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頭匠點點頭說:“你這樣說,我就知道剪什麽樣的了。”


    剛才看著還猶猶豫豫的剃頭匠,現在刷刷的下剪刀,真是剪的不是他的頭發呀。


    按照程風的要求,這頭發剪掉了一截,尚汐真是有點心疼。


    頭發理的超快,十分鍾就給弄好了,她從大銅鏡子裏麵看了自己一眼,還湊合吧。


    然後和程風離開了這家理發店,程風摸了摸尚汐的頭發說:“好看,看著很可愛。”


    尚汐看著馬路前方點了點頭,沒說什麽,心裏想的是為什麽不誇讚漂亮呢,還不是剪砸了。


    隔著一條街就是一家不錯的藥鋪,他們兩個人是溜溜達達走過去的。


    見到什麽東西程風都要問上一嘴,“要不要買。”


    尚汐都表現的興致缺缺,除了搖頭做不出其他的反應。


    看來這個頭發尚汐不是很滿意,程風提議說:“前麵還有一家剃頭發的,你要是不滿意,我們去他們家再給你修剪一下。”


    尚汐的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還是算了吧,就這樣吧。”


    程風仔細看了看說:“真的好看,顯的眼睛更大了。”


    尚汐心想,光眼睛大有什麽用。


    沒多一會兩個人就來到了藥鋪,裏麵已經排了十幾個人了,隻能等著了,因為程風說了,這家是整個南城最好的一家藥鋪了,裏麵的郎中也是南城最出色的。


    要是郎中真這麽厲害,那等多久都得等,不過還好,一個多鍾頭排到了他們。


    “怎麽了?”


    “她的右耳不是很好使。”


    “多久了。”


    “很多年了,從小就有這個毛病。”


    “是先天的嗎?”


    “不是,是被人打的。”


    郎中歎了一口氣,然後測試了一番,確實有問題,不過時間這麽久了,不是那麽好醫治的了,程風的意思是治著看,能恢複點聽力就行。


    最後郎中給開了一個很長的藥方子,還給抓了很多的藥。


    尚汐看著抓回來的那些藥也沒多問,肯定最後都得灌進她的肚子裏,她站起身說:“可以走了吧。”


    程風說:“不著急,咱們得去裏麵的房間。”


    “去那裏做什麽?”


    “去了就知道了,郎中在裏麵等著呢。”


    尚汐就這樣一臉疑惑地跟著程風走了進去。


    她看著屋子裏麵有一張很小的床,說是案板也可以,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是躺人的,躺受傷的患者的。


    另一邊有一個明晃晃的銅盆,裏麵盛著清水,盆沿上搭著一條疊的整整齊齊的白色毛巾。


    程風說:“你先躺下。”


    “為什麽要躺下,不是看完病了嗎?”


    郎中說:“看是看過了,我還沒幫你治呢。”


    這時郎中已經開始去洗手了,嘩啦啦的水聲尚汐聽的格外刺耳,心裏是隱隱的不安,她感覺自己的耳朵好像被嚇的痊愈了。


    程風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在床上,然後把她的腿放在床上讓她躺平。


    尚汐緊張極了,她抓了程風的手說:“不會要給我手術吧,我不想開刀,我害怕。”


    程風說:“不用怕,就紮幾針,我都問了,基本不疼。”


    尚汐顯的更慌了,“什麽針呀?”


    郎中中氣十足地說:“銀針。”


    然後伸手把裝著銀針的牛皮卷展開。


    看著那麽老長的銀針,尚汐的手變得冰涼,臉也沒有血色了,她抓著程風的手說:“我感覺自己的耳朵好像不聾了,我們回去吧。”


    程風也就是因為心疼尚汐,所以遲遲沒提給她看耳朵這茬,不過他問了幾個出名的郎中,都說要配合銀針才管用。


    郎中對程風說:“你先出去吧。”


    “我出去她得害怕。”


    郎中說:“你這樣疼媳婦的人我見多了,你不出去我這針沒法紮。”


    程風說:“我不幫你把著你更紮不上。”


    郎中說:“這個你別操心,有人給我打下手,實在不行,就把她綁在床上。”


    這樣一說,程風也不放心了,把人綁上可不行,要是他們幹點別的他都不知道。


    郎中說:“你沒看見我外麵那麽多的病人嗎,你要實在擔心,就坐在門口那把椅子上,別離她太近,不然影響我下針。”


    尚汐死死地抱著程風的腰,死活要下床,“湯藥我能喝,隻要不紮針,喝幾個月都行。


    這時郎中的助手來了,把兩個人給分開了。


    郎中手裏拿著一根針說:“別掙紮,不然我就紮歪了。”


    說著就往尚汐的臉上紮了一根針,沒有給尚汐一點反應的時間,她瞬間被嚇的渾身僵硬不敢動,然後被人扶著側躺著,三分鍾不到,臉上頭上被紮了好多的銀針,她半個腦袋就跟個刺蝟一樣,怪不得程風讓她把頭發剪短一些呢,原來他早就清楚來了要紮針。


    郎中對他的助手說:“計時,時間到了就起針。”


    然後郎中離開房間去給人看診去了。


    程風走過去看著側躺著一動不敢動的尚汐說:“疼不疼?”


    尚汐不敢張嘴說話,怕疼,不但如此,眼球都不敢亂轉。


    程風問那個助手說:“她這樣沒事嗎?”


    “沒事兒,她就是嚇的,還有點暈針,紮半個月她就什麽針都不怕了,膽子得練。”


    尚汐一聽這話,原來今天才是個開始,她要受的罪還在後麵呢。


    可下熬到了起針,她仿佛又活了過來。


    她試探地說:“明天是不是就不用來了?”


    這個助手說:“以後你得天天來,藥也要早晚各一次,嚴格遵守。”


    不等尚汐反應程風就說:“知道了。”


    然後帶著尚汐往外走。


    “媳婦,那個鋪子的衣服能不錯,我們去買幾件吧。”


    尚汐悶呼呼的不吱聲,程風拉著她走了進去。


    他自作主張地給尚汐選了好幾身好看的衣服,然後又給尚汐選了一雙小鞋,“媳婦,這個好看,你試試。”


    見尚汐不動,程風就幫她把鞋給脫了下來,然後把新鞋換上了,程風摸了摸大小剛合適。


    一邊的店員羨慕地說:“你相公對你可真好。”


    好是挺好,不過她不想紮針呀,那銀針正經不細呢,紮著也不像程風說的那樣不疼,是有感覺的,腦袋會不會紮壞了她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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