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朵等人在驢車上吃口桃花酥的功夫,宋記首飾鋪門前都傳來了沒買到的人痛惜的聲音。


    “哎呀,這下回去可怎麽給我家姑娘交代!”


    “是呀,剛開始賣的時候才一百五十文一根,現在漲到五百文一根,明天肯定還會漲!”


    “我剛買到一支,不是我家小姐點名要的,五百五十文一根出,有沒有要的?”


    “我要!”


    連黃牛都出來了。


    等沒買到的人散去,雲朵朵進門。


    之前隻是宋夫人夫妻兩個在店裏,現在她大兒子被她抓來幹活了。


    宋伯薑迎上前問雲朵朵:“要點什麽?”


    店裏變化明顯,銀飾種類都多了起來。


    宋夫人大概是盤賬去了,這會兒不在屋中,宋掌櫃忙得頭都沒空抬。受益於這種簪子,店裏的銀飾生意也被帶火起來。


    雲朵朵指著一支竹節樣式的銀鐲,銀鐲上墜著一個平安牌一個鈴鐺。


    “這個好,有你竹(足)夠,出入平安,要這個鐲子。”


    宋伯薑被雲朵朵賦予銀鐲的含義震驚了。


    竹節樣式的鐲子並不受歡迎,他爹一時興起做出來的,滯銷半年了。


    “好,其它還需要嗎?”


    雲朵朵又挑了一支梅花綴流蘇銀簪,一副梅花銀耳墜,一條墜梅花連枝的項鏈,項鏈上的梅花有兩枚硬幣並排那麽大,雕花也很精致。


    選定了東西之後,雲朵朵拿出了自己空間裏的銀鐲:“我用東西換行不行?”


    店裏還有其他人,一個婦人聽了雲朵朵的話,不屑的嗤笑:“買不起就不要買,還拿舊東西換,可是要折價的!”


    空間出品,折價她也不心疼:“按照市場價折就行。”


    婦人:“切。”


    雲朵朵也不知道換首飾有什麽好看不起人的,她拿出了五支嶄新的銀鐲:“驗驗貨?”


    見是新鐲子,眾人吃驚,宋伯薑拿起來左右看看都沒有戴過的痕跡,很是費解。不過也沒有多說,送到了他爹跟前驗貨。


    他爹百忙之中抬頭掃了一眼眾人,然後接過鐲子準備融掉驗貨,突然他看向了雲朵朵。


    雲朵朵禮貌的淺笑。


    宋掌櫃起身:“去請你娘。”


    雲朵朵趕忙製止:“先驗貨,等會兒我再去找她。”


    店中有人在場,宋掌櫃也沒有多說,常規驗了一隻銀鐲之後,將東西給了宋伯薑,然後自己去後院喊自己婆娘。


    宋夫人來的時候,宋伯薑正倒找雲朵朵兩百文。


    “你這蠢貨,收什麽銀子!”宋夫人上前一巴掌就蓋在了宋伯薑的後腦勺,請雲朵朵去了後院。


    之前店中的客人,見主家對雲朵朵這般客氣,都覺得不可思議。


    雲朵朵身上穿著地地道道的粗布,哪裏就值得現在日進鬥金的宋夫人親自接待?


    後院中,宋夫人拒絕雲朵朵拿出來換的鐲子,要將鐲子給雲朵朵,雲朵朵拜拜手,堅決拒絕:“我跟你做買賣是生意,你跟我做買賣也是生意,宋姐姐快別亂了規矩。”


    宋夫人無奈,收下了鐲子之後,竹筒倒豆子一樣將生意情況跟雲朵朵交待了一遍。


    “新縣令失心瘋了,今早貼了一張榜找佳人,榜上畫的是個背影,隻能辨清女子發上簪著咱家的簪子,我一開門,都是湧入買簪子的,嚇了我一大跳。”


    竟然不是宋夫人請的代言。


    “我剛在盤賬,今天賣了一百支簪子,都是五百文一支,一共送出去四支,收入五十兩,哇,這利潤真是嚇死我了!”


    雲朵朵在一邊淺笑:“我隻收成本,你能賣出去一百兩一件都是你的本事。”


    宋夫人太高興了,驚覺在供貨商麵前暴露了她大賺一筆的事情,趕緊轉換話題:“你且等著。”


    她回了一趟屋子,拿出來三百兩給雲朵朵:“妹妹你願意賒一千兩給我,我也不能寒了你的心,現在手中有了點,便結點賬。”


    雲朵朵也沒有問錢哪裏來的,擬契。


    “我收錢了?”


    “應該的,應該的,不知道妹妹這邊還有沒有貨?”


    “暫時沒有。”


    宋夫人有些失望:“下次有貨可以繼續送給我,成本妹妹可以提價。”


    “好。”雲朵朵轉換了話題,“我同族兄弟前段時間得罪了魏氏被魏氏族學解雇和抵製,宋姐姐在縣城紮根多年,不知道有沒有什麽頭緒可以化解這種小恩怨?”


    宋夫人表示愛莫能助,實在是世家高高在上,一沒把柄二沒所求,對她們來說就是一塊鐵板,除非對方主動,或者世家和世家之間內訌她們才有機會搭上,否則她們就隻能受著。


    雲朵朵料想如此,簡單寒暄幾句便告辭。


    下一站雲朵朵去老姚鐵匠鋪子,買了鐵鍬,鋤頭,靶子,耙,钁頭,各一對,精鐵所製,花費總計十四兩。


    鐮刀五把,同樣是精鐵所製,七百文一把,總價三兩五。


    “咱家之前有這個嘛?”雲朵朵指著一邊匠人正在安裝耬鏵的耬車。


    劉二福搖頭:“沒有,官府給每個裏正都配了四隻驢子四個耬車,可以租用。”


    雲朵朵動心了,她知道耬車,這相當於古代的聯合播種機,開溝、播種、覆土一次性完成,隻是需要畜力帶動。


    要買耬車,就要買頭驢。


    雲朵朵拿出了之前畫好的手推式播種機問鐵匠老姚頭:“這種農具夏種播種之前能不能造出來?”


    介於雲朵朵是大客戶,老姚頭很熱情的接過了雲朵朵手中的圖紙,仔細看完之後,震驚的看向了雲朵朵:“你說啥時候能做出來?”


    “今年夏種。”


    “若隻是出錢讓我做,明年夏種或許能趕上。”他加重了或許兩個字,用搭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一把汗,認真的看向了雲朵朵,“這是你畫的?”


    “對。”這種手推式播種機在不好下大型播種機但是地塊規模又不小的土地上,非常適用。


    人推著就能下種。


    她在現代用過,壞掉了,為了修,拆卸過,所以能畫出來。


    “還有這個,按壓式補種的。”雲朵朵又拿了一張圖紙給老姚頭。


    老姚頭徹底坐不住了,他今年五十二了,掄了一輩子的錘子,啥鐵具他不會?


    今天還真遇上了兩個他要研究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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