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一文人,我不是流氓,也不是老色胚。”


    魯四娘一聽,一鞭子抽下去,“哼,文人?”


    “你是我見過最輕浮的文人。”轉手又是一鞭子。


    “你的書都讀狗肚子裏了吧,出口就是這等的流氓,書上教你的是如何調戲良家婦女。”反手又是一鞭子。


    “書上教你色膽包天?”啪的一聲又一鞭子。


    “饒命,饒命呀,別打了,我是斯文人,你可別逼我打女人。”


    聽見葛東青這樣講,魯四娘哼笑一聲,手裏的鞭子握的更緊了:“嗬嗬嗬,那你起來打我呀。”


    葛東青被抽的腿軟筋麻,四處亂爬,一看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別說他被魯四娘已經打的找不到北了,就是真站起來也不是魯四娘的對手,就他這樣的魯四娘一個人能打一群。


    葛東青實在沒轍,又不想平白無故的死在魯四娘是手裏,他隻得扯著脖子大喊大叫:“救命呀,救命呀,魯四娘要殺人啦,快來人呀……”


    “好色怕死的下賤東西,我讓你求救,我打的就是你。”


    他求饒,魯四娘不手軟,他哭哭啼啼魯四娘覺得他沒出息,結結實實十幾馬鞭下去,葛東青已經被抽的鼻青臉腫,滿地亂爬。


    直到魯四娘泄了憤才收起馬鞭,牽著馬揚長而去。


    葛東青縮縮著身子在地上抽泣著,見四下無人來幫扶他一把,他悲憤大哭起來,以手捶地,哭的是百轉千回,哭天搶地。


    過了一會兒,見依然無人發現他,他隻得自己爬起來,踉踉蹌蹌地朝著萬斂行所在的廳堂去了,萬斂行和黃塵鳴正在議事,突然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一個小丫鬟,“侯爺侯爺,不好了。”


    萬斂行說:“慌什麽呀?出去,沒見我這正在議事嗎?”


    小丫鬟說:“侯爺侯爺,出事了。”


    萬斂行說:“我這太守府能出什麽事,大驚小怪什麽。”


    “那個葛先生哭哭啼啼的來了,不知道是被誰給打了。”


    萬斂行一聽急起身,忙問:“人呢??”


    “在院外扶著牆根正顫顫巍巍的往侯爺這裏來呢。”


    “唉,你這小丫頭,怎麽不把他扶進來?”


    小丫鬟一拍腦門一跺腳,“奴婢忘了,奴婢忘了扶葛先生了,看見他的時候,他邊走邊抹眼淚,我急著來報告侯爺,所以把攙扶葛先生的事情忘腦後了,奴婢這就去扶他進來。”


    萬斂行說:“等一下,誰幹的?”


    這個下人說:“不知道呀?見他時就已經那樣了,鼻青臉腫哭哭啼啼,可慘了。”


    萬斂行揚揚手說:“快去把人扶進來。”


    小丫鬟撒腿就跑,很快門外就傳來了葛東青的呻吟,“大哥——”


    “賢弟——”


    “大哥——”


    萬斂行這才看見人,忙上前把人攙扶住,“賢弟怎麽這般模樣?”


    “嗚嗚嗚,大哥,我被人打了。”


    萬斂行把人扶到椅子上,“賢弟把話說清楚,誰打了賢弟。”


    “嗚嗚嗚,說不出口。”


    萬斂行說:“說不出口也得說呀,你不說,我如何為賢弟尋仇呀。”


    葛東青把臉忘一邊一別:“弟弟是被一個女人打了,啊啊啊,丟死人啦……”


    “在哪裏被打的,哪個女人打的,說清楚。”


    “魯四娘,是魯四娘打的我,啊啊啊,奇恥大辱呀。”


    “魯四娘?她為什麽打你?”


    “那是個瘋女人,她無緣無故的就把我打了一頓。”


    萬斂行說:“去把魯四娘給我找來,我得問個清楚。”


    很快府上的老管家來了,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早已驚動了他,“侯爺,我聽說魯四娘打了葛先生。”


    這時尚汐也跑來了,“聽說葛叔被魯四娘打了,因為什麽呀?”


    葛東青此時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頭朝裏扭著不願見人,他覺得丟臉,所以大家問什麽他都不言語。


    萬斂行說:“怎麽還沒把魯四娘帶來?”


    老管家說:“回侯爺,魯四娘她出府了。”


    “把人叫回來,總不能讓她不分青紅皂白的打冬青一頓。”


    尚汐看了看鼻青臉腫的葛東青,真是有點慘,“四娘下手夠狠的,可是四娘不是不講理之人。”


    葛東青說:“我葛東青是個斯文人,從未見過如此潑辣的女子,我沒招她沒惹她,我在那裏正吟詩呢,她突然冒出來就打人,還不聽我說話,真是個瘋女人。”


    尚汐本不想來,知道她的出現會讓葛東青覺得沒臉,但是她怕萬斂行不分青紅皂白的處置了魯四娘,偏袒了葛東青。


    “葛叔,您吟的是什麽詩呀?”


    葛東青說:“我在府上溜溜達達走著,見拴馬樁上拴著一匹黑馬正臥在地上,膘肥體健,毛色油亮,最好看的是她頭上還有一點白,一看就是一匹好馬,我往前幾步準備仔細觀察此馬,這時有一個人正在彎腰解馬的韁繩,韁繩微微一晃動,馬兒就起來了,我見這還是一匹母馬,又很有靈性,於是就即興作詩一首。”


    “葛叔作了一首什麽詩呀?”


    “黑衣青絲簪白花,肥臀擺胯英姿撒。鐵掌銀鞋行萬裏,起身才知女兒家。”


    尚汐說:“若是寫馬的,沒毛病呀。”


    葛東青說:“就是呀,我也不覺得我這詩有問題呀,我這詩剛吟完,就見準備牽馬的人直起了身子,開始以為她是個男子,一轉身發現是個女人,我見是個生臉,又是在府上,應該不是外人,於是拱手作揖跟她客套一句,我自報家門,又問她是什麽人,就在這一句話,不知道那裏觸怒了她,她拔出腰間的馬鞭對我是又打又罵,十分潑辣,我是個斯文人,根本不從招架。”說到這裏葛東青又抹了兩把眼淚,“有辱斯文呀。”


    聽來聽去,老管家說:“這也沒什麽呀?不應該打人呀,魯四娘在府上幾個月了,性子雖然潑辣爽直,但從沒見她跟任何人發生口角,動手打人更是沒有過,今日這四娘是怎麽了?”


    萬斂行問:“魯四娘在府上都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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