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守門人的慘叫引來了周圍居民的注意,他們從窗口露出一個頭窺視,眼神中帶著不可置信以及無法形容的期盼。


    當然,城主府中的守衛也聽見了他們的慘叫,很快就有乒鈴乓啷地聲音從城主府中傳來。


    “哢嚓”一聲,十幾個穿盔帶甲的守衛拔出長劍將張正之圍了起來。


    雖然張正之被圍住了,但真正受到威脅的卻是那些守衛,他們看著死前仿佛經曆過無數折磨的守衛屍體,心中都對這個奇怪的人感到恐懼。


    “發生什麽事了?”在守衛們進退兩難的時候,兩個身著短袖的壯碩男人走出了城主府,一頭黑寸的男人詢問道。


    守衛們警惕地盯著張正之,一個人恭敬地道:“雨大人,這個陌生人殺了我們的兩個守衛。”


    雨用蔑視地目光將張正之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問道:“你是什麽人,從哪裏來,為什麽要殺起源城的士兵?”


    他旁邊的男人則用好奇的目光看著張正之,起源城建立之後,所有人族都應該在起源城中了,這又是從哪裏來的人,還如此大膽地殺了起源城的人。


    張正之一點跟他對話的欲望都沒有,他一眼就能看出這兩人身上已經有了其他種族的成分了。


    雖然許君若還要十幾年才能發現靈髓的存在,但她也知道其餘種族比人族強上許多,所以她建立了起源城之後就暗地裏進行人體試驗了。


    麵前這兩人就是許君若實驗的產物,他們雖然還具有人形,但在某些地方已經嫁接了其餘種族的器官。


    張正之無視他們向前走去。


    隨著他的動作,圍著他的守衛直接刺向了他的全身各處,但下一秒他們就被突然出現的黑氣籠罩吞噬了,隻留下淒厲的叫聲回蕩在城主府前。


    雨跟風看見這超出常理的一幕顯然也被嚇到了,雨向後退去,口中吐出一道激流。


    風的背部一陣湧動,一對猙獰的翅膀撕裂衣服,雙翅微微一扇,幾道風刃向著張正之的四肢斬去。


    張正之隻是淡淡掃了一眼,激流蒸發,風刃消於無形。


    風、雨二人臉上帶著驚恐,身軀重重地栽倒在地上,他們被張正之打散了神魂,徹底死去了。


    即使他不出手,嫁接了其他種族器官的他們體內平衡已經被破壞,雖然在短時間內獲得了強大的力量,但體內的靈髓在不斷流失,頂多半年他們就會衰老至死。


    城主府共有三層,第一層是辦公大廳,其中有幾十人在整理全城的事務,他們身上也毫不意外地充滿了怨念黑氣。


    第二層則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共有十六個房間,這是嫁接了其他種族器官的人所居住的地方,他們在此守衛著許君若。


    此刻通向三樓的階梯前十四個身體都有著變化的人警惕地看著慢步走上來的張正之,渾身上下都緊繃著,他們都看見風、雨被他秒殺了。


    張正之歎息一聲,問道:“你們為什麽這麽維護許君若?明明是她將你們變成了這副樣子,是她殺死了你們的同胞。”


    一個雙手變為不知名獸爪的女人嗤笑一聲:“如果沒有城主,那些弱者也要死在跟其他種族的鬥爭之中,他們能為人族的未來貢獻微不足道的生命是他們的榮幸。至於這副身軀,能夠擁有從前想都不敢想的力量,就算變得醜陋又如何?”


    張正之沒有說話,他突然明白了,眼前的這些人沒有道德,他們的眼中隻有生存,隻要能讓人族變強,別說犧牲掉弱者了,就算犧牲他們也無所謂。


    “但,那些人,並非自願。”張正之輕聲道。


    是的,雖然他們狂熱到了偏執的地步,但籠罩全城的怨念不會作假,那些被犧牲的人並非自願的,而是在這些所謂強者的逼迫下去死的,被迫為他們眼中人族的未來而獻身的。


    這樣的事難道可以被認同嗎?強者肆無忌憚,弱者的生命仿若灰塵一般,不被注意,不被記得。


    簡直就像,張正之的氣勢突然爆發,如同一座大山將十四個人壓在地上。


    “簡直就像我的一生一樣。”張正之喃喃道。


    可不是嗎,哪怕修至準聖,哪怕貴為天帝,在原來的世界他跟天地眾生一樣不過是聖人手中的玩物而已。


    強者的話語權比弱者強很正常,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真理,但強者決不能肆無忌憚地奪走弱者的一切,這是不正常的。


    所以,“我才會來到這裏。”張正之在心中道,他沒有殺了這些人,隻是將他們禁錮在原地,在路過他們身邊的時候落下一句,“你們就在這裏看著吧,看著人類真正萬眾一心的力量。”


    他們心中嘲諷,但沒法動作,強大的氣勢令他們動彈不得,所以他們隻是在擔憂許君若,擔心這個能指引他們走向未來的人被張正之殺死。


    第三層很樸素,黑白配色的走廊,掛在牆上的戰利品,以及走廊深處的房間。


    張正之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門。


    房間的地上堆滿了雜亂的紙張,上麵繁雜的數據都表示這是許君若所做的實驗數據。


    張正之抬眼看去,見到了這個異界來客。


    許君若身穿白大褂,留著利落的短發,雙眼無神,眼底滿是青黑色,整個人都被濃鬱的黑氣包裹著,無數的生靈向她撕扯而去,卻被一道神秘的力量阻隔開來,隻能無能狂怒。


    張正之看到了許君若眼底的瘋狂與野心,他明白許君若是什麽樣的人了。


    於是他詢問:“你能聽見他們的哀嚎嗎?”


    許君若真誠地反問道:“你是在說那些為我獻身的人嗎?”


    “你有把他們當做同胞嗎。”張正之嗤笑道,真要是自願獻身就不會死了還要舍棄輪回的機會纏上你了。


    許君若癲狂地笑道:“哈哈哈哈,同胞,多麽可笑的詞語,哈哈哈哈哈!”


    足足過了十幾秒許君若才冷靜下來,她走到牆邊,撫摸著嵌入牆體的狼形標本道:“世界不過是大魚吃小魚罷了,別說不是同一個部族,就算是日夜生活在一起的家人也能互相背叛,同胞這個詞太過美好,根本不該出現在世界上。”


    許君若轉身直直地盯著張正之:“生物的共性就是掠奪,食物、空間、親人以及所謂的愛都是能被掠奪來的,他們太弱了,所以才會被我奪去生命。不過能以他們渺小的生命為我偉大的理想做出貢獻,也足以讓他們瞑目了。”


    張正之冷眼看著這個陷入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的女人,冷漠道:“所以現在你的一切也要被我奪走了。”


    “是啊。”許君若快步上前貼近張正之,身軀幾乎跟張正之貼在一起,她露出癡迷的笑容,“一切存在都是掠奪,所以被掠奪也是常態,快讓我感受失去一切的痛苦吧!”


    “不可救藥。”張正之吐出幾個字,他伸手屏蔽了保護她的力量,讓許君若直接麵對怨念。


    “啊,這是什麽東西,滾啊,你們這些垃圾也配向我複仇,該死啊!”許君若雙目圓睜,失去了之前的期待,她怒罵著這些撕扯她的怨念,絕望喊道,“為什麽,我為什麽會被你們這些殘渣奪走一切,真是該死!”


    張正之看著這個癲狂的女人死在那些被她認為是廢物的生靈的怨念下,心中平淡無波。


    許君若從來都是為了自己而活,原來的劇情中她之所以把人類帶上,也不過是為了解決瑣事而已,她從來沒有把自己視為這個世界人類的一員。


    後來她得到了絕對的力量也沒有提攜人族的意思,而是讓自己成為唯一的統治者,因為人族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


    “接下來就該解決你們了。”張正之將目光轉向剩下的怨念,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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