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曦隻覺一巴掌,死死的打在他臉上。


    他猛地後退一步。


    他鬼使神差的抬手輕輕嗅了嗅。


    “侯爺,您身上……怎麽一股……”許氏滿臉的晦暗。


    陸長曦惱羞成怒,卻隻能死死壓住心底的怒氣。


    胸口不斷的起伏,仿佛氣狠了。


    “一股屎臭味。”她甚至捏著鼻子,一臉難以忍受的模樣。


    陸長曦氣得麵紅耳赤,甚至陷入了自我懷疑。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也不敢再靠近許氏,隻低聲道:“興許,是今兒在外淋到了鳥屎。”談起此事,他便心頭一股鬱氣。


    許氏捂著嘴笑道:“侯爺也是被那外室騙了嗎?”


    “上次秦夫人抓奸的外室,老爺看到了嗎?”許氏饒有興致的看著他,看著陸長曦故作鎮定的模樣,甚至覺得可笑。


    “世人可真傻,她都能偷奸,能出來偷男人。怎能信她會有神跡啊?這下淋了滿頭鳥屎,哎。大抵是神明都看不過眼了。”許氏淡淡道。


    仿佛沒瞧見陸長曦越發僵硬的神情。


    “貞娘說話,怎麽如此刻薄?”陸長曦眉眼露出一絲不喜。


    許氏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侯爺怎麽說出這種話?妾身是正室,天下會有哪個正妻喜歡外室?”


    “況且,那裴氏衣裳都讓人扒了,又給人做外室,她都不要臉,還怕人家說嗎?”


    “要我說啊,她那姘頭才有能耐。竟然能瞞正妻多年,想來,也是什麽爛心肝的玩意兒。”許氏啐了一口。


    “隻可惜,陸景淮竟然是私生子。嘖嘖……”那兩聲嘖嘖,飽含深意。


    陸長曦一張臉被打的啪啪響,卻又無可奈何。


    “那陸景淮,是有真才能的。若誰家得此男兒,恐怕光宗耀祖。”陸長曦抿了抿唇,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若這般孩兒,記在夫人名下,夫人可願意?”陸長曦突的問道。


    許氏滿是驚異的看著他。


    “侯爺,何至於辱妾身?”


    “妾身有兒有女,即便硯書被廢,也不是那等髒人可比的。”


    “他乃外室子,見不得光的肮髒下賤玩意兒,怎能記在我名下?侯爺,你可以不喜妾身,但不能侮辱妾身。”許氏說的陸長曦額間青筋都鼓了起來。


    “英雄不問出處,景淮是個好孩子。”陸長曦深深的吸了口氣,隻怕強壓著心底的憤怒。


    “蕩婦的兒子,可算不得英雄。”許氏淡淡道。


    “夠了!”陸長曦許是覺得語氣有些重,又放緩了幾分。


    “罷了,不過是開個玩笑。我有貞娘,有硯書就夠了。”


    許氏不置可否。


    “貞娘,你之前腰間掛著的那塊玉佩呢?”


    “那上邊花紋繁複,可否讓我帶走研究研究?瞧著,似有些來曆的樣子。”


    他指的是許氏傳家的玉佩。


    許家有一枚玉佩,據說傳女不傳男。


    這一代,便給許氏帶走了。


    許家這枚玉佩,誰也不知傳承了多少年,隻知一代傳一代,老太太寶貝的厲害。


    當年出嫁前,老太太才將玉佩拿給她。


    還叮囑她不許送給任何人。


    新婚夜許氏還將此玉佩掏出來把玩,陸長曦也看了幾眼。


    “你說龍紋祥雲佩?”


    “對。”


    許氏搖了搖頭:“此玉佩不可外借,隻傳許家女。”


    陸長曦還想再說,可瞧見許氏時不時抬手扇鼻子,就覺屈辱,當即便道。


    “那我有空再來陪貞娘,貞娘可要保重身子。”一番客套話說完,才離開聽風苑。


    待陸長曦離開,許氏才心中狐疑。


    他要龍紋祥雲佩做什麽?


    許氏迷迷糊糊睡過去,直到天亮還在琢磨。


    “龍紋祥雲佩?夫人可不能給他,那是許家傳承的傳家寶。若是娘家知曉,怕是要打上門來的。”雲櫻給許氏梳頭時笑著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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