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已經認清了現實,自己剛才犯了個天大的錯誤。


    自以為是,認為大灰能夠召喚狼,是基於本體,輔以怪談規則,而使用的某項技能。


    『度』是萬萬沒想到,這些狼,居然都是裝在大灰腦海空間裏的!


    一般生物的腦海空間,根本不允許其他意識進入,怕就怕實力不夠,被外來意識被鳩占鵲巢。


    另外,也沒聽說過誰的腦海空間,能夠容納真實的生物及物體的!


    『度』已經探測過了,這些倒地不起的狼,都是真實存在的。


    它們以一種奇特的方式,轉化成了不死戰士,能被大灰輕易召喚,用於作戰。


    腦海中不斷查詢資料,『度』的神情變的十分嚴肅,又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度』回過神來,抬頭望天。


    控製自己的身體鼓起,就像放氣的氣球,衝到天空的盡頭,“吧唧”一下,用吸盤黏在白色的邊界上。


    透過裂縫,從外麵吸回白霧。


    凝聚成碎片,修補裂縫和殘缺。


    一邊修補大灰的腦海空間,『度』目前心裏有了兩個猜想,都是基於自己這次戰敗,針對大灰本身進行的猜測。


    猜想一:大灰什麽都不知道,他的一切能力很強,但是他都沒有印象。


    這是類似傳承、轉世之類的猜想。


    猜想二:大灰什麽都知道,他的一切能力,以及他的所作所為,都是預謀已久。


    看起來是隻憨厚老實的大灰狼,其實身體裏麵,藏著一隻極其狡猾的老狐狸。


    戰鬥之前,『度』自認為自己超凡脫俗,站在第三層思考問題,其實大灰已經站在天花板上,睥睨俯瞰一切。


    孤孤單單的兩隻眼睛,看向身下的狼群。


    這群狼,或許也是大灰想方設法騙來的。


    就像龍國玄幻故事裏麵的招魂幡,大灰用同族的生命,煉就永不背叛的超級打手。


    “如果真的是第二種情況,那麽一切都好解釋了。”


    “為什麽他自願上當,自願跟著薑啟正來到有危險的堡壘。”


    “他跟我說要複活張辰,並沒有隱藏自己的骨齡,就是要讓我放鬆警惕。”


    “又用全球直播的方式,打出名氣,讓他能夠順利接手藍星……”


    就像河豚鼓氣一樣,『度』一邊思考,把外界的白霧吸進來。


    隨著裂縫慢慢消失,大灰大概率不用死了,『度』見此情景,他的思維也越發連貫。


    “媽的,怪不得不怕我。”


    “怪不得敢和狼群同樣實力,自殺式地攻擊來我。”


    “原來我早就掉入他的陷阱裏麵了!”


    越想越氣,越想越後悔,自己現在這個樣子,


    已經完全沒有翻盤的餘地了!


    先前5%的實力,都沒能幹過大灰。


    現在1%不到的實力,還在大灰最強的腦海空間裏麵。


    想反抗?別開玩笑了!


    “這匹狼的城府這麽深,會不會他口中張辰,死亡也是他預謀的?”


    “我一向全知全能的父親啊,你會不會也看走了眼,讓我栽在這匹狼的身上?”


    已經修補好大灰的腦海空間,『度』被大灰吞噬掉的4%身體,也已經完全成為大灰成長的養料。


    『度』從天上飛下來,落在漆黑的地上,擠開倒地沒死但是昏過去的狼。


    『度』鑽進地裏,試圖騙過大灰的感知。


    “混蛋!混蛋!”


    鑽進漆黑泥土的『度』越想越氣,不久後又開始破口大罵:


    “腦海空間裏麵怎麽可能有泥土,我一定是被騙了,恨啊!我好恨啊!”


    已經把大灰想成一個玩弄世間的老怪物了。其實也難怪,身為老怪物的『度』,又被大灰打敗,認為大灰是在扮豬吃虎,確實像那麽回事……


    時間回到現實世界,大灰此時正躺在地上,他額頭上的裂痕消失,隻是身體會時不時地顫抖一下。


    就像是有人一直在詛咒他,導致他不停做了噩夢。


    額頭上的裂縫消失了,白霧也被『度』回收,飛行員們見狀,嚐試著靠近大灰 。


    發現終於能夠摸到大灰了,幾個不高也不矮的飛行員,試圖把大灰背上飛機,卻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大灰二米二,看起來也沒多大,但是抬起來可太重了。


    八個飛行員,又試圖兩兩一組,抬起大灰的四肢。


    八張臉漲的通紅,還有一圈加油打氣的飛行員,勉強抬升一厘米,自認為有希望成功,大灰卻突然醒了過來。


    “誒誒!怎麽了?你們抬我幹什麽?”


    大灰睜開眼睛,身體略微一動,八位飛行員沒了力氣,手掌直接被壓在地上。


    被大灰壓的嗷嗷叫,大灰見狀慌忙起身,飛行員則火速把手掌抽出。


    就像被壓路機碾過一樣,飛行員們雙手顫抖,緩了好久。


    他們向大灰,大灰醒了過來,眼睛裏麵有欣喜,也有零星的後怕,總之情緒很複雜 。


    摸了摸額頭,甩了甩膀子,大灰發現自己變回原樣,甚至連身上的就根鎮魂釘,也都在本該存在的位置。


    下意識閉上眼睛,讓意識回到腦海,巨石上沒有任何生物。


    大灰明悟,在剛才的戰鬥中,腦海裏麵的意識已經和身體融為一體。


    要是想要再在腦海空間活動,得讓意識重新凝聚一個投影。


    “隻是這腦海空間怎麽沒碎啊?不對,這地變黑了!”


    和『度』一樣,大灰同樣沒有看到地上的那一層狼,瞥了一眼就回歸現實,大灰睜開眼睛歎了口氣。


    “太奇怪了,我的身體出了問題,它太強了 ,強的有些不真實……”


    “要是老大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弄清楚我身體就是發生了什麽……”


    日常懷念張辰,大灰對張辰的信任,那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似乎任何難事,在張辰眼中都不是事。


    “我昏迷了多久?又發生了什麽事?”


    周圍已經沒有了任何怪物的痕跡,紅色的,能夠影響情緒的區域也消失不見。


    從飛行員口中得知,自己把巨獸全部吞噬,又得知自己昏迷又醒過來,才過去了五分鍾不到。


    大灰的表情越來越嚴肅,自己的腦海空間破碎恢複這麽快,是自發的可能性非常小。


    再度環顧四周,甚至散開意識出去仔細搜查,從深淵底下撈起薑啟正,他的脖子和頭陷入胸腔,大灰實在沒得整。


    三次具現怪談道具的機會用光,背包暫時不能使用,裏麵的薑楠和其他人,暫時不能放出來。


    讓身邊的飛行員,給予自己和林鼎鈞直接同化的機會,飛行員回到戰鬥機,抱出來一個笨重的大鐵疙瘩。


    “大灰這裏有一個凹槽,你把右手上去,驗證身份,就可以和龍國的任意高層通話了。”


    “還有現在距離晚上10:00沒多久了,天選者們應該快到了。”


    衝著一直給自己介紹有用信息的飛行員點點頭,飛行員喜上眉梢,神采奕奕。


    沒有一個人發現,該飛行員的頭上,因為遺傳原因導致的白發,有一根離奇返黑。


    大灰都盯著大灰,大灰把手放進飛行員所說的凹槽,撥動屏幕,找到林鼎鈞的大頭像。


    準備和林鼎鈞單獨說說,龍國怪談部門被偽人寄生的事情。


    剛準備視頻通話,卻發現周圍圍一圈腦袋,大灰大聲咳嗽一聲,飛行員們醒悟過來,他們一溜煙回到自己的戰鬥機,看起來老實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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