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謹燁撈著人不讓她鑽進被子,表情也漸漸釋然,原本想讓她覺得自己是個正人君子的,看來,是做不得了。


    “嬌嬌,不要怕,抬頭看著孤。”


    夢嬌的身子被撈著抱回男人腿上,與裴謹燁麵對麵,她低著頭雙手不安的蜷縮在身前,白嫩的耳尖在微弱的燭光下,紅的仿佛要滴血,


    “殿,殿下。”


    裴謹燁單掌掐緊夢嬌的細腰,另一隻手撫上她灼人的臉頰,聲音更加放緩,


    “嬌嬌,抬頭。”


    夢嬌就著這尷尬的姿勢弱弱抬頭,隻是依舊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小姑娘臉上羞澀的紅暈還未散去,此刻咬著下唇,含羞帶怯,


    “告訴孤,你前兩日裏夢到了什麽?”


    聞言,夢嬌的小腦袋重新縮回去,咬著唇難以啟齒的樣子。


    裴謹燁看到這表情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雖不知這一切到底為何,但他能肯定的一件事便是,這個小姑娘,合該就是他的人,


    就當,這一切是佛祖的安排吧。


    托起小姑娘的臉,裴謹燁拋卻原本的偽裝,直視著夢嬌的反應,低頭輕輕含住了她的朱唇,


    男人的懷抱異常寬闊有安全感,夢嬌弱弱的窩在他懷裏一動不敢動的被迫承受著,不知所措的雙手,不自覺攥緊了裴謹燁胸前的衣服。


    “觀禪寺的兩日,孤每每入夜便能夢到孤的嬌嬌,夢裏你也如現在這般,在孤的懷裏像隻貓兒一樣,嬌嬌,可還記得?”


    夢嬌喘著氣,眼眶盈滿了晶瑩的淚珠,仿佛隨時會滾落臉頰,看起來楚楚可憐,


    “太子殿下,這,於禮不合。”


    裴謹燁淡然哼笑一聲,見她並無抗拒之意,將人摟的更緊,見她在懷中軟成一灘水,隻覺心裏知足無求,


    “孤說有禮便是有禮,明日,孤便向父皇請旨,帶你回東宮,你在這白府,孤放心不下,嬌嬌,做孤的女人吧,可好?”


    夢嬌聽到這似泄了氣,鼓起勇氣雙手環抱著他,似把他當成唯一的依靠,眼淚奪眶而出,哽咽著,


    “殿下,嬌嬌是不是還在做夢?殿下為何對嬌嬌這般好,嬌嬌何德何能?”


    裴謹燁避開夢嬌的傷口,將人哄著抱坐好,取出藥膏,重新開始上藥,隻是語氣裏含著他自己未曾察覺的心疼,


    “想來,是佛祖之意,將你送進了孤的夢裏,乖乖的,不然眼睛明日裏要腫了,孤給你上藥,不哭了好不好?”


    夢嬌嘴上應承著嗯嗯點頭,淚珠子卻不聽話的顆顆砸落,


    裴謹燁心裏暗想,到底年紀還是小些,哭起來便停不住,


    “再哭,孤可要將夢裏的事在這裏做一遍了。”


    小姑娘瞬間抬頭,圓溜溜的眼睛裏裏寫滿驚愕,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似想不到這種話會從他嘴裏說出來一般,


    “怎麽?孤夢裏做得,現實也做得。”


    夢嬌濕乎乎的睫毛上還掛著幾滴淚珠,被他這話驚的小嘴合不上,裏麵的小舌頭粉嫩勾人,


    裴謹燁在她嘴角輕啄一口,暗想,這不是能停下來嘛。


    給夢嬌上好藥,小姑娘已經有些迷迷糊糊,裴謹燁原本想著今日也算徹底坦了白,多跟小姑娘要點福利,


    眼下見她這般,到底是白日裏受了委屈遭了罪,瞧這可憐樣子,算了,今日還是先放過她。


    裴謹燁幫夢嬌掖好被子,在她額頭輕輕留了一個吻,將藥放在小姑娘枕邊便起身走了出去。


    夢嬌卻在他關門的瞬間雙眼清明,一直到係統傳來他已經走了的提醒後才緩緩坐起身,


    靠在床頭,手中拿著那瓶皇家禦貢的藥,腦中不由思索著裴謹燁的東宮後院,眼下與裴謹燁坦了白,想來進東宮的日子不會太遠,


    裴謹燁至今後院約莫十人,一個側妃,兩個良娣,剩下的良媛小妾具體多少不在夢嬌的考慮範圍,


    以夢嬌三品庶女的身份,便是再得裴謹燁喜歡,皇上至多越過良媛給個良娣的位置,


    不過裴謹燁至今無子,皇帝一直以為是他的子嗣緣沒到,到時候自己生個小皇孫,即便是為了小皇孫,自己也能撈個側妃先。


    眼下最要緊的,是買幾個人,或是從裴謹燁那要幾個,想要完成原主的心願,必須先從當年給原主母親雲氏接生的婆子身上下手,想到此,夢嬌掃了眼外間樹上蹲著的暗衛,心裏有了主意。


    第二日清晨,朝拾院整個院子靜悄悄的,唯有窗外的草木隨著春風簌簌作響,顯得寂落靜寥,


    夢嬌幽幽從床上醒來,昨夜沒有入夢,這是她來這個世界睡得最舒服的一覺。


    若竹聽到屋子裏窸窸窣窣的聲音,輕輕叩門,


    “小姐,小姐是你醒了嗎?”


    夢嬌應聲,若竹端著溫水進門開始伺候她起床,


    自打雲氏去世,夢嬌這朝拾院就漸漸成了現在這般落寞的樣子,剛開始還有幾個婆子念在往年的情誼上留下來照顧夢嬌,隻是隨著主子的呆木,便是受了白夢蓮和楚氏的欺負也隻唯唯諾諾不敢說話,至於向白父告狀,更是不敢,


    所以,當夢嬌坐在桌子前,眼見桌子上可憐的一碗米粥和一碟鹹菜時,也不禁歎口氣,


    太苦了,這日子,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夢嬌淒淒慘慘的招呼若竹拿了空碗,一主一仆在樹上暗衛的注視下,分攤了那碗近乎清水的米粥,


    飯後,夢嬌拿出僅有的一點私房錢給了若竹,吩咐她買了天藍色的綢緞,


    暗衛定睛一看,哪裏是給自己買的東西,那分明剪裁的是荷包的形狀,更是在打好樣的第一時間,便在內襯小心翼翼的繡了自家殿下的名字。


    暗衛昨夜已經知道了夢嬌和自家殿下的關係,此刻也是看不下去了,


    心裏不住呐喊,殿下,快把白二姑娘娶回去吧,她可太苦了,您就是她的全世界啊!


    聽著係統的匯報,夢嬌將手中的針線放下,這暗衛也太難打動了,她都繡了兩個時辰才走。


    皇宮裏,裴謹燁陪著自家母後正在用膳,穀柔皇後推了推一同用膳的皇上,示意他看,


    皇帝不明所以,順著皇後的視線看去,隻見自家皇兒正端著碗也不吃東西,不知在想什麽。


    裴謹燁此時正在想為什麽夢嬌昨夜沒有入他的夢,他從上朝開始就在想了,


    莫不是當真因為是佛祖點撥,所以離了觀禪寺便不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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