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還是我來吧,我胳膊夠長。”


    吳氏臉都貼到了木質的窗柵欄上,齜著牙使勁的伸長手臂,卻連灶台上品鍋的邊邊都夠不到。


    最後實在沒發,換身後的大兒媳婦上。


    大柱媳婦隻比吳氏好點,僅能夠到品鍋邊。


    “你說你天天吃那麽多,怎麽就不長胳膊!”吳氏氣得抱怨。


    “吃得多也不能光長胳膊啊。”大柱媳婦臉憋得通紅,還抽空回了一嘴。


    “要不我們直接從正門進去吧。”吳氏忍不住道,“你去吸引門口那個在地上亂畫的傻子注意,我溜進去看到有好東西都拿走。”


    大柱媳婦實在夠不到,最後收回了手。


    兩人意見達成一致。


    夜色已經籠罩大地,劉家的窗戶中,劉玉娥房間的燭火已經亮起來。


    雲朵朵看了一眼吳氏婆媳二人,退回了黑暗,繞到了房子後麵。


    兩個貓著身子準備點火的身影,出現在了雲朵朵的麵前。


    “先焚了裏麵的人,給她們一個教訓!”


    楊棲楊巴的兄弟,楊久楊陸得知兄弟被雲朵朵廢了命根還斷了胳膊,發誓要報仇。


    “他釀的,敢廢老子兄弟還讓他們吃痰,我要你家辦喪!”楊陸氣得要死。


    “這趟回去若是成事,花姨娘肯定給我們兩個升為管事!”


    “娘的,花姨娘也不是什麽好人,坐在包廂吃香喝辣,看到我們兄弟在樓下被打也不叫人幫一把,還嫌我們兄弟愚蠢沒有本事,一和銅板都沒有!


    等這事成了,以我一定要找機坑她一把!”


    雲朵朵聞言,撤回了步子,從窗子入了房間,輕輕敲了敲房門:“二姐,開門,我帶你出去。”


    房間沒有動靜,雲朵朵直覺不妙,踹開門之後,發現一個精瘦的岣嶁男人,手中扼住了劉叔娥的脖子,將她反挾持在手,手中還玩著她的給劉叔娥的水果刀。


    來人見到雲朵朵,直接開門見山:“有人要厚葬你,你是自己動手還是我先解決了手裏這個,再幫你動手?”


    對方有人質在手,顯然不是善茬。


    “誰要厚葬我?”


    “聽說是張家收到了京城的來信,信上隻有四個字:厚葬牛氏。”


    雲朵朵壓眉:“張宏深!”


    “這我們就不太清楚了。我知道就隻有這些。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張氏一族出銀百兩買你的命。”


    “我用百兩買我的命,可否?”


    對方搖搖頭:“既然接單,不是我方人頭落地,就是你原地升天,斷沒有買來買去的。”


    “我買她的命,如何?”雲朵朵指了指劉叔娥。


    對方饒有興味的看著雲朵朵:“百兩,未免太寒酸。”


    此時,屋子後麵的火已經點燃,火舌順著窗子爬上了房簷。


    對方忍不住吐了一口口水:“兩個麻煩!”


    就趁著這個時機,雲朵朵手中的水果刀衝著對方要害飛了過去。


    對方揚手遮擋的功夫,雲朵朵手中水果刀接連而至,對方被迫放開了對劉玉娥的桎梏。


    “二姐,跑!”


    雲朵朵的飛刀還在追著對方。


    劉玉娥撲倒在地上,根本就沒有跑的力氣,她渾身似乎僵硬了,整個大腦一片空白。


    見此,對方也不急著去動劉玉娥:“隻聽說你身有巨力,沒想到還有兩把刷子。”


    回應他的是撲麵而來的幹粉。


    雲朵朵手持滅火器,對著對方就是一頓猛滋。


    趁著對方睜不開眼睛的空隙,雲朵朵上前一把將劉玉娥拽起來扛在了肩頭。


    大火已經蔓延了整個屋頂,引起了劉家村人的注意。


    她上前踢飛了被幹粉襲擊無法還手的瘦子,然後一個手劈刀將人打暈。


    最後將滅火器和拿出來的水果刀全部收到空間。


    處理完現場,雲朵朵將對方提到了衣櫃裏,往裏麵一塞,反關上櫃門,將人關死在裏麵。


    最後離開現場。


    此時,杜家還在宴飲,而且酒過三巡,男人們都有些醉醺醺。


    “著火了著火了!”鄰居尖叫的聲音傳來。


    杜氏家裏,劉承書媳婦槐花兒率先發現了火勢,趕忙跑去叫人:“不好了,不好了,二伯娘家著火了!”


    時下人們住的大多數是土坯茅草房,著火很容易蔓延,瞬間,整個村子都沸騰了。


    偷了品鍋出門的吳氏正巧被趕來的劉虎才家鄰居李婆子撞了個正著。


    “是你放的火!”李婆子又氣又急,火勢這樣大,一定會殃及她家。


    吳氏連忙擺手:“不是我,不是我!”


    鄰居李婆子家的男人女眷已經開始將家裏值錢的東西往外掏。


    “她家人都去劉大材家吃飯了,你在這幹嘛!一定是你趁機防火!”李婆子找到了一個可以追究責任的‘凶手’,哪裏肯放人走,上前便抓住了吳氏。


    吳氏護著品鍋裏的童子雞,使勁掙脫不掉,氣得喊兒媳婦:“你傻愣子幹什麽,扯開她,咱們快點走!”


    大柱媳婦上前幫忙,氣得李婆子大聲嚷嚷:“放火的要跑啦,快來人哪,放火的要跑啦!”


    率先趕來的是領居李家的兒媳婦。


    “姓李的,你們敢對姓劉的動手,是不是想要兩族幹仗!”


    “放屁,你放火燒你姓劉的房子我不管,燒到了我們家,你就得給我賠!想跑,門都沒有!”


    “別搶我的雞,別搶!”


    “啥你的雞,著火了,快點救火吧!”提著水桶救火的胡豆子急的一頭汗,忍不住回頭對幾個婦人開口。


    然而沒人理他。


    “哎喲,你把我的雞打到地上弄髒了,我送你去見你祖宗!”率先發起人身攻擊的是吳氏,她一把抓住了李婆子的頭發,將李婆子扯的嗷嗷叫。


    李婆子勝在人多,幾個兒媳一起幫忙,吳氏和大柱媳婦立馬就被打的哭爹喊娘。


    這邊李婆子婆媳和吳氏婆媳打了起來,那邊村民已經趕來救火。


    原本提著桶孤身戰鬥的胡豆子見人幫忙救火,心中輕鬆不少。然而,下一刻他就看到有人一腳踩到了他畫的房屋結構圖。


    “別踩我的圖!”他頓時抓著頭尖叫起來,嚇得來幫忙的人一大跳。


    杜氏家院子中,除了劉虎才,成年男人幾乎全部被劍北春撂倒。等劉虎才帶著劉承躍等人提著桶過來救火的時候,火勢已經不可挽回。


    另一邊,雲朵朵已經將劉玉娥送到了杜氏家。


    劉婆子立馬上前:“怎麽樣?”


    “娘,放火的是早上在雙喜酒樓吃痰的那兩位的兄弟,長得和那兩個很像,看到就能認出來。”


    劉婆子立馬喊:“二福,快點去你四叔家,讓你四叔湊齊人手在村口等著,看見人就抓回來!”


    劉二福領命馬上跑了出去。


    “他們兩個要燒死二姐,想必見到結果就會走。”


    劉婆子立馬明白:“我這就回去哭,他們見我哭女兒,肯定以為大事已成,會想著盡快離開。”


    “另外還有張家的人,張宏深讓張家厚葬我,他們找了惡徒上門,我要出去看看。”


    這會兒劉玉娥也慢慢回過神來,她一把抓住了雲朵朵的袖子:“那個人呢?有沒有傷到你?”


    她腦子是空白的,被雲朵朵扛著更暈,這會兒才想起來那個惡徒。


    “沒傷到,我帶著你便逃出來,不知道那個惡徒如何,二姐你怎麽樣?”


    “你沒事就好。”劉玉娥搖搖頭,“對不起,我差點連累了你。”


    “讓二姐涉險是我的錯,應該是我說一聲對不起。”雲朵朵說著,便告辭了,“我再出去找一圈,不把那個惡徒抓到,我心中不安。”


    “我回去哭,她三嬸你在家中,玉娥就拜托你了。”


    雲朵朵和劉婆子說完之後,便都走了。


    雲朵朵這邊出門之後,杜氏尚未將劉玉娥帶回房間,屋頂突然跳下來一個渾身橫肉臉有刀疤的惡徒。


    “我們隻要牛氏的命,你們敢壞我們好事,我們會滅你們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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