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張辰睜開眼睛,露出了讓人不安的紅色瞳孔,那個時候,張辰的眼睛直視前方,還是無焦距的。


    大灰閉上眼睛祈禱,過了好一會兒他睜開眼,發現張辰正直勾勾的看著他。


    “老…老大?”


    “不!你不是老大!你到底是誰?”


    發現張辰醒來,大灰下意識地出言詢問,剛叫出口,大灰就發現麵前的這條龍,一直冷冰冰地盯著自己,他根本不是張辰!


    大聲質問蘇醒的那龍,黑龍隻是嘴角一咧,看著反應激烈的大灰,黑龍忍不住出言戲弄。


    “哈哈,我不就是張辰嗎?”


    “大灰?你是不是累糊塗了?”


    黑龍一開口,那語氣和張辰完全不一樣,得知從黑龍身體裏麵蘇醒的意識,根本不是張辰的時候,大灰氣的身體猛烈顫抖。


    “你到底把我老大怎麽了!說啊!啊?”


    見黑龍還在自顧自的邪笑,大灰衝上前,一拳頭打在黑龍的臉上。


    這一拳沒對黑龍造成任何傷害,但是黑龍卻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臉上的笑意卻慢慢消失。


    “你……是想死嗎?”


    黑龍的龍眸慢慢放大,攝入的光芒壓在大灰身上,讓大灰被迫彎腰,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身體的骨骼在不堪重負的“嘎吱”亂響,大灰此時的心已經徹底涼透了。


    要說之前可能是張辰在和自己開玩笑,當黑龍最終說出要殺死自己的時候,大灰就知道,這不可能是張辰。


    絕望過後,往往是更加洶湧的憤怒,大灰現在心裏隻有一件事,就是殺了這個霸占張辰身體的人,不惜任何代價。


    “呃……啊啊啊啊啊!!!”


    強行突破張辰留在自己身上的黑氣禁製,由於過分的用力,大灰渾身猛地冒出一層血霧,就像身體要炸開了一樣。


    大灰的身體周圍,也開始具現出狼怪的虛影,似乎不是白狼紅狼或者黑狼,更恐怖的東西真正誕生。


    “等等!等等!哎呀你別激動!”


    “張辰,也就是你的老大,他還沒死呢!”


    “但是你要是拚命和我打,等這具身體能量消耗完了,張辰就真的要死了!”


    本意隻是想和大灰開個玩笑,沒想到事情鬧大發了,大灰居然不顧自己生死,硬要給張辰報仇!


    黑龍急忙解釋,消除和大灰之間的誤會,聽到黑龍說的如此嚴重,大灰趕緊收回自己的天賦。


    本來突破張辰的禁製,強行使用天賦就很傷身體,現在又不得不停下來。


    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大灰眼皮打架,身體左右搖晃,眼看又要昏迷。


    想到張辰還生死未卜,大灰狠咬舌尖,滿口的血腥味讓精神振奮了許多,他應該暫時沒有暈倒的風險了。


    現在的大灰,堅持和黑龍對峙,那個樣子怎麽看怎麽可憐:


    身體周圍的血霧彌漫,大灰渾身的毛發也已被染紅,臉上血淚擦拭後留下的血跡,讓大灰麵部的毛發都變成了紅色。


    嘴角無意識流出帶血的涎水,死死攥著拳頭,還時不時忍不住咳嗽一聲,黑龍看見大灰這副慘樣,眼睛裏麵也流露心痛的表情。


    果斷釋放生命之種蘊含的生機,幫助大灰療傷,感受到身體突然輕鬆了許多,大灰眉頭舒展,但是下一秒又猛地緊皺。


    衝向黑龍,大灰嘴裏焦急的喊說自己沒事,不要再消耗張辰身體的能量了。


    大灰的表現,是真的怕張辰能量用光,然後徹底醒不過來了。


    “你給我閉嘴!老老實實的待著!”


    “就算是張辰來了,我這樣做他一樣會認可。”


    “你還上前是不是?你再幹擾我行動,張辰就真的要死了!”


    一直好說根本沒用,事實上還是因為大灰不相信黑龍,知道黑龍說有關張辰能不能活,大灰才乖乖的停在原地。


    大灰終於安靜下來,黑龍心裏鬆了口氣。


    看著原本狂躁不安的大灰,因為張辰的緣故變得無比聽話,黑龍加大治療力度,眼睛裏麵也不禁帶有一絲落寞。


    治療大約持續了一分鍾,大灰完完全全的好了,除了身體透支有點虛,現在的他已經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了。


    “結束!一番折騰,總算把你治好了……”


    “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我的首次出現就是在黑暗森林,之後我在宅係人生也有露麵……”


    黑龍一通解釋,終於讓大灰相信了自己是張辰負麵情緒匯聚而產生的意識,說自己是張辰的副人格,也不是不可以。


    黑龍告訴大灰,他自從上次宅係人生露臉後,得知自己根本比不上張辰,他就在張辰的內心封閉自己,沒有關注外界事物了。


    這次張辰被這麽多異化村民毆打,意識模糊後他就醒了過來。


    由於他的存在,本來就是張辰黑氣侵蝕身體,催化產生的生物,因此他對黑氣的控製也更強。


    “這也算是我唯一值得驕傲的地方了,張辰在操控黑氣這塊,還是不如我的……”


    嘰嘰歪歪說了一大通,本以為大灰會露出欣賞甚至欽佩的目光,沒想到大灰根本沒有仔細聽。


    大灰隻關心,張辰還能不能醒過來,看到眼中隻有張辰都大灰,黑龍又忍不住歎了口氣。


    “我有時候就在想,為什麽張辰能獲得這麽多人的偏愛,他是哪裏與眾不同嗎?”


    滿是疑惑的發問,看著身體依舊緊繃的大灰,黑龍欲言又止。


    “同步了張辰都大部分記憶,他以來怪談世界就獲得親情。”


    “在之後的冒險中,張辰還收獲了好多夥伴,好多人和勢力,都在不留餘力的幫助他,這是為什麽啊!”


    臉上的疑惑越來越重,一直想不明白的黑龍有些惱火,他控製包裹自己的黑氣收縮,把異變村民的身體擠得嘎吱亂響。


    “我可能知道是為什麽了,一個人擁有了遠超普通人的實力,他完全可以為所欲為,但是張辰沒有!”


    “和別人交往,他依舊把自己當作普通人,對待他人一視同仁,不存在高高在上,仗勢欺人的情況。”


    “或許也隻有張辰這樣的人,才能洞察人間疾苦,才理應身居高位,被萬萬人敬仰吧!”


    就像是突然開悟了一般,黑龍將張辰的為人完完全全、清清楚楚的分析了一遍,看著依舊滿臉擔憂的大灰,黑龍慘然一笑。


    “為什麽呢?到底是為什麽呢?為什麽老天要讓我成為張辰的影子,為什麽老天爺要讓我成為依附他人的怪物?!”


    情緒變得越來越激動,嫉世嫉俗的情感在黑龍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見黑龍情況似乎有些不對,聽他這樣說話,似乎有要霸占張辰身體的動機。


    大灰心髒亂跳,他不敢賭黑龍的善心,隻能暗自積蓄力量,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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