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二被胡子叔叫去倒茶,現在偌大的房間裏麵,就隻剩張辰和胡子叔兩人。


    外麵的食客還在吵鬧不休,由於李小二往外倒的精怪肉包有限,食客又太多,在分配不均的情況下,衝突愈演愈烈。


    大圓桌的凳子上,老神在在的胡子叔坐在張辰對麵,他閉著眼睛,右手搭在桌子上,指甲輪流輕敲桌麵。


    “胡子叔,外麵的食客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有朱老板,他真的死了?”


    胡子叔還有時間浪費,張辰可沒有,現在可以看到張辰身體前傾,開門見山地說出自己的疑問。


    可是令張辰沒想到的是,胡子叔根本不理會他的問題。


    隻是把左手抬起伸出食指,胡子叔對張辰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都到了這個時候,胡子叔的眼睛還沒睜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胡子叔瞎了眼。


    胡子叔如此輕蔑的態度,張辰看完嘴角不禁露出冷笑,同樣眯著眼睛,張辰身體後靠,安靜地躺在椅背上。


    “有點膨脹了啊,真以為殺了一個朱老板就了不起了?”


    現在的張辰,心中對胡子叔已經有了警惕,胡子叔殺了朱老板,現在的他,似乎有種要脫離張辰掌控的趨勢了。


    靠著椅背,也學胡子叔閉著眼睛,張辰現在在想,待會兒要不要直接把胡子叔殺死。


    畢竟有這麽一個不穩定因素,曦和娃兒的安全得不到保證,張辰可從不會用自己人的生命做籌碼,來賭他人的仁慈。


    在怪談世界,個人實力越強,他的意識也就越敏感。


    靠著這種玄而又玄的敏感意識,在諸多副本挑戰中,張辰躲避了不少危險。


    現在的張辰已經在思考殺死胡子叔後,如何做到影響最小化了,察覺到張辰身上若有若無的殺意,慵懶的胡子叔瞬間清醒。


    一種下一刻就要死去的威脅高懸頭頂,胡子叔慌亂睜開雙眼,四處尋找,發現威脅的源頭,正是對麵閉著眼睛假寐的張辰!


    再也沒有之前的輕鬆愜意,胡子叔像是突然被塞進烤爐,他的臉上開始瘋狂冒汗。


    胡子叔被張辰嚇得冷汗涔涔,往往是上一秒才擦掉一把汗,下一秒汗又出來了。


    心裏後悔不已,胡子叔也知道是因為剛才自己沒回張辰話,讓張辰對自己產生了厭惡。


    要是剛才不那麽裝,憑借救了張辰妹妹的功勞,胡子叔和張辰根本不可能鬧什麽大矛盾。


    “沒想到就是這麽一件小事,塵就要殺了我……”


    “是我的確太裝,還是塵太敏感了?”


    心亂如麻的胡子叔試圖伸手叫醒張辰,手伸到一半,怕又激化矛盾,胡子叔又訕訕的收回手。


    重新躺回椅子,胡子叔睜著眼睛長吐一口氣,再也沒有之前的愜意。


    胡現在胡子叔心裏隻有一句話在回蕩,就是“這該死的李小二磨磨唧唧的,怎麽還不把茶水帶上來?”


    李小二辦事,說實話真不磨嘰。


    不愧是當了這麽久小二的人,不到一分鍾的時間,李小二已經端著茶盤上來了,茶盤上麵,則是兩碗熱茶。


    剛把盤子放在桌子上,不等李小二給胡子叔和張辰上茶,胡子叔就伸手把他推開,然後自己湊到茶旁。


    恭恭敬敬地端起一杯熱茶,胡子叔慢慢湊到張辰身側。


    輕聲呼喚張辰名字的同時,胡子叔還輕手輕腳地把熱茶擺放在張辰麵前。


    雖然張辰在閉眼假寐,但是他對胡子叔一直有防備,胡子叔的反應他都一清二楚。


    聽到呼喚的張辰睜開眼,沒有理會胡子叔的謙卑態度,張辰選擇越過麵前的那杯,去拿那邊更遠的茶水。


    “扯平了!”


    短短三個字,在現在的胡子叔聽來,就是最美妙的話語。


    就像閻王本要在生死簿上寫上胡子叔的名字,現在大筆一揮說不寫了,那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是常人難以體會的。


    把剛才放在張辰麵前的熱茶拿回,胡子叔回到自己的位置後,已經十分老實。


    背繃得筆直,胡子叔雙手全放在桌子上,他這個模樣,像極了一年級聽老師講課,不敢開小差的小學生。


    李小二在一旁都看呆了,自己這個新老板,是有精神分裂嗎?


    消滅朱老板之後,胡子叔是多麽的意氣風發,現在他的這副表現,屬實讓人大跌眼鏡。


    不解胡子叔表現的同時,李小二把頭埋的更低,他對張辰也更加忌憚。


    察言觀色了幾十年,李小二知道,現在這個房間裏麵,是張辰說了算。


    “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不吹氣就喝了一大口熱茶,剛倒好的茶水,對正常人來說可能有點燙,對張辰來說,隻是湊合。


    “當……當然!”


    “您喝茶,喝茶!聽我慢慢跟您說……”


    被張辰突然的話語嚇得一個激靈,胡子叔結結巴巴的,緩過來後,他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如實地告訴張辰。


    首先朱老板確實死了,被胡子叔設法殺死的。


    胡子叔告訴張辰,他在朱老板手下安插了許多內應,在張辰把朱老板打的半死之後,他就動了徹底殺死朱老板的心思。


    可能是由於胡子叔的內應都不是什麽核心成員,他們在距離擂台很遠的地方看,沒有意識到張辰恐怖的實力。


    之後胡子叔說請求張辰幫忙一起殺朱老板,其實也有試探的意味在裏麵。


    張辰拒絕胡子叔,胡子叔還以為張辰是和朱老板拚得兩敗俱傷,不願意再和朱老板對戰了。


    之後胡子叔借助他在地牢裏麵的內應,暗暗策劃眾人反叛、推倒朱老板。


    在那個時候,朱老板吃著張辰給他的血紅藤蔓,他手下的醫療團隊提出對朱老板的身體做全麵檢查。


    剛愎自用的朱老板不疑有他,放下血色藤蔓,讓眾人幫他檢查身體。


    檢查身體是真的,為朱老板好是假的。


    讓朱老板和血色藤蔓分離,其他專業人員給藤蔓加了點料。


    朱老板在地牢坐慣了土皇帝,他根本不相信有人敢反抗他的暴政。


    接過血色藤蔓打碎而成的汁液,配合醫療團隊開的補品同時服下。


    不出所料,朱老板陷入了虛弱。


    意識到自己遭受背叛,而且有生命危險,朱老板發了瘋,他變回最初的野豬形態,口中狂噴鮮血,強行快速開啟領域。


    對手下暴虐的領導者,在被手下背叛後,他是不會相信任何人的。


    火朱老板火冒三丈,他當機立斷地想殺死在場的所有人,以便重新確立自己的威信。


    地牢眾人苦朱老板久矣,見朱老板發了狂,一些猶豫不決的人,也選擇走殺死朱老板這條路。


    朱老板的錯誤選擇,讓內應暢通無阻地向外傳遞消息,收到消息後,胡子叔迅速往地牢趕。


    虛弱狀態已經讓朱老板的領域大打折扣,再加上抑製領域的怪談物品,朱老板的領域幾近失效。


    在眾人合力下,大家殺死了朱老板。


    那個徹底倒地不起的巨大野豬旁邊,胡子叔氣喘籲籲的,但是他的臉上,卻滿是瘋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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