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依舊裝成一副凶狠的樣子,動手搶了幾下石塊,牛巫巫焦急地躲閃,見其反應激烈,張辰隻好作罷。


    右手在身前一甩,生命副種直接紮根前麵的一大片土地,須臾之間,地上湧出無數粗的壯藤蔓。


    藤蔓們瘋狂向上生長,抵達一定高度後又向水平方向延伸,它們相互交織編造,隻花了十幾秒,一個四四方方的藤蔓小屋就製造好了。


    給牛巫巫造了一個全新的房子當作補償,這個藤蔓小屋冬暖夏涼,還會自動吸收土地的能量修補,比原先的土坯房要好上不少。


    這樣還不算完,之前牛巫巫的土坯房,燈光也是老舊的牽線燈泡,燈泡掛在房梁上往下垂,總是蕩來蕩去,讓屋裏的光線時明時暗。


    給牛巫巫換了幾個南瓜頂燈,就鑲嵌在天花板上,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但是絕對經久耐用。


    “賠你一個藤蔓小屋,很堅固,也能夠遮風擋雨。”


    “當然,你要是不喜歡,我也可以拆了給你換個土坯房。”


    不緊不慢地說話,張辰盯著牛巫巫,等待牛巫巫的回複。


    先前的土坯房,下雨天潮濕的不行,走起路來還粘腳,牛巫巫早就住夠了。


    每次暴雨雨停後,牛巫巫都要對土坯房進行修繕,而張辰每次來村莊,都自帶暴雨天氣,這也是牛巫巫一開始就不太喜歡張辰的原因之一。


    矮小土坯房換成了藤蔓小屋,牛巫巫掩蓋不住眼裏的欣喜。


    不自覺地就走到牆壁處,對著藤蔓牆壁敲敲打打,牛巫巫驚奇的發現,這藤蔓異常的堅固,強度絲毫不亞於鋼筋。


    “好,我很滿意!”


    張辰實力碾壓自己,在無主之地這個實力為尊的地方,強者還補償弱者的損失,這未免也太少見了。


    越來越看不懂張辰的為人,也不清楚張辰這樣做,是偽裝還是本性如此,但是他的表現,確實狠狠地在牛巫巫這裏刷了一波好感。


    “行,那坐吧,我們坐著說。”


    右手再次往前一揮,地上長出兩張藤椅,兩張藤椅的中間,是一張長桌子。


    先一步坐在藤椅上,張辰打消牛巫巫的疑慮,牛巫巫也緊隨其後,現在就他坐在張辰的對麵,兩人相對而坐,牛巫巫開始說話。


    在牛巫巫的介紹中,她的爸爸確實是一個長著牛角的人類,但是其有沒有“醜牛”這個稱呼,牛巫巫無法確定。


    牛巫巫如此解釋,張辰聞言也是深以為然。


    “醜牛”這個稱呼,或許「眾禾高中」裏麵的人會較為熟悉,另外組織人員也可能知曉。


    牛巫巫不是這兩種人,她不清楚這個稱呼也情有可原。


    緊接著,牛巫巫又告訴張辰,她的名字就是取自她父親和母親的名,另外,她的母親的確是巫師。


    “巫師?有傳承的那種嗎?”


    聽到巫師這兩個字,張辰的好奇心一下子就上來了。


    兩隻手搭在桌子上,身體前傾,張辰這個樣子,就像是在和一個許久未見的老友聊家常。


    “是的,我媽媽是巫師,還是有法力的那種,我的帽子和魔法棒就是她送我的。”


    提到母親,牛巫巫臉上流露出開心的笑容,她的眼神中有懷戀,亦有滿滿的失落。


    脫離了輪回,得知自己已經死亡,還認為自己是小鎮唯一清醒者。


    牛巫巫這樣,或許比糊糊塗塗的,一次又一次輪回的人還要痛苦。


    “難怪我把你怪談道具搶走,你情緒會失控,實在抱歉了。”


    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張辰還是率先道歉。


    張辰如此有禮貌,和之前暴走時的凶狠大相徑庭,前後不一的表現,讓牛巫巫有些慌張。


    “所以你真的認識我父親嗎?”


    略微往後挪了挪身體,牛巫巫回歸正題,訴說了自己的身世後,她又趕緊問張辰有關“醜牛”的消息。


    既然牛巫巫想知道,張辰就把自己在「眾禾高中」的經曆,簡略地告訴牛巫巫。


    又抓下在空中漂浮的圓盤,張辰把圓盤擺在牛巫巫麵前,把代表“醜牛”的凹槽指給他看。


    “你爸爸是眾禾高中出來的,他經過校長一手培養,是有生肖能力的強者。”


    “你看到的牛角,應該就是他生肖能力的外在表現。”


    一邊說,張辰一邊看牛巫巫的反應,牛巫巫那個樣子,顯然是對這些事情不太了解。


    張辰能告訴牛巫巫那麽多消息,牛巫巫也是十分感激。


    回答了張辰的問題,張辰也知道了,牛巫巫在這裏,一直在幫村民延緩磨損速度。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脫離輪回的,嚐試多次出不去,我也就放棄了。”


    “媽媽的能力,可以用壽命的方式,讓自己和其他人產生聯係。”


    “我脫離了輪回,我用各種方法,讓村民們獻祭自己的生命,我再補一些,讓他們隻要不出村莊,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談論到自己管理的村民,牛巫巫整個人都開朗了許多。


    幫助他人,讓其他人能夠信任自己,承擔責任的感覺非常充實,能讓牛巫巫暫時忘卻自己所處的困境。


    “那你很偉大啊,我來的時候,你都老成這個樣子了……”


    牛巫巫是“醜牛”的女兒,但是她的模樣並不醜,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漂亮,她這種舍己為人的樣子,讓張辰想起了「黑暗森林」遇到的精靈。


    “那就這樣吧,我們之間的衝突隻是誤會,說清楚就好了。”


    “那個老婦現在在自己家裏,等她辦完事,她應該就會回來。”


    把石塊留給牛巫巫當紀念,張辰留著也沒用,不如交給牛巫巫,或許“醜牛”還能來找她。


    “石頭留給你了,它發光發熱,就代表你父親可能在找你。”


    “另外,我說的要讓所有人脫離輪回,這不是假話,我是真的打算這樣做。”


    “要是你願意,要是你信任我,下個輪回我會讓一條名叫芸的龍來找你,當然,老鎮長或許也會來。”


    把石頭留給牛巫巫,牛巫巫視若珍寶,張辰接下來說的那些話,就算牛巫巫不抱太大希望,她還是沒有拒絕。


    “可以,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這個實力,要是真的如你所說,我也會盡可能幫忙。”


    “那個老爺子和老婦人,他們本來年紀不大,為了自己兒子去鎮中心不受危險,他們獻祭生命,付出自由,我轉成了庇護。”


    “所以我不能給你麵子了,老婦還是得來這裏照顧我。”


    答應張辰的請求,又和張辰說了老婦的事情,張辰聽完牛巫巫的話,滿意地點了點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要是每件事情都強加幹涉,張辰怕自己也愛上權力的滋味。


    “那我幫他們補充一下生機有沒有什麽影響,老爺子是個好人,我生機在這裏放著也是放著。”


    “那隨便你,我巴不得你把我的村民全部變年輕呢!”


    這麽一段時間的相處,牛巫巫已經清楚了張辰的性格,隻要你客客氣氣的,張辰也不會仗勢欺人。


    和張辰開了個小玩笑,張辰聽完也笑了笑,然後轉身就準備離開。


    “那行,我走了。”


    “好,那個…一路順風,希望你的目標能實現!”


    “哈哈哈!會的,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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