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中,朝樂公主一直纏著季臨寒說話。


    “你最近都在忙什麽?為何這麽久都沒去長壽宮?”


    “我最近跟宮中嬤嬤學了刺繡,我繡個香囊送給你吧。”


    “你什麽時候有空帶我去城外跑馬,我在宮裏快悶死了,也沒人陪我玩。”


    “天天念書好煩!”


    “……”


    朝樂公主一張小嘴叭叭說個不停,季臨寒卻漸漸擰起了眉心。


    他聽著朝樂公主的聲音隻覺聒噪,心裏卻想著初次來皇宮的沈知煦能不能找到出宮的路。


    見他臉色愈發不耐煩,朝樂公主興奮的聲音變小。


    她悶聲問:“臨寒哥哥,你最近真的很忙嗎?”


    “嗯。”季臨寒應付著點頭:“我突然想起北鎮撫司還有些事,得趕緊回去。”


    朝樂公主臉上劃過一抹不易被察覺的暗色,想挽留卻沒說出口。


    “那好吧,等你閑時要帶我去城外跑馬,你剛才答應我了。”


    季臨寒沒想起自己何時答應過,隻是隨意應了一聲,便起身離開了涼亭。


    看著他大步朝宮門走去的背影,朝樂公主的眼神一點點變得黯淡。


    走出宮門的季臨寒不禁長舒一口氣,他現在還不想得罪太後,便隻能由著朝樂耍性子。


    他整整袍子邁上馬車,坐到沈知煦旁邊,對外麵的池修道:“走吧,回季府。”


    馬車剛走起來,季臨寒伸手摸上了沈知煦的腿。


    “朝樂性子蠻橫,她心情不好之時便想為難別人,乃是被陛下和太後寵壞了,剛才下跪你的腿疼不疼?”


    季臨寒用輕柔的力道在沈知煦膝蓋上揉捏著,卻被沈知煦輕輕拂開。


    “不疼。”


    沈知煦以為季臨寒是在為朝樂公主解釋,心中更不好受。


    她抬眼看了季臨寒一眼,又很快垂下頭,有些失神。


    又想起剛剛季臨寒與朝樂相處的時候,雖然季臨寒好幾句都在責備朝樂,卻能看出他們之間很是熟悉。


    季臨寒在朝樂麵前沒有半分他對別人的那般冷硬。


    而朝樂在季臨寒麵前也沒有公主架子,更是顯得他們關係斐然。


    季臨寒對朝樂保持著不過分疏離也不逾矩的禮數,是不是正因為他心中珍視朝樂?


    沈知煦越想越覺眼眶酸澀。


    她沒忍住輕聲問道:“我與朝樂公主像嗎?”


    季臨寒一愣:“你們兩個怎麽可能像?不管從樣貌還是品行,都天差地別。”


    “朝樂自小便被養在太後宮中,性子那般跳脫跋扈,和你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沈知煦聞言猛地抬起頭,難道她想錯了?


    季臨寒心中的白月光不是朝樂?


    剛才她覺得自己與朝樂長得像,是不是有些胡亂猜想?


    “你怎麽了?”察覺到沈知煦情緒有些不對,季臨寒問道。


    沈知煦咬咬下嘴唇:“沒事,隻是沒想到你與朝樂公主關係那般好……”


    “她是最受寵的公主,你該多進宮陪陪她,如此也更能討得太後歡心。”


    “其實我不用……”季臨寒想說他疲於應付朝樂公主,更不用討太後歡心。


    但他忽地想到什麽,倏忽一笑。


    他伸手捏捏沈知煦的下巴:“你該不會是吃朝樂的醋吧?”


    沈知煦被戳破心思後有些慌亂。


    她覺得自己臉頰發燙,不自在地低下頭,不想被季臨寒看見漸漸發紅的臉。


    “我吃什麽醋?才沒有呢。”


    季臨寒又是一笑:“那你的耳朵怎麽紅了?”


    沈知煦趕緊伸手去捂自己的耳朵,卻被季臨寒抓住手,拉進懷中。


    “耳根都紅了,還說沒吃醋?”


    她捏捏沈知煦耳垂,開口解釋:“我隻是將朝樂當作妹妹,雖然我們相識多年,但她長大後性子愈發頑劣,我有時看見她就覺頭疼。”


    “但她畢竟是公主,我又不能真的忤逆她,隻能極力應付。”


    沈知煦聽完季臨寒的解釋,揪緊的心慢慢好受一些。


    她用力搖搖頭,將被季臨寒捏住的耳朵解救出來。


    “原來你把她當成妹妹……”


    她沒察覺到語氣裏發酸,但季臨寒卻聽了出來。


    “我們很久以前便相識,曾經我在宮中當值時有幾次她幫我解圍,說是妹妹也不妥當,隻是比別人稍微走得近些罷了。”


    這話卻讓沈知煦更覺得心口發酸。


    “這麽說她還是你的恩人……”


    “恩人算不上。”季臨寒又拉著她往懷中扣了扣:“她是公主,我當時隻是個小太監。”


    “她也不過是仗著公主的權勢為我說幾句話而已,當初她大概把我當成她的玩伴。”


    “哦。”沈知煦悶悶地應了聲,不再說話。


    她這副蔫蔫的模樣更讓季臨寒覺得好笑。


    “你應該也能看出我其實在盡量躲著她,這樣你都能吃醋?”


    季臨寒抬起沈知煦的頭,俯身便親了上去。


    他覺得解釋是多餘,還不如直接用行動證明。


    “唔唔……”


    季臨寒親得用力,直把沈知煦弄得喘不上氣。


    等被鬆開時,她滿臉都被憋得通紅。


    季臨寒定睛看著她喘氣的樣子,不禁想再次俯身過去。


    但他忍住衝動,隻是往前湊了一點,幾乎與沈知煦鼻尖相對。


    “現在還吃醋嗎?”


    沈知煦被親得渾身發軟,根本沒有力氣回答。


    她知道季臨寒在故意作弄她,幹脆轉過頭去不理人。


    季臨寒的輕笑聲在她身後響起,讓她覺得羞赧萬分。


    知道朝樂公主其實並不是季臨寒心中藏著的那個人後,沈知煦暗暗鬆了口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明明她隻是個替身,季臨寒喜歡誰都與她沒關係。


    可一想到季臨寒心中還藏著另一個人,沈知煦便覺得有些喘不上氣。


    她狠狠掐了***心,慢慢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去。


    更提醒自己要記住她隻是替身這件事,不該奢求過多。


    沈知煦想,季臨寒對她的好不是假的,他心裏大概也不是完全沒有自己。


    不管季臨寒心裏的人究竟是誰,總之那人現在還沒出現。


    所以還是珍惜當下為好。


    沈知煦貪戀季臨寒給予的偏愛,但也提醒自己要一直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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