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風忽然想到了什麽,“他不會把我那點事兒也和大家夥講了吧?”


    “哪點事兒呀?”


    程風捏了一把尚汐的腰說:“你這是裝糊塗。”


    “噢,噢,噢,我想起來了,你指的被娟子戴綠帽子的那點事兒吧?”


    程風不吱聲了。


    看來是被尚汐給猜對了。


    “也難怪你這幾天晚上睡不著覺,這是心裏不甘吧。”


    程風說:“我睡不著覺和這件事沒有關係,我早就不在意了,她也早就和我沒關係了。”


    “那你還擔心慶生往外說?”


    程風說:“滄滿就在外麵呢,他要是知道了,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得拿出來說事兒,他說話沒輕沒重的你還不知道嗎,從來看不清火候。”


    尚汐說:“能有陳慶生不說的事兒嗎?他嘴多大呀。能有滄滿不知道的事兒嗎?他多好信呀,多愛刨根問底兒呀,他和陳慶生兩個都是半斤八兩。”


    程風被尚汐的這句話給逗笑了,“我是怕這件事情影響到你。”


    尚汐說:“她綠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有什麽怕影響的。”


    程風翹起腦袋看著尚汐說:“我可是你相公,咱們兩個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是唇亡齒寒的關係。”


    尚汐笑著說:“我不怕跟著你丟人。”


    程風一個翻身壓在尚汐的身上,“真的?”


    尚汐拍了程風一下說:“下去,外麵那麽多人,被人看出來點什麽不好。”


    程風說:“我都忍七八天了。”


    好巧不巧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程風咬牙切齒地說:“故意的吧。”


    尚汐蹬了他一腳說:“去開門。”


    程風隻好下地把門打開,他以為是他娘呢,一看不是,竟然是陳慶生,“三兒, 你有事?”


    “風子哥,我剛才是不是害了你了?”


    程風伸手把他撈了進來,“你是害了我,但是有件事你千萬不要往外講。”


    “什麽事情呀?”陳慶生那小窄眼睛也睜圓了。


    “就關於我和娟子的所有事情都不可以往外講。”


    “晚了,我好像剛才說了。”


    “滄滿也聽見了?”


    陳慶生說:“聽見了,他可激動了,說你沒見過什麽女人,一個娟子就把你迷的五迷三道的,他還說......”


    程風趕緊打斷他說:“你可別說了,你嘴怎麽那麽快呢,講點什麽不好,講那段幹什麽呀。”


    “不是我非得講,是他們問呀,他們對我那麽地和善,我能不說嗎?”


    陳慶生那無辜的眼神,仿佛他說著的時候都是迫不得已,他有苦衷。


    程風想了一下說:“說了就說了吧,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他心裏多少是覺得有點不光彩。


    陳慶生激動地說:“就是呀,整件事情,你才是受害者,那個娟子和村長早就狼狽為奸好些年了,你就是個冤大頭。”


    聽到這裏躺在床上的尚汐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陳慶生往裏麵看了一眼蓋著被子的尚汐趕緊說:“我來的不是時候吧,我先走了。”


    尚汐說:“胡思亂想什麽呢,我們都穿著衣服呢。”


    陳慶生說:“那我也不打擾了。”要不是程風把他撈進來,他是不會進人家的臥房的。


    這人溜的是真快,跟腳底抹了油一樣,程風鎖了一下門,回到床上。


    尚汐說:“既然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就別再發愁了,就當你的青春喂了狗,好些事情你得想開,畢竟你在青蔥年少之時談了一場不想撒手的戀愛,經過戀愛對象差了點,但是帶給你的美好是真實的,所以你也不虧。”


    “不覺得虧,那是現在我有了你,想起過去幹的那些傻事我都無法自處,簡直是無腦,我有很長一段時間覺得娟子的改變是因為我沒錢娶她把她逼成的這樣,那個時候我無法原諒我自己,感覺和你在一起特別對不起娟子,她三番五次的來家裏鬧事,我都覺得是欠她的,現在才知道傻子竟然是我,最對不起的人是你,我真是不可饒恕。”


    一直沒打算因為此事責備程風,但是現在看著他深陷自責之中無法自拔,尚汐還是要安慰他,“戀愛不就這麽回事嗎,對方的好處會無限放大,缺點怎會極限縮小甚至轉變為優點,論長相娟子還可以,雖然算不上秀色可餐,那也曾經讓你如沐春風過,那些讓你惱怒生氣鬱悶壓抑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別再擾了自己心智。”


    “不提了,我沒事,能想的通。”


    尚汐說:“那你今晚就好好睡覺吧,別再失眠了,即使你想破頭,也改變不了結果,還不如把這些糟心的事情排解掉。”


    程風說:“我真不是因為這些瑣碎的事情失眠,這些人早就離我的生活很遠了。”


    “那是因為什麽?”


    程風伸手摸了摸尚汐的耳朵說:“我是擔心你這隻耳朵,它好像一天不如一天了。”


    尚汐驚訝地說:“你怎麽知道我這隻耳朵不太好。”


    程風說:“你是我媳婦,我什麽不知道。”


    尚汐說:“左邊的那隻好使,這隻也能聽見聲音,就是聽的聲音小點。”


    程風把尚汐左邊的耳朵捂上,然後聲音不大地說:“你就騙我。”


    尚汐巴拉開程風的手說:“你不能幹嘎巴嘴,你用正常音量說。”


    程風說:“你能克服克服嗎?”


    “克服什麽?”


    “喝幾個月的藥。”


    “藥湯子嗎?”


    “嗯。”


    “我不要,我這耳朵聽力沒下降,一直就這樣,我已經適應了。”


    程風說:“我都問過郎中了,吃藥沒準能治好一點點。”


    “什麽時候問的。”


    “成親沒多久問的。”


    “那個時候你就知道我耳聾?”,其實她自己最早的時候都沒發現自己的耳朵聾,可能是天氣冷還經常刮風的原因,她總以為自己的耳朵是灌進去風了,或者是受凍了,等真正發現的時候是後期了,但是那個時候已經適應了這樣的聽力了,覺得沒有治療的必要,憑借這裏的醫術搞不好能把她治聾,她這耳聾要麽是先天的,要麽是過去被打聾的,她想過,能維持住這樣的聽力就可以了,耳聾這事兒可大可小,自己過去是個傻子,現在又有點聾,沒和程風說是怕他覺得自己是個殘疾心裏有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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