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少女天真的表情,一直保持嚴肅的大灰,也終於憋不住笑了。


    海嘯般的笑聲一波接著一波,惹得門衛室的天選者頻頻回頭。


    想起大灰的安排,天選者們又不得不馬上把頭轉過來,監視路障外的一切。


    從大灰的笑聲中,聽不出他是開心還是嘲諷。薑楠臉紅耳朵也紅,脖子開始慢慢泛紅,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一下子就消失殆盡。


    “薑楠啊薑楠,你也太天真了吧?你莫非以為你還在安全的藍星?”


    “你要知道,在怪談世界,你不能相信任何人,就連我,你都要抱著懷疑的態度。”


    “你如此單純,怕是在怪談世界走不遠啊!”


    完全不懂薑楠的意思,或許知道薑楠的意思,但是大灰又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大笑一番後,大灰輕聲叮囑,他轉過身,滄桑的背影,仿佛包含了許多不為人知的往事。


    “我偏不!”


    “嗯?”


    背後的少女傳來固執的回應,大灰疑惑一轉頭,發現少女的皮膚已經完全變紅,情緒激動,就像是一隻煮熟的小螃蟹。


    “我就是要相信你!我就隻相信你!”


    “如果你想要殺我,那你就殺吧!”


    “反正我這一條命本來就是你給的,你什麽時候想要收回,我都不會拒絕!”


    衝著大灰激動大叫,薑楠發自內心的話語,觸動了大灰的內心。


    大灰眯著眼睛,看著麵前的小小人類,在她的身上,似乎藏著另一個影子。


    好久之前,那個影子也和薑楠一樣,固執地相信一個人,那是一個可以付諸生命的人。


    影子沒有相信錯人,隻是可惜那個人,現在已經不在了。


    那個在詭異世界,唯一可以讓大灰托付後背的人啊,早已天人兩隔了……


    “你好像我一個故人。”


    大灰喃喃,沒有覺得薑楠的吼叫是冒犯,相反,大灰還挺喜歡薑楠這股生命力。


    “嗯?我像誰?”


    臉上變得疑惑,思考中的薑楠,熟大蝦一般的皮膚也慢慢恢複正常。


    大灰看著迷茫的薑楠,他也是咧嘴一笑。


    “當然是像我啦,你很像曾經的我,一樣的單純,一樣的傻。”


    薑楠還在發呆,下意識思索大灰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不等她繼續提問,蒲扇般大的狼爪摁在她的頭上,輕輕摩擦。


    “跟在我身邊吧,在我身邊,你能更快成長。”


    “你要知道,身為天選者,隻有死亡和超脫兩條路可以走,跟著我,你能死的晚一點,運氣好的話甚至不死。”


    看重實力的大灰,說起話來,自認為能夠打動對方的也是實力。


    目光真誠地看著薑楠,大灰沒有逼迫薑楠。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如果薑楠拒絕,隻能說明兩者的交集到此而止了。


    也並沒有什麽好可惜的,都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我願意!”


    沒有思考,也沒有猶豫,聽到大灰的邀請,薑楠立馬點頭同意。


    “嗯!好!那我們以後認一個關係吧。”


    “老是叫你全名薑楠,總覺得有些別扭。”


    “呃呃……那叫什麽?”


    大灰的一句話,又讓薑楠臉紅,薑楠似乎想的比較多,但是大灰依舊很單純。


    “以後我就是你師父了,你是我的大徒弟。”


    “將來看到我老大張辰,你得叫一聲師叔。”


    像是想到了什麽美事,大灰仰起頭,嘴巴咧開後,大牙藏都藏不住。


    薑楠聽完大灰的話,也是一愣,似是委屈似的抿了抿嘴,回應大灰重重一聲“嗯”。


    聽說人類拜師,師父是要給拜師禮的


    大灰想了想,自己最好用的蘋果套餐已經送出去,必須給點什麽,來保護這個弱不禁風的徒弟。


    讓薑楠等一下,大灰閉上一隻眼睛,他打算去腦海空間,找「度」問問。


    畫麵來到巨石上,大灰老遠就看到一隻大八爪魚,人性化地癱坐在地上。


    身側堆滿了果子,八爪魚每次出手,都會吸上幾百顆,渴了就吸食果汁,餓了就嘎巴嘎巴放嘴裏嚼。


    好不愜意,「度」躺在那裏,就像是一個沒有生活壓力的大少爺。


    “你怎麽又來了,這才過去了多久啊?”


    “好家夥!我都沒說你,你倒先抱怨起我來了?反客為主了是吧?”


    大灰從巨石一躍而下,他率先翻了個白眼,「度」看見了嘿嘿笑,用觸手挑出一個最大的西瓜,遞到大灰手上。


    “哎呀!我來不是向你討瓜的。”


    ”我在怪談世界收了一個徒弟,來問問你,你這裏有沒有什麽好東西。”


    詢問活了很久的偽人「度」,「度」的眼睛睜得很大,就像是看傻子一般,用觸手圍住水果山往大灰那邊送。


    “你怕是傻了,我進來就那小一點,能帶什麽寶貝?”


    觸手彎曲,比出一捏捏的距離,看著「度」的誇張表演,大灰也是無話可說。


    “算了算了,指望不了你。”


    “問一下,如果我再找到你三姐的手下,可以把他們的道具都騙過來不?”


    問出自己一直關心的問題,「度」想都沒有想,回答大灰一切隨心,隻要不被小心眼的三姐抓住,就不會死。


    “怪談世界三姐進不來,我現在能進來,也隻是因為藏在你的身體裏麵。”


    “不用擔心,你在怪談世界,現在就是無敵的。”


    “無論是我的手下,還是哥哥姐姐們的手下,你看一個殺一個,都沒人會在意。”


    回答完大灰的問題,直起身子的「度」又躺了回去,癱坐在地上,八隻爪爪吃的不亦樂乎。


    “少吃點吧,一天不到就長這麽大了,別等下把我腦海空間撐爆了……”


    沒有回答大灰的調侃,「度」隻是在吃水果的同時,抽出一根觸手,高舉表示不滿。


    睜開眼睛,大灰又回到現實世界,抱出一個大西瓜,塞到薑楠手裏。


    除去背包,還有兩個位置可以具現怪談道具,大灰和係統商量,最終打算給薑楠穿上。


    “師父……這是你給我的禮物?”


    保證三四十斤的西瓜,薑楠有些哭笑不得,大灰嘿嘿一笑,說遠不止這些。


    一掌摁在薑楠的肩膀上,淡藍色的粒子從大灰手掌湧現,慢慢把薑楠包裹。


    隻是在薑楠現有的衣服上蓋了一層金光,金光散去,衣服又回歸原樣。


    “剛才的手段能保證你不會輕易死去,但是你也不能大意,能躲開的時候必須躲開。”


    “現在,跟我去看看其他天選者,我發覺總是保護他們,他們得不到成長。”


    “正巧這一次有免死機會,讓他們鍛煉鍛煉,我還有自己的事情,總不能一直保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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