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後,慕容瑾連續帶著顧清澤去了很多個地方,他也確實遵守承諾,每次到了危險關頭,都會提醒他。


    不過...用處不大,因為他這個所謂的“提前”提醒,也沒有“提前”多久,一般都是顧清澤已經基本察覺到了“危險”之後,他才開口。


    ...顧清澤也在之後知道慕容瑾最開始為什麽要取那把魔劍了,因為這座宮殿的大部分機關,都由這把魔劍操控,而且那些機關仿佛擁有智慧,對魔劍的主人慕容瑾視而不見,卻對顧清澤展開了無情的攻擊。


    隨著時間的推移,顧清澤的腳步並沒有停歇,他已經不知道走了多久了,身上的傷痕卻越來越多,傷口處滲出的血液如同細流,一點一滴地落在冰冷的地麵上,繪製出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軌跡。


    然而,此時的顧清澤,疼痛似乎已經成了遙遠的感覺,他的身體與精神都達到了一種近乎麻木的狀態,隻憑借著頑強的意誌,繼續跟隨著慕容瑾的步伐。


    見狀,慕容瑾心中不禁泛起一絲不忍。他停下腳步,微微側頭,對顧清澤輕聲說道:“要不...你試試喝瓶恢複藥劑吧,恢複些再繼續前行?”


    顧清澤聞言,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堅定:“不用了,頻繁使用藥劑會產生耐藥性,而且...別看我現在這副樣子,其實都是些皮外傷,不影響行動。”


    慕容瑾看他這副慘樣,還是忍不住了,稍微開口提醒了一下:“要不...你喝瓶恢複藥劑,然後再繼續?”


    “那好吧,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


    慕容瑾點了點頭,不再多言。兩人再次啟程,慕容瑾在前,顧清澤緊隨其後,他們的身影在昏暗的宮殿中拉長....


    ..........


    就這樣,顧清澤過了一道又一道試煉,他也不知道前麵還有多少道,但他已經不在乎了。


    不過...還是有收獲的,他發現他每過一道試煉,修為上都會有一定的反饋,雖然看起來不算多,但和修煉相比,已經很好了。


    ...長此以往積累起來...也是極為可觀的。


    而且...他之所以不用恢複藥劑,除了耐藥性以外,也是因為他驚訝地發現,自己身上的傷正在奇跡般的一點一點自愈。


    雖然恢複的速度很慢,幾乎可以用肉眼難以察覺來形容,但那種細微卻持續的生命力量,正悄悄地在他體內湧動,修複著受損的肌膚與筋骨。


    這種感覺既陌生又熟悉,所以顧清澤才打算傷口放任不管,看看它能幫助自己恢複到什麽程度。


    此刻,他們來到了一座石橋前,橋的另一邊是一片黑暗,仿佛是無盡的深淵。


    慕容瑾站在橋頭,回頭看向顧清澤,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踏上石橋。


    顧清澤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盡管他的腳步有些沉重,但他的眼神依然堅定。


    當他們走到石橋中央時,突然刮起了一陣狂風,風中夾雜著淩厲的劍氣。


    慕容瑾瞬間拔劍,擋住了來襲的劍氣:“接下來危險會加倍,你...盡量小心點。”


    慕容瑾低聲說道,顧清澤點點頭,他緊了緊握劍的手, 橋下突然湧現無數黑色的魔物,張牙舞爪地向他們撲來,確切的說,是朝著顧清澤撲來。


    顧清澤劍法淩厲,將靠近的魔物一一斬殺,然而,魔物數量眾多,源源不斷地湧來。


    奇了怪了...之前的機關也就算了,這魔物為什麽也隻攻擊他,不攻擊慕容瑾啊...


    慕容瑾顯然並不打算幫忙,在一旁看起了樂子,還虛情假意的說了一句:“加油哦。”


    顧清澤聞言,並不打算理他,隻是不停重複著斬擊的動作,揮舞著手裏的劍,驅散著逐漸圍過來的魔物。


    他一邊上前,一邊揮舞著,每一步都走的極為艱難。


    慕容瑾見他這都半天了,還沒移動多遠的距離,陰陽怪氣的說道:“喂,你到底行不行啊?加快速度啊,我都快在這裏等睡著了。”


    顧清澤原本不想與他計較這麽多,但聽到他的嘲諷,和他“站著說話不腰疼”幸災樂禍的樣子。


    他最終還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開口道:“你這是典型的置身事外說風涼話,魔物又不會去找你的麻煩...況且它們數量如此龐大,根本無法盡數消滅,我能走到這裏,已經實屬不易了。”


    慕容瑾聞言,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語,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魔物之所以消滅不盡,一直在攻擊你,隻是因為你沒有找到正確的應對之策罷了...”


    “難道所有的劍修都如你這般,死板僵硬,不懂得變通,還是說,你本就是那鳳毛麟角中的‘異類’呢?”


    沒有找到正確的應對之策....


    顧清澤選擇性地忽略了慕容瑾言語中的揶揄,他一邊繼續揮舞著劍,對抗著如洪流般不斷逼近的魔物,一邊在心中細細思索著慕容瑾話中的深意。


    顧清澤心想,或許慕容瑾的話並非全無道理。


    他一直在用傳統的劍法對抗魔物,卻未曾想過是否有更高效、更智慧的方式。


    通常情況下,火屬性、雷屬性、暗屬性以及日靈根對魔物具有顯著的克製作用。


    盡管他的靈根屬於單一屬性的變異冰靈根,並未列入上述具有克製效果的靈根之中,不過...他所修煉的《天冰劍法》中,有三式獨特的劍法能夠將冰元素壓縮至極致,進而轉化生成藍色的火焰。


    這種火焰,在某種程度上,或許能模擬出火屬性靈根對魔物的克製效果。


    想清楚該用什麽招式後,他轉而開始觀察魔物的攻擊模式,尋找規律。


    隨著觀察的深入,顧清澤發現,這些魔物雖然數量眾多,但它們的攻擊並非毫無章法。它們似乎受到某種力量的引導,有規律地分批進攻,而且每次進攻之間都有短暫的間隙。


    抓住這個機會,顧清澤調整了自己的戰鬥策略。


    他不再盲目地揮劍斬殺,而是利用魔物攻擊的間隙,快速移動,同時抓住時機運用藍色火焰給予致命一擊。


    這樣一來,他的戰鬥效率大大提高,魔物的數量也開始逐漸減少。


    慕容瑾見狀,並沒有多少驚訝,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順理成章的事情。


    隨著時間的推移,顧清澤和慕容瑾終於成功穿越了石橋,準確來說,是顧清澤終於成功穿越了石橋,來到了另一片區域。


    這裏的環境與之前截然不同,沒有了無盡的黑暗和魔物的侵擾,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寧靜和祥和。


    顧清澤還沒來得及有機會喘口氣稍作調整,便突感背後一股力量推來,原是慕容瑾將他用力推入了一個閃爍著微光的法陣中。


    慕容瑾在不遠處,看著一直盯著他的顧清澤,解釋道:“這是宮殿內剩餘的最後一道試煉了,通過這個,我們便能離開這裏了。”


    言罷,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朝顧清澤揮了揮手,補充道:“保重,還是希望你能夠平安歸來,不要死在裏麵。”


    顧清澤無語極了,隻得無奈的說道:“那我可真是謝謝您了。”


    “不用謝,應該的。”


    慕容瑾似乎完全聽不出他話裏的真實意思,認真的說道。


    那法陣可不管顧清澤準沒準備好,還沒等他繼續說些什麽,就直接把他傳送走了。


    慕容瑾盯著那已經重新恢複暗淡的法陣,眼神晦澀不明,像是想到了什麽痛苦的經曆。


    這些試煉...他曾經都闖過...


    在他年僅六歲的時候,他的父親便毫不留情地將他丟進了這些充滿未知與危險的地方。


    那時的他,孤身一人,身無長物,沒有儲物袋來攜帶必需品,沒有護甲來抵禦傷害,更沒有靈器來輔助戰鬥。


    他所能依靠的,隻有自己的雙手和堅韌不拔的意誌,拚盡自己的全力通過試煉。


    現在回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他站在法陣之外,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好奇和期待。


    他不知道顧清澤進入後,會不會遇到那傳說中的魘龍。


    畢竟,這法陣裏麵的魔物是隨機刷新生成的,顧清澤的運氣或許足夠好,能夠避開這個強大的魔物。


    不過,他希望顧清澤能夠遇到魘龍,因為魘龍是那種最為有趣且最難對付的魔物之一,它的出現無疑會給顧清澤帶來巨大的挑戰和考驗。


    如果顧清澤真的能夠遇到魘龍,並且與之展開一場激烈的戰鬥,那麽這場戰鬥絕對會讓顧清澤筋疲力盡,甚至可能打個半死。


    慕容瑾單是這樣想,心中便湧動起一陣難以言喻的興奮,思緒如同被風卷起的浪花,翻湧不息,他現在陷入了一種複雜而微妙的矛盾心理之中。


    一方麵,他希望顧清澤能順利通過這道試煉,這不僅是為了證明那位大人的眼光獨到,更是為了順利完成那位大人交代給他的重要任務。


    然而,另一方麵,慕容瑾的心中又隱隱升起一股難以名狀的負麵情感。


    他曾經在這座宮殿中受過太多的折磨和痛苦,那些記憶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他的心頭。


    他無法忘記那些日日夜夜,無法忘記那些讓他幾乎崩潰的瞬間。


    因此,若是顧清澤有可能輕鬆通過試煉時,他的心中便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不平衡感。


    他希望顧清澤也能感受到一些他所經曆過的痛苦和掙紮,這樣,他的心裏或許會稍微好受一些。


    不過,即使意識到這種矛盾心理後,慕容瑾並沒有陷入執拗、糾結和自我懷疑之中,相反,他選擇了欣然接受自己的這份矛盾。


    因為...他知道,人是複雜,情感是多變的,沒有人能夠完全擺脫矛盾心理的存在。


    於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看向了這四周。


    他即將要再次離開,告別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心中的情緒卻很複雜。


    事實上,他已經說不清是開心,還是難過,也不知道是釋然解脫,還是心理的陰影至今未曾消散。


    其實,將這裏稱作上任魔王的舊居並不十分準確。


    上任魔王公開的宮殿遺跡位於月城,那是魔界的一座繁華都市;而這裏,則是上任魔王隱秘的宮殿之一,一個鮮為人知的所在。


    不過,上任魔王本人並沒有在這裏居住過,這裏實際上是一個專為鍛煉擁有上任魔王血脈的魔族後代而設立的試煉場。


    可惜上任魔王的血脈,除了他還有他父親,以及他的一個叔叔外,其餘的全部已經死去了(是被現任魔王殺死的)。


    要不是他父親娶了人族的女子,這些年也一直在偏遠小城生活,變相表明了沒有野心,或許他父親也會死。


    所以這個宮殿現在也隻有他們三個魔族知道,算是他們共同的秘密之一了。


    而他的父親,正是擁有上任魔王血脈的魔族之一,是上任魔王的親弟弟。


    他父親在事業上或許沒有顯著的成就,但有一點卻讓他在眾多魔族中脫穎而出,那就是他的心狠手辣。


    這種心狠不僅體現在他對自己,更體現在他對自己的兒子——也就是他,身上。


    盡管這個試煉場是為了鍛煉擁有上任魔王血脈的魔族後代,但通常隻有成年後的魔族才會被送入其中。


    即便如此,進入試煉場的魔族也有半數無法生還。


    然而,他的父親卻在他年幼時,就毫無顧忌地將他扔進了這個試煉場,沒有給予任何保護或指導,完全不顧他的生死。


    在他的記憶中,那個花園尤為深刻。


    雖然它原本是為魔後建造的,但其中也蘊含了試煉的意味。


    魔後喜愛栽培新奇的花卉和植物,而魔王則靈機一動,將花園建在了試煉場內,使其成為試煉的一部分。


    那個花園,讓年幼,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的他,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讓他無數次在這裏受傷,中毒,一些植物甚至還把他吞噬進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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