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懷玉現在很慌,他自然是知道朱家豢養了私兵的,也有造反的想法,但問題在於並不是今天啊。


    “難道父親他今日造反了?不可能,我還在宮裏呢。”朱懷玉胡思亂想著,整個人跪伏在地上,不知道該如何向炎帝狡辯。


    炎帝仿佛看死人一般看著朱懷玉,他能讓世家進入朝堂,也是跟世家達成了合作關係,朱家作為京都世家中實力最強的,跟他的聯係也最深,但他絕對不能容忍他們試圖造反。


    “說話,啞巴了?”炎帝一字一頓道。


    朱懷玉身軀一震,道:“陛下,這件事必然是有人栽贓我朱家啊,您想,我身為朱家嫡長子尚在宮中,朱家又怎麽可能起兵造反呢?望陛下明鑒啊。”


    炎帝思緒片刻,心中也認可朱懷玉的說法,除非朱通嚴不要這個嫡長子了,不然不會在今日造反。更何況昨日朱懷玉剛剛成為治粟內史,朱家也沒有理由第二天就造反。


    雖然知道這件事大概不是朱家做的,但炎帝還是冷冷地道:“此事我會派人查清,來人,先將朱懷玉押下去,等待事情查清。”


    朱懷玉大驚失色,但心念一轉,也就知道炎帝這是想趁機給世界一個下馬威,於是道:“多謝陛下開恩,望陛下還我朱家清白。”


    兩個侍衛還沒上前,一道嚦聲響徹,銀光自殿外飛入,直奔朱懷玉。


    眾人都沒反應過來,隻有那武將猛然站起身,但還是慢了一步。


    一支箭自朱懷玉脖頸穿過,鮮血噴湧而出。


    “護駕!”有人喊道,朝臣慌亂躲避,太後大驚失色。


    朱懷玉瞪著雙眼倒了下去,鮮血鋪滿了身下地板。


    朱家未來的繼承人就這樣死了,沒有人不驚訝,就是對張正之計劃知曉甚多的嚴邵文都變了臉色。


    但這個時候沒人去管朱懷玉了,炎帝讓人掩護他向後殿撤去,生怕殿外再來一支箭射殺他。


    然而殿外隻有禦林軍搜索的聲音,那個射箭的刺客毫無蹤跡。


    一場朝會就這麽虎頭蛇尾地結束了,沒有人出宮,他們都在禦林軍的保護下在金鑾殿中等待禦林軍徹底清剿皇宮中的反賊。


    沒有人願意冒著被反賊傷害的危險出宮,所以他們也就不知道京城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大事。


    朱府,成片的禁軍身著黑甲,將朱府圍了個水泄不通,喊殺之聲從府中傳出,讓附近想要看熱鬧的百姓心驚膽顫,趕忙回了家。


    負責進攻朱家的裨將原本對他們造反還有些懷疑的,畢竟京都實在太和平了。


    但當他們圍住朱府,想要進去徹查的時候,上百披盔戴甲的兵士從府中各個房屋衝出,因為太過突然,還殺了十幾個禁軍。


    雖然朱家私兵裝備齊全,但跟禁軍比還是差了些,更別說他們訓練有素,人數眾多,除了一開始死了些禁軍,之後都是呈碾壓之勢向朱府中推進。


    在此過程中,裨將就震驚地看著朱府如同大變活人一樣,從各個地方湧出了上千私兵。


    現在三百私兵圍著一座主宅,跟禁軍進行纏鬥。雖然禁軍人多,但地方就這麽大,所以還難以攻進。


    裨將見許久未拿下,便讓人傳令,數十人齊聲大喊道:“反抗者殺,投降者活。”


    “他們都是騙你們的,炎帝心胸狹隘,絕不會放你們走。”私兵剛有些意動,沉穩的聲音就從主宅中傳出,打碎他們的幻想。


    朱通嚴在屋中,拿著一個前寬後窄的圓鐵物品,剛才就是使用這東西他的聲音才能傳進三百私兵耳中。


    此刻的朱通嚴已沒有沉穩的姿態,在屋中前後踱步,他想不明白,為什麽豢養私兵這件事會走漏風聲。


    負責這件事的人都在這主宅當中,那些私兵也從不與外界交流,到底是誰這麽手眼通天?


    “老爺,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他的管家有些焦急地問道,還時不時看一眼窗外,害怕禁軍打進來。


    朱通嚴眼神一厲,道:“走地道離開。”


    “那,夫人姨娘他們?”


    “她們沒能進來說明時運如此。”朱通嚴無情道,直接轉動牆上放著的瓷瓶,機關轉動間,一個通向地下的入口打開。


    朱通嚴快步走了進去,包括管家在內,一位姨娘跟兩個孩子都跟隨著進入。


    至於朱府的其他人,哪怕是來自另一個世家的夫人,都被朱通嚴放棄了。


    裨將見朱家堅持抵抗,麵色冷厲,道:“放箭,若是不行,就放火。”


    “是!”


    軍令傳下,躍躍欲試的弓箭手們頓時興奮起來,為了活捉朱家的主要成員,裨將禁止他們放箭,現在可算是解封了。


    漫天箭雨籠罩在這不大不小的地界,地小人多,箭矢的殺傷力達到了最大。


    三百私兵瞬間去了一半,還活著的也大多中了箭,失去了戰鬥力。


    裨將大手一揮,禁軍一擁而入,直接打開主宅的門。


    “將軍,沒有看見朱通嚴。”有人回報。


    裨將麵色難看,道:“搜,我不信他能逃出去。”


    他可是得了確切消息,朱通嚴就在這朱府當中,外麵禁軍圍困,不可能讓他跑出去的。


    除了朱家,陳家跟曹家都受到了同樣待遇。


    這些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蘇鈺成手中,蘇鈺成隨手將信扔到一旁,由衷地道:“不愧是周相,竟然連他們謀反都能知曉。”


    張正之隻是微笑不語,上一世涼國攻入京都,就是這三家突然冒出了數千武裝完全的私兵,護著他們離開了京都。


    雖然現在時機尚早,但他們也大概開始招募私兵了,畢竟在這京都,想要匯聚起數千人馬,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別說在這過程中要完全瞞住消息。


    “你考慮的如何了?”張正之突然問道。


    蘇鈺成沉默片刻,道:“我沒有選擇,以後就聽周相差遣了。”


    說完,他徑直跪了下來。


    張正之受了這一跪,才讓他起來,道:“既然如此,你現在便動起來吧,趁他們沒反應過來,奪下商會的主管權。”


    “是。”蘇鈺成應聲,雙目燃起名為複仇的火光,向外走去。


    張正之一邊品茶,一邊看著窗外的嘈雜。


    蘇鈺成本該成為少年進士,甚至可能成為最年輕的狀元。但他得罪了蜀郡蔣家,被設計陷害,壞了名聲,無緣科舉。


    後來才進了天寶商會做事,他本來對庇護他的天寶商會很有好感,但當他坐上會長之位,得知商會背後是太後後,就轉換為仇恨了。


    因為太後的娘家便是蜀郡蔣家。


    張正之第一次與蘇鈺成見麵,是為了太後做好罷黜炎帝的準備,但太後選擇讓他不要插手皇室內務,也直白地告訴他,就算炎帝有錯,那也不是臣子能指責的。


    這樣的態度,毫無疑問對張正之未來的謀劃不利,所以他之後跟蘇鈺成再次見麵,達成了約定。


    張正之幫助蘇鈺成成為天寶商會的真正掌權人,讓他有能力報複蔣家,而蘇鈺成要幫他做事。


    天寶商會的權力中心,治粟內史換人,太後如今被限製在宮中,其他掌權的世家中,最難啃的便是朱、曹、陳三家,而他們被張正之用禁軍除去了。


    蘇鈺成散布他們謀反的消息,那些人就會丟下一切逃離京都,以求躲避朝廷的刑罰。


    謀反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能替家族掌管天寶商會的也都是各大世家中的直係血脈,他們怎麽能不怕呢。


    如此一來,蘇鈺成就能毫不費力地收下大部分的權力,剩下的世家便不成問題了。


    “接下來,就看你們怎麽做了。”張正之將目光望向遠方,那裏若隱若現一道山脈,那是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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