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老爺歎了一口氣。


    滄滿說:“是你的女兒劉三丫給你的吧。”


    “我說不是她給的你們能信嗎?”


    “劉三丫是誰呀?”


    滄滿笑著說:“就是你家溫柔賢惠體貼的好兒媳的丫環柔兒,她被劉麻子賣給白家之前就叫劉三丫,柔兒是白家給她取的名字。”


    隨後滄滿看著白家的父子戲謔地一笑,“我說的沒錯吧。”


    滄滿拿出一遝銀票在手裏弄的啪啪啪直響,劉麻子紅著眼睛說:“那是我的錢,給我。”


    錢就是劉麻子的命根子,隻要給錢殺人放火什麽他都敢幹。


    通過這雙紅眼就知道他幾天幾夜都沒怎麽睡過覺了。


    “先說說這錢是誰給你的吧,我不相信劉三丫會有這麽多錢給你,她不過是個丫環而已。”


    “是我女兒孝敬老子的。”


    “你女兒什麽斤兩你不清楚嗎?”


    劉麻子狡辯,“三丫幹的好,主子會賞她一些金銀首飾。”


    “什麽金銀首飾能換這麽多的錢。”


    “她是這麽說的,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萬老爺讓侯管家看看銀票上的票號,侯管家就派人出去了,半個鍾頭的功夫,就把劉麻子說的那些金銀首飾給拿回來了。


    萬母看了以後大驚失色,“這些一半以上都是我的首飾,怎麽會到了柔兒手裏。”


    滄滿壞壞地一笑說:“不會是偷的吧?”


    萬母搖搖頭:“很久都不戴一次,什麽時候被拿走的,我也沒印象,看不見這些東西我也想不起來我還有這些東西。”


    白鬆印看著那堆首飾小聲說:“爹,那是鬆雪的陪嫁吧,這麽重要的東西被人拿走她怎麽不知道。”


    程風說:“故意讓人拿走的吧!”


    程風這話說的十分肯定。


    白老爺沒有開口說話,隻是臉色越發的難看。


    很快劉麻子就迎來了滄滿的第三次毒打,“說,你為什麽要勾結李長根和劉大蘭。”


    滄滿的審問思路和別人不一樣,他問的下一個問題都是大家想不到的,他手裏的鞭子悠閑地拍打著自己的手心,一下下的很有節奏感的,但是看著很有威懾力。


    “三丫讓的,說要讓尚汐身敗名裂。”


    聽到這裏程風站了起來,滄滿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眼神,因為嚴刑拷打他最在行,沒有他撬不開的嘴。


    “為什麽要害尚汐?”


    “我不知道,給我錢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往麵條裏下藥也是她讓你幹的?”


    “廢話,不然給我拿那麽多的藥幹什麽。”


    “你為什麽要打白鬆雪。”


    “下完藥不是得鬧事嗎,鬧事的時候不得製造混亂嗎,我肯定得去呀,我得打尚汐呀,要往死裏打才行,誰知道我一磚頭下去沒打中尚汐反而給白鬆雪給拍倒了,我隻能跑家裏躲幾天了,唉?她人沒事吧,還活著呢吧?”


    滄滿笑著說:“她是你的金主吧?”


    白鬆印馬上開口說:“你不要血口噴人,鬆雪才是受害者,人被打了,首飾被偷了,我現在懷疑這父子兩個是在謀財害命。”


    白鬆印不但給這對父女定了罪,還把自己的妹妹摘了個幹淨。


    滄滿嘲諷地說:“我在審人的時候不要打斷我的思路,畢竟這人是我抓回來的。”


    滄滿自己心裏早就已經有數了,這就是萬家的家務事,要是錢老板的事,這幾個人早已經沒命了,他哪還有心思和這些人廢話。


    “有你這樣引導的嗎,你不就是想說鬆雪是整件事情的操縱人嗎?”


    “我就要這樣審,你不想聽你就走。”


    白鬆印說:“這是與我們白家有關,鬆雪是他打傷的,這人應該交給我們白家。”


    滄滿說:“你要不要臉,人是你們抓的嗎就交給你。”


    “你......”


    “你怎麽了,不服你報官呀,你敢賭你家白鬆雪不是壞人就行,這個幕後黑手是誰對我們都沒什麽影響,揪出來才是我們的目的。”


    看著被氣的眼睛跟牛一樣的白鬆印滄滿轉過身繼續審劉麻子,隨手揚起鞭子,啪地一聲落在了劉麻子的身上,惡狠狠地說:“白鬆雪是不是你的金主?”


    “哎呀呀,別打了,我真不知道誰是金主,但是她要是死了,我女兒就沒什麽靠山了,以後我也撈不著錢花了,她要是沒死你們就把他請出來吧,他一定會救我的。”


    劉麻子把白鬆雪當成自己的救星,那他們的關係自然不菲,這裏的人各個能想明白。


    大家各個麵色凝重,臉色都不怎麽好看,不過最著急的要數白家了


    此時如坐針氈的白鬆印已經拔出了劍,程風眼疾手快地把他的劍按回劍鞘裏麵,他輕蔑地說:“還沒審清楚呢,這麽著急滅口嗎?”


    “這人口不擇言,就是一個地痞流氓,說出的話不可信。”


    “哪句不可信,說的這些不都是他做的事情嗎,是因為他提到白鬆雪了嗎,你替她心虛了嗎?”


    白鬆印說:“不要信口雌黃,鬆雪不是那樣的人。”


    白鬆印的話讓程風不屑地一笑,“那她是什麽人,是你們口中溫柔賢惠端莊大方的大家閨秀嗎?這就是你們口中大戶人家的好女兒嗎?”


    以前程風在村子裏麵生活時候,他很少去想出身門第這些東西,一個村子裏麵的人各個都是農民,沒有誰家比誰家富裕太多的,大家每天拚死拚活,大差不差都那個樣子,他從沒覺得自己比誰矮一截,也從來沒覺得自己比別人優越。


    進城以後,起初他沒有這種觀念,真正讓他不舒服的是和萬家相認以後,什麽家室門第這些自研的東西都冒了出來,都是嫌棄尚汐出身低,這種歧視讓程風心生不爽,今天遇上白家人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時,他不是不爽,他最多的感受是厭惡。


    白鬆印堅持說:“鬆雪絕對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不過他心裏應該不是這樣想的,不然就憑借他一貫趾高氣揚的氣焰不能弱了五分。


    程風說:“你可以自欺欺人,但是紙是包不住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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