就察覺到,這一日的願力漲幅比平日多了不少,需要盡快煉化。


    但在此之前,她還有件事想先辦。


    雲清清從空間中,將鬼王令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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