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澤再次見到楚淩霄,已經是六天後的事情了,也就是這個月的月末了。


    楚淩霄周身一直散發著“閑人勿近”的氣息,就好像一個“移動冰窖”一般。


    附近的妖獸看見他,也下意識的離遠了些,不想招惹到他。


    太顯眼了....


    他們服用化顏丹偽裝麵容和身份就是為了不那麽引人注意,淩霄現在這個樣子......


    但不忍心責備什麽.....隻是感到有些心疼。


    顧清澤無奈但帶著關切的看著向他走來的淩霄。


    淩霄平時的情緒沒那麽外露,應該是遇到了很不好的事情。


    但身上並沒有傷口,步伐也很正常,沒有出現一瘸一拐的情況。


    應該不是身體出現傷勢.....那就是精神上了。


    楚淩霄沒有察覺到他自己的“低氣壓”,隻是靠近顧清澤,慢慢搭上了他的肩膀。


    “喂,我花錢了,快服侍我。”


    他此時的行為舉止很像是那種“無良小混混”一般,帶著些“痞氣”,因為在外麵碰了壁,就想要在這裏發泄情緒,而進了花樓的客人一般。


    但周身的氣質太過冷淡,又中和了一部分,所以沒有特別突出。


    顧清澤看著他這種異常的行為,心裏便更加關切了,他帶著淩霄進了房間,熟練的完成了需要的步驟。


    看向坐在床上的一臉疲憊的楚淩霄,顧清澤到了嘴邊的那些話又咽了回去,拽住了自己的衣角,不知該說些什麽。


    “清澤,你幹嘛傻站在那裏不說話?什麽時候在我麵前這麽拘束了?”


    雖然他的語氣依舊不是很好,但聽得出來是盡量放柔和了。


    ”那...淩霄還好嗎?”


    顧清澤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出來,一邊說著,一邊靠近了他。


    ”如果我說很好,進展很順利...清澤大概也不會信吧?而且我也不想對清澤撒謊。”


    楚淩霄無奈的笑了笑,隻是笑得很勉強,察覺到自己實在笑不出來,就又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


    顧清澤看到他這副樣子,湊得更近了些,捏了捏他臉頰上的軟肉,又揉搓了一遍。


    “清澤,你....”


    楚淩霄有些發愣,因為他的這個舉動驚訝了一下。


    “給淩霄做一下麵部按摩,不然長期處於繃緊狀態,會麵癱的。”


    顧清澤“誇張”的形容著,他隻是單純想捏捏他的臉,所以就找了個由頭罷了。


    “....會麵癱嗎?”


    楚淩霄腦袋不太清醒,好像真的相信了他的話,又把臉湊近了些,主動求捏。


    好可愛....


    顧清澤看著他無意識信賴自己的舉動,感覺心軟成了一團,配合著又揉了揉他的臉。


    “辛苦你了,淩霄。”


    楚淩霄任由他的揉搓,看到他停止後,才歎了口氣,一副無奈又寵溺的表情。


    “沒辦法,誰讓我愛你呢。”


    “不過...所幸不辱使命。”


    顧清澤聽聞,眼睛亮亮的,坐下半抱住了他,用身體蹭了蹭。


    “我就知道淩霄能辦到的,調查到什麽沒有?”


    楚淩霄輕輕“嗯”了一聲,勉強露出了一個笑意。


    “和你我之前推斷的差不多,花樓的分部確實存在失去部分記憶的花魁。”


    “而且我用了記憶裏那段奇怪的話,嚐試在她耳邊隨口提了句,那個花魁就開始捂住腦袋,一副痛苦極了的表情。”


    “淩霄之後...是怎麽處理的?”


    顧清澤點了點頭,結果不出他的所料,畢竟這個計劃是他們推測出最合理的一種可能了。


    他比起這個,更好奇淩霄怎麽處理那個花魁後續的。


    “也沒有什麽,就像“鑰匙”打開“鎖”,需要一部分時間,“密語”喚醒“記憶”也是同樣的,在她即將被喚醒記憶的時候,我直接終止了這個過程。”


    “原來可以這麽操作的嘛?”顧清澤像是完全沒有想到一般,驚訝了一下。


    “既然這個驗證過了,並且完全符合我們的猜想,那之後見到首席花魁,還是按我們的原計劃行動。”


    “嗯,按原計劃就可以了,我覺得沒有什麽要補充的。”


    楚淩霄點了點頭,回憶了一下過程,這樣說道。


    隨後他又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又不是特別想說,但看見清澤又忍不住自己吐槽欲望的欲望,看起來很矛盾的樣子。


    糾結了一會兒,他還是覺得不吐不快,於是開口了。


    “說實話,整個驗證過程,其實難點完全不在這裏,而在身份和花魁上麵。”


    “為了不起疑,我用化顏丹偽裝各種各樣的客人去花樓,花魁的數量太多了,我一個一個去試探,過一段時間就變換一次身份....”


    楚淩霄說到這裏,語氣變得有些委屈了。


    “...那種經曆我真的不想再來一遍了,現在我一聞到空氣裏彌漫著的脂粉味,我就難受不適應。”


    “要不是著急想盡快來見清澤的話,我才不會強忍住這種抵觸心理,驗證完成連休息都顧不上,就再次踏進花樓。”


    顧清澤聽到他的話語,更加心疼了,摸了摸他的腦袋,保證道。


    “淩霄再堅持堅持,等這次結束,我們再也不來這種地方了,連靠近都不靠近,遇見就繞著它走,怎麽樣?”


    “本來就該這樣的。”楚淩霄不滿的抿了抿下唇,“要不是因為這個事情,我都想象不到我會來這種煙花之地,還待這麽久。”


    “你知道的,因為父親的緣故,我討厭這種地方。”


    楚淩霄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躺下,半枕著顧清澤的腿,把他的發絲在自己指尖繞了繞。


    “嗯。”顧清澤輕輕應了一聲,低下頭,看向枕在自己腿上的淩霄,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神愈發堅定。


    “....以後再也不會讓淩霄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了,我發誓。”


    “你呀。”楚淩霄纏繞他發絲的動作停了下來,“我隻是單純抱怨一下罷了,並沒有想指責什麽,清澤也沒必要自責。”


    他用雙手捧住顧清澤的臉頰,像是捧住了什麽稀世珍寶一般。


    “我知道的,清澤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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