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風哼哼唧唧地跟叫魂一樣喊傻子:“傻傻,小傻。”,一遍又一遍地喊,傻子抬起頭說:“你想都別想,我這腰腿,該疼不該疼的地方都疼著呢。”


    程風趕緊說:“那晚上呢。”


    傻子狠狠地瞪了程風一眼說:“你這算盤打的可真遠。”


    程風揉著傻子的腦袋說:“你就說行不行吧?”


    傻子給出了肯定回答:“不行。”


    這大冷天的,要是睡眠不足可是會很難受的,小攤生意一如既往地好,什麽好賣什麽不好賣一目了然。


    這時來了一位客人,程風和傻子都認識。


    傻子熱絡地說:“掌櫃的,您是出來買東西的嗎?”


    這個人是賣給他們牛奶的那個老板,人不錯,每次都會和他們便宜一點。


    這個人說:“我在這裏路過幾次,看你的生意不錯。”


    傻子馬上說:“不好,好就是一陣,來買點瓜子冰棍,買的都不多。”


    這個人一下子就笑了:“我就是來看看,不是找事的。”


    傻子笑著說:“我家的瓜子做的不錯,送給你一包吧。”


    最近她看誰都不像好人,這個掌櫃的高高瘦瘦的穿的也和他們不一樣,穿的是長衫,不是他們這樣的衣服和褲子,那樣的衣服是有錢人才穿的,很講究,再村子裏麵就沒有一個穿成這樣的,這就是貧富的差距。


    傻子拎起一包瓜子遞給了這個人,這個人接過來說:“你這阿膠和雪花酥是什麽東西?”


    傻子找了幾塊試吃的,試吃也不是所有人都給試吃,都是買過她東西的覺得能買的人才會讓嚐一嚐,她遞給這個掌櫃的說:“你嚐嚐。”


    這個掌櫃的已經閱讀起了她寫的簡介,他伸手接過傻子遞給他的阿膠和雪花酥,放在嘴裏仔細地嚐了又嚐,他指著包裝紙上簡介說:“這字是你們請人寫的嗎?”


    這裏很多都是文盲,不會寫字,認字的人也很有限,很多人要是寫封信都要找個會寫字的人代筆,收信人如果是個文盲,還要找個人讀信。


    程風說:“不是請人寫的,是小傻寫的。”


    這個掌櫃的說:“誰是小傻?”


    程風說:“我媳婦。”


    掌櫃的說:“誰是你媳婦?”


    傻子看著掌櫃的,心想你什麽眼神呀,就你這眼力怎麽做起的那麽大的鋪麵。


    程風也無語了,他隻好用下巴指了指傻子。


    掌櫃的簡直要驚掉了下巴,看了看程風,又看了看傻子,然後說:“你倆是夫妻?”


    程風說:“不像嗎?”


    掌櫃的說:“我以前以為你們兩個是兄妹呢,妹妹要喝牛奶,你帶她去我那裏買呢,她這也沒幾歲吧,十二有嗎?”


    傻子心裏想,自己長的有這麽小嗎,婚書上寫的自己可是十六了。


    程風說:“十六了,就是長的小了點。”


    其實掌櫃的怎麽看這倆人都不像是夫妻,一個個子太高,一個就是個小孩,並且你看看程風這張臉長得,要長度有長度,要眉眼長的有眉眼,要下巴長的有下巴,看著很剛毅的一張臉,還帶著少有的富貴相。


    再看看這個小傻,他以前見過,整張臉就一雙眼睛能看,臉上都是嚴重的凍瘡看不出個數來,手上也是,以前也沒見她說什麽話,就知道點頭。


    怎麽看都不能是兩口子。


    傻子仰著頭說:“是不是我的個子太小了?”


    掌櫃的笑著說:“你多喝點牛奶還是能長長個的。”


    然後這個掌櫃的指著包裝上的字說:“你這字寫的不錯,遒勁有力,功底紮實。”


    傻子禮貌地說:“謝謝。”


    她不知道這個掌櫃的是來幹什麽的,看著也不像是來買東西的,她隻能等著這個人開口說話。


    掌櫃問程風和傻子:“這個阿膠是你們做的嗎?”


    傻子說:“我們賣的東西都是我們自己做的,阿膠也是。”


    掌櫃的說:“你這阿膠得賣多少錢?”


    傻子說:“這一包要一兩銀子,這個東西是大補,女人吃最好,每天不用多吃,就一片剛好。”


    掌櫃的說:“你有多少阿膠?”


    傻子說:“家裏還有很多,還能再做?”,傻子現在把誰都當大客戶培養,一點機會都不錯過。


    掌櫃的說:“你在這裏好賣嗎?”


    傻子說:“可能還需要幾天能賣出去。”


    掌櫃的說:“你介不介意我全部買走,放在我的店鋪裏麵賣,賣更高的價錢。”


    傻子說:“不介意,我可以一直給你供貨,就這樣的一兩銀子一包,你就是賣十兩我也不會眼紅。”


    掌櫃的一下子就笑了:“你這孩子聰明呀,難怪找了一個這麽出眾的相公呢。”


    傻子一下子就看向了程風,除了外表好點還有什麽呀,這時不苟言笑的程風嘴角明顯揚了起來,傻子看了一眼就回過頭幹正事,她對這個掌櫃的說:“我今天隻帶了八十包,現在給您送到店鋪裏麵嗎?”


    傻子之所帶八十包來,就是盼著能遇到一個大顧客,一次能多買走幾包,這不還真的來了。


    掌櫃的說:“都送去吧,你家裏還有多少?”


    傻子說:“還得有兩百包左右,明天我都帶來還是等你賣幾天看看,不過現在這可正是賣年貨的好時機,你要是賣不出去,可要提前告訴我,我就指著年前這一個月呢,別讓我把那兩百包剩家裏。”


    掌櫃的笑著說:“你這小人不大,怎麽這麽精明呢,我不會不要的,你明天就給我送去,今天的八十包是八十兩,我先付一百兩,剩下的你明天送去了再算。”


    傻子點點頭說:“行。”


    這個老板又說:“不過你不可以把阿膠再賣給別人了。”


    傻子想了想兩百兩的銀子就答應了,她再次地點點頭說:“行。”


    不就是要壟斷嗎,這個阿膠放在地攤上也不見得好賣。


    掌櫃的從衣服裏麵掏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她不認識銀票,看了半天,交給了程風,程風也沒摸過銀票,他正反麵地看了又看,掌櫃的笑著說:“我姓錢,大家都叫我錢老板,旁邊就是錢莊,假的你們去找我。”


    反正他們能找到錢老板的鋪麵,於是程風把銀票收好了,把八十包的阿膠都裝了起來,然後送到了錢掌櫃的店鋪。


    程風為了辨別真偽還真去了一趟錢莊,他把銀票給錢莊的老板看看說:“這銀票是真的嗎?”


    錢莊的老板說:“是真的,你是要兌換成銀子嗎?”


    程風搖搖頭說:“不換,我就問問是不是真的。”


    然後程風就走了,他回到攤位對傻子說:“我去錢莊問了,銀票是真的。”


    傻子點點頭說:“還是銀票拿著方便。”


    程風說:“賣過這一陣咱們就回去吧。”


    傻子點點頭,因為他們兩個人心知肚明,他們家裏根本就沒有兩百包阿膠,頂多還有三十包,這煮熟的鴨子肯定不能讓飛了。


    他們兩個早早就推著東西去找陳叔去了,陳叔見了說:“這麽早就回去嗎?這麽多的東西還沒賣呢?”


    程風說:“今天早點回去,傻子有點不舒服。”


    陳叔看著傻子說:“傻子怎麽了?”


    傻子隻能裝咳嗽說:“我有點凍到了,要感冒。”


    陳叔說:“那咱們趕緊回去吧,你這要是嚴重了,這幾天就出不了攤了。”


    陳叔一轉身傻子就給程風一拳,打的毫無力氣,輕飄飄的,心裏暗罵:“你咋不說你不舒服呢?”


    程風回身就把她抱上了馬車。


    剛到家,娟子就去了,她是來找程風的,她聽別人說程風做著陳叔的馬車回來了,她站在大門口喊程風。


    傻子看著程風說:“你相好來了,你不去看看嗎?”


    程風正在燒火,他隻好起身出去看了看,他站在門口說:“ 娟子,你怎麽又來了,我這裏你以後還是少來吧。”


    娟子說:“我為什麽不能來,是因為你和傻子成親了是嗎,以前我來你從來沒閑我煩,我今天來不是要家具的,我哥哥要訂親了,你當時不是答應過我先給我二十兩嗎?老馬家來要彩禮了,你現在應該有錢了吧。”


    程風把準備好的二十兩銀子給了娟子,他對娟子說:“這錢不是我要娶你的禮金,你也不用還給我,你以後不要找我了。“


    娟子一下子就哭了:“我為什麽不能來找你,你是不想娶我來嗎?”


    程風說:“我上次就說過了,我娶不起你,你找別人吧,今天給你的二十兩銀子也不是我賺來的,是傻子擺攤換來的辛苦錢。”


    娟子擦了一把眼淚說:“她的錢又怎麽樣,難道還能讓她在這裏白吃白喝呀,她的錢就是你的錢,你的錢就是我的錢。”


    她不等程風再說什麽,轉身就跑了。


    傻子沒想到程風這麽快就回來了,她看著程風不太好看的臉色說:“她今天是來要什麽的?”


    程風沒有說話,傻子笑著說:“我猜一下,應該是要她哥哥的彩禮的,對嗎?”


    程風點點頭說:“我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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