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人走近,去隔壁桌找了剛才叫他的朋友,還順便給了引鶴一個頷首加笑臉。


    阮棉棉才看清他身上的深灰色西服,是那天看的全球限量款,被娘娘腔買了送哈基米的。


    那天莊若楠也懷疑過,那個娘娘腔勾著的那個哈基米像她老公。


    鐵一樣的事實擺在麵前,從來不談戀愛,不碰女人,穿著一個娘娘腔送的唯一一款西裝。


    阮棉棉竟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安慰她的好姐妹,手抬在空中凝滯了幾秒鍾,又收了回去。


    良久莊若楠回過頭,繼續埋頭幹飯,冷冷說道:“沒事了,吃飯。”


    她的眼淚滴進了碗裏的白米飯,苦澀的味道如婚姻一般。


    莊若楠想過很多種可能,起初她覺得是兩人沒感情,後來林隆坦白了,她便每日給他煲補湯,上網查怎麽愈後。


    唯一沒想過的,就是他是個基佬。


    越想越惡心,莊若楠放下手中的筷子,衝進衛生間狂吐。


    阮棉棉不放心,跟著她來到了衛生間,隻聽見裏麵的嘔吐聲音,和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心壓抑到了極點。


    直到裏麵的聲音漸漸停止,她才試探性地開口:“楠楠,你....你別傷了自己,有什麽事我陪你一起麵對。”


    俗話說得好,寧拆一座廟,不悔一樁婚,她也不敢勸。


    隨著衛生間的門哢嚓一聲響,莊若楠狼狽又木訥地從裏麵出來,雙眸失去了光澤,如一潭死水。


    冰涼地說道:“我要離婚。”


    林隆如果是一個不行的男人,她都可以接受,但他喜歡男人,就是打心底接受不了,感覺自己被騙了。


    阮棉棉看著她麵無表情地說出這幾個冰冷的話語,欲言又止,伸手把她抱進懷裏,輕輕地拍著她後背,安慰道:“你先別衝動,萬一是誤會呢,等會兒宴會結束了,你回到家跟他坦誠布公地聊一聊。”


    莊若楠輕聲應答。


    擦幹眼淚,站在鏡子前麵補了一個妝。


    大家都是體麵人,演戲哪有半路離場的。


    從衛生間出來,莊若楠落落大方地站在林家人身邊送賓客,一點看不出來,剛才得經曆一場聲嘶力竭。


    回到家裏,黃阿姨也下班回家了。


    引鶴關切地問道“你怎麽了?你從衛生間出來就悶悶不樂的。”


    別人怎麽樣,不到他管,但自己媳婦的,晚飯沒吃幾口,就看著門外發呆,看得他也跟著揪心。


    阮棉棉歎了一口氣,靠在沙發上的身體扭正,水靈靈的杏眼正視著他的雙眸,上下打量著他。


    從自己醒來,他們好像沒有親密接觸過,以前他們到底有沒有夫妻之實,她都記不得了。


    林隆看著也人模狗樣的,沒想到是個基佬,引鶴的取向到底正不正常,她也陷入了沉思。


    引鶴被她看得發毛,動了動肩膀:“你看犯人呢?”


    沒想到下一秒阮棉棉就語出驚人


    “引鶴,我們以前有沒有那個過?”


    引鶴被他驚的手拳頭放在嘴邊輕咳幾聲,耳朵肉眼可見地變紅了。


    他清清嗓子:“你這腦瓜裏想些什麽呢?”


    阮棉棉看著他比自己還紅的臉,更加疑惑了,不依不饒地追問道“到底有沒有嘛?”


    “有”


    原來她的小腦瓜裏是在


    引鶴從她的表情裏看出了質疑和不相信,身體向她逼近,一隻手拉扯著脖頸上的領帶,另一隻手護在她的腦後,壞壞的口吻:“怎麽想試試?”


    阮棉棉輕輕閉上眼,想探探他的虛實。


    引鶴寵溺一笑,是她自己找上門來的,一陣霸道,充滿攻擊性的熱吻,落在了她的唇上,直到她喘不上來氣,引鶴才放開她。


    另一邊的林宅,送完賓客回到家已經十點多。


    林隆的醉意也清醒了幾分,他脫下西裝外套,搭在衣架上,人進去浴室洗澡了,莊若楠拿起衣服,看了內領上的標誌,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冷笑一聲把外套掛回原處,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坐在沙發上等林隆出來。


    不一會兒,林隆洗漱完,一身居家服處得嚴嚴實實,見莊若楠不在房中,便出來客廳巡她。


    見莊若楠的眼眶猩紅,他上前拉了個凳子坐在,擦拭著頭發問道:“楠楠,怎麽了?”


    “林隆你騙得我好苦呀!”


    林隆心提到了嗓子眼,難道她知道了?但是今天生日會,沒有帶李安來呀?他心虛地回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沒騙你呀!”


    見他一副死不承認的樣子,莊若楠從沙發上起身,把西裝拿出來,丟在他懷裏,語氣冰涼質問:“這套西裝誰送的?你別說是自己買的,我有這家的會員,可以查得出來,是買家是誰,我現在給你一個老實交代的機會。”


    林隆手捏著西裝外套,心涼了半截,沉了一口氣,緩緩道:“我的好哥們,李安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又不是女生送的,你吃什麽飛醋?”


    莊若楠,雙目含淚冷笑:“你到現在嘴裏還沒一句實話,既然你們那麽相愛,你娶我回來幹什麽?傳宗接代?掩人耳目?”


    “那天我跟我閨蜜去逛街,我一眼看中了你手裏那套西服,被你口中說的娘娘腔李安,搶走了,他說要送給他的哈基米,我在車庫裏看見你的背影,我留了照片,回到家裏,我努力說服自己,那人不是你,但今天你,它出現在你身上,你還在狡辯,滿口謊話。”


    “你不是不舉,隻是對我對不起來對嗎?虧我還為你煲湯,合著都用在了別人身上。”


    林隆在莊若楠一聲聲質問中,看出了絕望和憤怒,他仍然不死心,繼續狡辯:“一件破西服你就把尿盆子扣我身上,這種樣式的西服,你去大街上看看,滿大街都是,你憑什麽認為,那個哈......那個人就是我,別在這裏無理取鬧了,待會兒把爸爸媽媽吵醒了,多難看!”


    現在的場麵還能在他控製範圍內,結婚半年,他還是清楚莊若楠的脾氣性格的,孝順又心軟,待會兒回到房間哄哄就行了,翻不起什麽大的水花。


    他隔著衣服拉著莊若楠的手腕,往房間走去。


    莊若楠甩開他的手,嘲諷道“嗬!這件西服是香奶奶家的全球限量了,隻有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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