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小金龍的哭泣,珍珠大小的眼淚從它眼角流出。


    這些眼淚流出後漂浮在空中,接著又變成熟悉彩色的氣泡。


    看到這一幕,張辰有些沉默。


    “這個特點是孽罪之龍的,看來這條小金龍和孽罪之龍脫不了關係……”


    哭了又一會兒,小金龍竟然直接哭暈了過去,張辰也趁機看小金龍眼淚中的記憶。


    這些記憶是以小金龍的視角顯示的。


    第一段記憶就是小金龍從蛋殼中孵化出來,它第一眼就看到了憂心忡忡的老校長。


    由於校長持續兩個月的孵化,小金龍聞到校長的氣味,就朝著校長爬去,它纏繞在校長的手臂上,對校長很是親近依賴。


    小金龍孵化出來,而且還這麽乖,老校長開心的合不攏嘴。


    在接下來的半年裏,小金龍受到校長無微不至的照顧。


    龍的發育是極其快的,雖然才半歲,但它已經有了五六歲兒童的智力水平。


    至於為什麽還不會說話,那是因為校長根本沒有教它。


    而且小時候小金龍還很懶,對於校長,小金龍隻知道叫肖東旭,其他的一概不知。


    在長達半年的相處,小金龍也知道了校長在進行所謂的“生肖計劃”。


    在小金龍心中,校長就是媽媽一樣存在,從孵化起就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


    小金龍想幫校長一點忙,也就是這麽一想,小金龍的身體裏麵的人憑空出現一個小圓盤。


    小圓盤有十二個位置,分別對應十二生肖,小金龍對圓盤有著絕對的控製權。


    校長提出的生肖計劃,他才剛有一點頭緒,模型就被小金龍給做出來了。


    小金龍驕傲地用尾巴把圓盤纏住送到校長手上,校長一貫和藹可親的表情突然變得沉默。


    也沒有喂小金龍,校長拿著圓盤轉身就離開。


    沒心沒肺的小金龍又回到床上玩耍,到了晚上,肚子嘰裏咕嚕的小金龍睡不著,它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間,想去找點吃的。


    過了半年,小金龍的身體已經有了5米多長。


    好在這是晚上,現在這裏隻有校長住,小金龍並不我擔心會被別人發現。


    小金龍還是很怕校長的,要是被校長發現自己偷偷溜出去,難免會被校長一頓罵。


    “晰晰嗦嗦”地走出房門,聞著校長的氣味,小金龍朝著辦公室方向爬去。


    辦公室門沒關,小金龍悄悄地探出頭,校長背對著門坐著,肩膀還在聳動。


    靈敏的鼻子聞到了濕潤的味道,校長在哭,小金龍下意識地上去安慰。


    爬到校長身邊,龍身自然地纏繞在校長身上,龍頭伸到校長麵前,一條信子不停的吐動。


    身上多了幾百斤的重量,校長也知道是小金龍來了。


    背靠著凳子,校長艱難地喘氣,由於校長還是個普通人,小金龍這麽肥,他的身體有些扛不住。


    找了個方便卸力的姿勢,校長抬起頭,眼睛盯著小金龍很久很久。


    後麵的事情張辰就知道了,為了給組織培養人才,為了保證對這個計劃的絕對控製,校長隻能完全控製小金龍。


    憑借小金龍的信任以及它年紀尚小,校長和小金龍簽訂了契約,小金龍的意識也陷入沉睡。


    在這麽多年的沉睡中,小金龍的心智依舊隻有五六歲。


    校長操控著小金龍的身體,為組織培養人才背負因果。


    在各種負麵情緒和痛苦折磨下,再加上死去的生肖成員冤魂的幹擾,這條被校長控製的龍身漸漸誕生了獨有的意誌。


    這個意誌似乎是校長負麵情緒的顯化,並不是說小金龍精神分裂出了一個新的意識,這個意誌最終發育成了現在的孽罪之龍。


    張辰、天選者還有朱涵齊心協力殺死的孽罪之龍,是由於校長的龍軀背負太多因果而產生的扭曲、瘋狂的個體。


    因此張辰知道,小金龍和孽罪之龍沒有一點關係。


    之所以提到肖東旭的名字小金龍會感到害怕,這可能是因為在它心目中,校長就是一個嚴厲的形象。


    由於某種不知道的原因,小金龍受到懲罰,不僅挨餓還被關了很久的禁閉。


    從小金龍的反應來看,張辰知道它對校長並沒有什麽仇恨,有的隻是一些不解和委屈。


    看完這些記憶,隨著小金龍情緒的穩定,記憶重新又回到小金龍的腦子裏麵。


    知道事情這麽複雜,張辰也是有些無從下手。


    “這是什麽事兒啊?本來以為進意識空間就是開打,沒想到遇到一個小金龍,這個小金龍還可憐兮兮的哭,讓人無從下手。”


    “我該怎麽辦?”張辰詢問係統,係統也沒有頭緒。


    讓張辰現在殺了小金龍?這孩子本來就可憐。


    僥幸從那麽多人的毒手中逃過,被校長孵化後,僅僅體驗了半年不到的快樂時光,之後就被關了二三十多年的禁閉。


    “太可憐了!”


    想到要殺掉小金龍,張辰就有些於心不忍。


    “係統,有其他辦法嗎?能不能不殺這條龍還可以救活朱涵?”


    小金龍是無辜,張辰不是嗜殺之人,到了張辰這種實力,最重要的是要堅持住自己的底線,讓自己能控製住自己,不被情緒左右。


    要是底線一降再降,這種無原則的強者,對整個世界,對周圍的人都是危害。


    但是要是係統確實沒有辦法,為了救朱涵,張辰還是會殺了小金龍。


    沒辦法,相比於非親非故的小金龍,即使他在可愛,在可憐,張辰還是更希望朱涵活過來。


    叮——回宿主,小金龍擁有孽罪之龍身體的所有權限,隻要掌握這具身體,就可以複活朱涵。


    所以宿主如果能勸說小金龍控製身體複活朱涵,那樣也可以。


    叮——但是係統推薦宿主直接殺死小金龍以防萬一,實在不行,你也可以像校長一樣將它再次囚禁。


    相比於有情感的人,係統隻是一個機器,它的行為做法都是為張辰這個宿主著想。


    在他人生命和張辰生命之間,係統會毫不猶豫地偏向後者。


    “再次囚禁,又讓這條龍的身體誕生出一個更加恐怖的‘孽罪之龍’嗎?”


    “那我和校長有什麽區別?我繼承了校長的職位就得走他的老路。”


    “今後我就要一心一意地培養組織成員,為他們承擔因果嗎?”


    張辰心裏發出疑問,他表示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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