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行嘛……”


    楚淩霄第二百二十三次嚐試把靈力匯聚到丹田,結果不出意外的失敗了。


    楚淩霄有些失落,雖然他知道自己無法積攢靈力,可是他還是不死心的每天嚐試,期待有一天奇跡會降臨。


    不過好在他已經沒有剛開始的時候那麽執著了。


    他知道再修煉下去也隻是徒勞無功,於是睜開雙眼,偷偷把目光瞥向左前方,那是顧清澤所在的位置。


    盯著顧清澤的背影,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他原本以為顧清澤接近他是帶有目的性的,但已經過去三個月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對他好,他不管怎麽分析都找不出他行動上的半點紕漏。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人不求回報的對其他人好嗎?


    楚淩霄有些自我懷疑。


    就連他的父親也因為他無法凝聚靈力就默認族內其他人對他的欺負,看著他受傷也無動於衷。


    在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曾找過父親,可是隻是得到他的一聲歎息。


    他的父親告訴他,身為一族族長要考慮很多,如果有一天他能繼續修煉,父親就可以為他繼續撐腰。


    所以他對他的父親徹底失望了,也沒有再求助過父親 。


    他認為人的關係是由一個個巨大的關係利益網構成的,隻有他證明了他的價值,才能獲得和其他人交往的資格。


    顧清澤,你是那個例外嗎?


    正在他愣神的時候,看著顧清澤周圍靈力波動突然開始增大,他知道這是他又突破了的跡象。


    於是,楚淩霄心情更加複雜了。


    之前看見他突破,心裏隻有恨意與不甘,現在隻剩下欣喜與一點難過了。


    原本修煉進度一直是自己在領先,每學期的考試也是他排名第一,結果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導致自己無法修煉,成為倒數第一。


    顧清澤現在是第一了,之後獲得大宗門的親傳弟子名額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吧,他和他的差距隻會越拉越大……


    楚淩霄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麽,是因為自己可能一輩子也無法修煉而難過,還是因為和顧清澤的差距越來越遠而難過,還是……


    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


    顧清澤修煉完就看向楚淩霄的位置,發現他有些情緒低沉。


    不過顧清澤也理解,畢竟誰遇到這種情況哪怕適應了也不會多麽好受。


    要找件事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有了!他記得他來學堂的路上路過的青雲城拍賣行明天好像要舉行拍賣會。


    “淩霄淩霄,去拍賣會玩嗎?”


    青雲城拍賣行隸屬青雲宗,拍賣會不定期舉行,雖然入場費高的離譜,但幾乎每一次舉行都座無虛席。


    “啊?”


    雖然他很想和顧清澤一起。


    可是別說裏麵的藏品了,他的錢連入場費都交不起。


    之前顧清澤給他買項鏈,他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如果再給他交入場費的話……


    可是如果靠他自己的話…就算他現在去打工,拍賣會明天舉行,現在也來不及了。


    要不拒絕他吧,可是他不想看見顧清澤失望的表情…


    楚淩霄不知道他的心情為什麽那麽煩躁,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這麽在意他的感受的呢。


    還是找個什麽理由拒絕吧…他不想再白拿他什麽東西了…


    正在楚淩霄準備開口時,顧清澤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好像看出來他的顧慮,語氣溫柔又帶著點安撫姿態的說道:


    “我們之間不用算的那麽清楚,我們現在是朋友對嗎?”


    朋友?


    他終於有朋友了嗎?


    有一個不是因為他的身份和實力,真正隻是因為他這個人而真心真意和他交往的朋友了嗎?


    楚淩霄回想起他還是天之驕子的時候,身邊簇擁著很多人,他那時以為交朋友很簡單,結果他修為跌到練氣初階後,周圍突然人去樓空,甚至有人反踩他一腳……


    看著楚淩霄久久不語,顧清澤以為他是在無聲的否定這個稱呼,他沒由來的有些委屈。


    這三個月以來他除了修煉學習的時間,其他時候他一直在陪著他,他都快成他的私人心理輔導師了,竟然連朋友都算不上。


    他們到底算什麽?關係密切的陌生人嗎?


    顧清澤調整好情緒後,轉移話題打破這安靜的可怕的氛圍。


    “……那這樣如何,算我借你的,不要利息,等你有錢了再來還我。”


    楚淩霄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他的提議。


    他還沉浸在他有了真正的朋友這個喜悅的心情上,等他回過神看見顧清澤眼眶有些微紅,正楚楚可憐的看著他,他有些不知所措。


    怎麽辦?他好像不知道什麽原因把朋友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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