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酒地的紈絝子弟模樣鮮活地出現在盧平生的麵前,他垂下眼眸,緩緩坐下。


    圍著曾寶頤的女子看盧平生的派頭,以為這是曾四爺的朋友,雖有些見怪不怪,但調笑也收斂了幾分。


    正半眯眼,聽著周遭人在議論賭場的事情的曾寶頤心中不快。正要開口嗬斥,就感覺身側的舞女們有異樣。


    他掀起眼去,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見對麵坐了一個人,那人背後還站一個小的。


    微醺的他隻看一眼,就合上眼皮,慢悠悠道:


    “盧先生今夜風頭無兩,是風雲人物了,怎不去慶祝,反而來我這裏是耀武揚威嗎?”


    盧平生從錢包裏拿出手裏的一遝錢,遞給對麵的正垂眸給曾寶頤按頭的舞女。


    “我和曾先生有事要談,勞煩。”


    舞女既沒伸手去接,也沒抬頭,纖纖玉指連按摩的節奏都沒有打亂。


    曾寶頤很滿意,他睜開眼緩緩起身,對她們揮了揮手道:


    “都下去吧,今天晚上爺額外給你們一人一千。”


    一幫妙齡妖嬈的女子瞬間露出笑容,嬌滴滴地道謝後,魚貫而出。


    盧平生也不尷尬,準備將手中的錢收回,就被衛渺狗腿地接了過去。


    “少爺,我來。”


    盧平生:這些錢財,足夠給戰士們買一批上好的棉衣了


    衛渺:今晚又添新財,跟著盧大哥出來,果然是對的。


    盧大哥常掛在嘴邊的話怎麽說的:


    跟著大哥混,大哥雖然是光棍,但能讓她一天吃九頓。


    這不就來了嘛!


    等人都走光後,曾寶頤依舊是懶洋洋的姿態,道:


    “說吧。”


    盧平生瞧著歪躺在沙發上人,臉上掛滿真誠地開口道:


    “不管四爺您信不信,今晚這事兒,絕非盧某本意。”


    曾寶頤抬眼看向眼前西裝革履的帥氣男人,頗有幾分意外。


    他雖輸兩條街,心中不痛快,但並不在意。


    願賭服輸,就算知道是被人做了局,他也懶得去追究了。


    相比起來他更討厭陸少傑,若不是這個家夥突然插一腳,贏的肯定是他。


    但這人贏了他的錢,還主動湊上來找他說明,卻是引起了他幾分興趣。


    “你小子也是個人才,得罪了陸少傑,今晚竟然還敢出來尋歡作樂?”


    盧平生苦笑道:


    “若非如此,盧某也不願出來的。”


    曾寶頤斜睨他一眼,道:“窮人乍富,跑這裏來找我炫耀了?”


    盧平生在外麵伏低作小慣了,這點子冷嘲熱諷他早不會當一回事。


    再說了被這位諷刺窮鬼,也算事實。


    想到這裏盧平生拱手,語氣無奈道:


    “想必曾四爺您也發現了,今日之事,我隻是趕鴨子上架,身不由己。”


    若是之前盧平生這樣講,曾寶頤肯定不信,但他太了解陸少傑了。


    這人都走不了路,竟還非來湊合,就很怪異。


    “是張大爺做局?”他雖是問句,但說話表情肯定。


    盧平生拿了一個空杯,倒滿酒,連喝三杯後才道:


    “我能說的就是,今晚賭資巨大,而我隻求保命。”


    衛渺將手中的兩千多法幣揣入口袋,暗自唾棄盧平生敗家,又歡喜錢財到了自己手中。


    抬眼就看往日吊兒郎當風光霽月的盧大哥小心翼翼的模樣,一時不知是搞笑多,還是心酸多。


    聽完盧平生打太極的說法,曾寶頤皺眉,又問:


    “是曾九?”


    說完,他自己否認,曾九這人雖然心思縝密,手段也多,但他和張大爺不光沒有交情,反而還有極大的過節。


    畢竟當年曾九青梅出嫁北上,曾九放話要搶親,對方可是找青幫的人給護送走的,接這趟活兒的就是張大爺!


    曾寶頤腦子懶得想這些東西,耐心用盡,不耐地看著盧平生道:


    “你有什麽話,在爺發火前,快點說!”


    盧平生因為喝酒臉頰泛紅,支支吾吾半晌才說了一句:


    “聽聞當年張二爺耍得一手要骰子,要大不會來小,要豹子不會出別的。。。”


    仿佛在打盹的曾寶頤撩起眼皮子看了唯唯諾諾的盧平生一眼。


    盧平生見他沒有反應,幽幽歎口氣道:


    “之前聽聞,張大爺他們是想讓您和陸少傑豪賭的,隻是我身後之人聽得消息,才有今夜之事,我們隻想。。。”


    “你們隻想要我的錢唄。”


    曾寶頤氣笑了,合著就坑他一個人唄。


    看曾寶頤憤怒又憋屈的模樣,盧平生將自己隨手拿的皮箱打開,把裝有“三希帖”的盒子推到他麵前。


    在他略有幾分驚訝的目光裏,又把裝有“剛卯嚴卯”的小盒子打開。


    看他陰晴不定的表情,盧平生起身衝著曾寶頤拱手,無比謙卑道:


    “今晚事情,牽連甚廣,我乃鼠輩,隻求自保。三希帖送您賠罪,這兩枚印章勞請您幫我轉交給陸少帥。。。”


    一直到盧平生帶著個不起眼的小不點走出他的視線,曾寶頤才從放在桌子上的東西中回神。


    “這小子什麽意思?”他低語兩句,想要思考,又覺煩惱。


    捶了捶發悶地腦子,過了好大一會兒,幹脆仰頭喝一大口紅酒,才好幾分。


    今夜事兒多,他突然想回家睡覺了。


    於是他將麵前的盒子合上,剛要起身,遠處有喧嘩聲起。


    “唱的什麽歌,是家裏死人了嗎?半死不活哭喪呢,給爺換個歡快的 。”


    “就這模樣,也敢稱仙樂斯的台柱子,別說比白玫瑰,就是連當初的白月季都差上兩分。。。”


    台上腰肢輕扭的小丹鳳受到驚嚇,聲音走調,頓時又是一陣子辱罵嘲笑。


    坐在頭號包房裏,一個大腹便便,眉眼細長的男人十分不悅。


    他剛聽完手下事無巨細地說了賭場的事兒,對於張大爺私自免去半數提成的事情,非常不滿。


    如今自己捧著的人,竟被人公然辱罵,他也正愁有氣兒沒地兒撒呢。


    “哪裏來的雜碎,不知道小鳳仙是咱們榮爺捧的人嗎?”手下慣會看眼色。


    “去,讓他們閉嘴。”有人看榮爺沒有表態,連忙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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