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著了?怎麽來腦海空間了!”


    睜開眼睛,發現隻前在一塊大石頭上,石頭下密密麻麻全是狼,這些狼交頭接耳,似乎並沒發現大灰的存在。


    “窮奇怪了,我的狼群怎麽好像都沒發現我?”


    四隻腳撐起趴著的身子,從巨石上一躍而下,七八米的高度,對如今的大灰來說小菜一碟。


    穩穩落地,大灰現在麵前全是狼。


    奇怪的是,大灰落地的瞬間,這些狼都停止了行動,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陷入了時間靜止。


    “有古怪,可能有什麽怪東西找上了我,是那隻怪鳥?”


    大灰先是試了試,發現自己還是可以隨時離開腦海世界。


    有了退路,大灰鬆了一口氣。


    看著這些狼怪,在這裏幹站著也不是那回事兒,畢竟它們那麽信任、擁護自己,前不久還救過自己的命。


    考慮到怪鳥的壓迫感,小金和自己聯手都沒有把握抗衡,大灰沒有直起身子,他依舊四腳著地,慢慢前進,靠那些站立著的狼人遮蔽自己。


    刻意隱藏自己走路的聲響,大灰同樣聽到了前方不遠處有動靜。


    好在這些狼該怪,它們彼此之間大多都有一米到兩米的間隙,大灰收著身子,小心一點走,生怕把沒有防備的狼怪蹭倒。


    慢慢靠近聲音的源頭,越來越近,大灰心裏也開始緊張起來。


    “你是在找我嗎?”


    突兀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大灰頓時被嚇得一身冷汗。


    腦袋一扭,避免自己被敵人爆頭。


    右爪猛得撐地,緊接著右腿往前再使勁,身體抬起,反手對著身後就是一爪。


    “撕拉”一聲,一個影子模樣的生物,就像爛布一樣被撕毀,影子煙消雲散,緊接著再更遠的地方再度匯聚成型。


    大灰現在已經站了起來,他親眼看到,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狼,出現在自己麵前。


    “傲慢!!”


    大聲喝出對方的名字,傲慢沒有死,他不再是以靈魂形態存在於大灰的身體,他來到了大灰的腦海空間,和眾多狼怪一起。


    “一驚一乍的,把我耳朵都震聾了。”


    “這次還不錯,沒有嚇得腿腳不利索。”


    用尖銳的指甲摳了摳耳朵,接著又放到嘴邊吹了吹,傲慢的性格還是那樣,似乎對一切事情都不放在眼裏。


    “你還沒死?你來這裏做什麽?”


    腦海空間裏麵,可沒有所謂的係統,大灰變不出虛擬的怪談道具,因此現在的他必須非常小心謹慎。


    “我死?你不死我死什麽?”


    “至於我來做什麽,嗬嗬……懦弱的你是逃避現實,我在這裏等你,隻是想對你施加不留餘力的嘲諷。”


    看著戒備心極強的大灰,傲慢的臉仰得更高,他俯視著大灰,眼神中同樣帶著蔑視。


    “說什麽要救那個人類啊,你睡覺速度倒挺快!”


    “遇事隻會哭,懼怕真相暴露,你手忙腳亂隱瞞真相的模樣真的好搞笑啊!”


    雙手抱在胸前,傲慢的腦袋慢慢上揚,接著又緩緩低下。


    他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愈發咄咄逼人:


    “大灰!你不配占據這副身體,你懦弱、膽怯、自私、虛偽,你根本不配擁有這一切!”


    “十天前,要不是那群愚忠的狼怪衝出來,你早就死了,你算個什麽?你配當王嗎!啊!”


    傲慢表情凶惡,一步一步靠近大灰,就算他現在的身體一刮就碎,他也依舊擺出無敵的姿態,就像他本來就是無敵的一樣。


    “你的這些條件,你的這些助力,無論是換作我,還是你那群所謂的怪物親人,都會比你做的好上十倍!百倍!千倍!萬倍!”


    “你他媽的怎麽還不去死啊!啊?!”


    走到大灰麵前,一拳打在大灰的胸口,傲慢的爪子,接觸到大灰的瞬間就變成氣體散去。


    對此,傲慢根本不在乎,他還在瘋狂攻擊大灰,無論是物理上和心靈上。


    “你不配你知道嗎!無論是實力還是友情還是親情,你這個廢物根本不配享有!你隻配在無人的角落,慢慢消亡,慢慢腐爛!”


    “你怎麽敢妄自代表我們行走世間,啊?你他媽給我說話啊!”


    拳頭踢完就用腳,四肢都消散了就蠕動著用身體撞,直到腦袋接觸到大灰,也變得煙消雲散後,傲慢才停止攻擊和說話。


    良久,傲慢再次在距離大灰不遠處現形,這次的傲慢,不複當初那麽不可一世,他喘著粗氣,眼睛裏麵寫滿了對大灰的怨恨。


    “你是啞巴嗎?還是你以為不說話就能蒙混過關?”


    對著大灰狠狠地發泄了一番,見大灰還不說話,剛剛壓製住的怒氣,又忍不住開始翻湧。


    大灰還是不說話,他慢慢抬起頭,勇敢直視傲慢。


    在傲慢驚訝的眼神中,大灰似乎變了一個人,他不再害怕和直接對視,那種從容不迫,讓傲慢感到陌生和恐懼。


    “我有點好奇,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便利貼的詛咒喚醒了你們,但是你們彼此之間似乎也有不同。”


    攻守之勢異也,不再處於被動的局麵,大灰反而一步步靠近傲慢,見大灰變得非常不同,傲慢竟然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很快就察覺到了自己的後退,意識到自己被大灰給嚇住了,頓感羞惱的傲慢,把後退的腳收回,他死死盯著大灰,和大灰針鋒相對。


    已經看清楚了傲慢的小動作,大灰嘴角以不可察覺的角度上揚了一瞬,繼續朝著傲慢的方向走,這一次,大灰要和對方來一場了斷。


    “其他六位死了就是真的死了,畢竟它們是異體靈魂,但是你死了還能複活,一次又一次。”


    “哦,對了,我記得我有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共就隻有6個。”


    “第7個的你是什麽身份?你能詳細展開說說嗎?”


    大灰每說一句話,傲慢的臉色都會變差幾分。


    看到傲慢如此表現,大灰更加堅信了自己心中的念頭。


    “嗬嗬嗬……不願意說?那我來猜猜。”


    “詛咒把我的七宗罪分離,身為異體靈魂,被賦予傲慢性格的你,是被我壓抑的最厲害的,換一句話來說,你就算最貼近我陰暗麵的那一個。”


    “傲慢,你很聰明,你誕生後和努力我扯上了幹係,你變成我的樣子,就像是另一個我,所以我很難殺死我。”


    “同樣的,你想要殺死我,也必須作為主體的我,否認我自己的存在!”


    大灰並不傻,張辰還在的時候,他習慣於依賴張辰,把發光的機會,留給自己喜歡的人。


    麵對傲慢幾次三番地侮辱與貶低,大灰終於開始學會獨立思考了。


    一下子就道出了真相,傲慢直接站立不穩,猛地摔倒地上,嚐試了五六個都沒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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