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妃聞言,心下一沉,但是她篤定,順嬪必然不會供出她來,一定是沈靜婉那個賤人在明玄麵前說了什麽,才會讓明玄懷疑自己,但是懷疑又如何?她們沒有證據,自己不會承認的。


    “臣妾...臣妾真的不知。”徐妃抽噎著,淚眼婆娑的看著明玄,一副可憐至極的模樣。


    “徐妃,朕對你真的太失望了。”明玄表情複雜,以前的徐妃不是這樣子的。


    “皇上,您在說什麽啊?”徐妃一臉哀傷道,可即便她的語氣再難過,明玄也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朕真的不想殺你,朕會送你出宮,你可以開始你新的生活。沒有必要繼續在這深宮磋磨你一輩子。”


    此話一出,徐妃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一一般愣在了原地,嘴裏喃喃自語道,“皇上,您知道您在說什麽嗎?臣妾已經是您的女人了,臣妾還能去哪裏呢?臣妾不會走的,臣妾離不開您啊,皇上……”說著說著,她的眼淚不受控製地從眼睛裏滑落。


    徐妃哭得梨花帶雨,一邊哭一邊想要再次抱住明玄,卻被明玄躲開了,她怔怔地站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明玄,眼神中滿是痛苦和絕望,“皇上,您就這麽厭惡臣妾了嗎?”


    她真的不想說這個詞,更不想承認,明玄厭倦了她,可是明玄的表情是騙不了人的,他那樣冷漠,那樣排斥自己靠近他,他竟然真的開始嫌棄自己了,自己做錯了什麽要惹來他這般?


    她真的無法接受,也不願意相信明玄的變化,難道,他真的不愛自己了嗎?可是當初明明說好的啊,他會一直愛自己的啊,這才幾年啊,怎麽就變了呢?


    一旦想到明玄可能不再愛她了,徐妃隻感覺心痛得無法呼吸,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那個女人而起,都是因為她。


    “你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難道非要朕一件一件的挑明了說嗎?”明玄再也忍不住,大聲怒斥道。


    他看著徐妃眼裏那一閃而過的恨意,心裏更加明白,麵前的這個女人已經變了。


    以前的徐妃雖然性子張揚跋扈了些,但是他清楚,她性子簡單,本質單純,沒有那許多彎彎繞繞的心思,所以他看重她。


    可如今,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自己有多可笑。


    徐妃見狀,苦笑道,“皇上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大聲訓斥臣妾的,自從沈靜婉入宮後,皇上就變了。”


    “朕從來都沒有變,變得是你。自從婉兒入宮以來,你便從未停止過對她的傷害,處處針對,你不要告訴朕,承乾宮的大火,包括養心殿偏殿下藥...甚至上次宮變...包括昨夜的事兒等等,這一切的一切,難道你都不知情嗎?”


    徐妃見明玄把話挑明了,就知道明玄什麽都知道了,而且她了解明玄,若是沒有證據,他不會來質問自己這些,索性,她也懶得裝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好了。


    “皇上都知道了。”徐妃自嘲的笑了笑,她看了一眼窗外,決定攤牌後,她竟然內心平靜了許多,明玄以為她真的想做那些事兒嗎?她也不想害人的啊,這都是她們逼她的,她隻是迫不得已罷了。


    “你終於說實話了。你騙的朕好苦,從什麽時候開始,你也學會了用這些肮髒至極的手段?”明玄皺著眉頭,看著麵前的徐妃,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不認識麵前這個女人了。


    “嗬...”徐妃嗤笑一聲,“皇上,臣妾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臣妾太愛您了...”她轉過頭來,目光灼灼地望著明玄,眼底愛意洶湧如潮。自己深愛這個男人,又怎能容忍其他人將他從身邊奪走呢?


    “況且,臣妾做錯了什麽?這深宮裏的哪一個女人不玩手段?難道沈靜婉,她的手就是幹淨的嗎?”


    明玄蹙眉道,“婉兒心性單純,她從未主動害過誰。都是別人害她,她隻是正常反擊,有錯嗎?”明玄並非不知道有些事情是沈靜婉的安排,但是他樂意配合,這樣的沈靜婉讓他覺得真實,挨打了就要還手。


    徐妃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突然軟了語氣,“皇上,臣妾以後也不會了,隻要您像之前一樣愛臣妾就好,好不好?”


    徐妃一邊說,一邊試圖去牽明玄的手,可,還是被明玄甩開了。


    徐妃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淚水突然不受控製地湧出眼眶,順著臉頰滑落。心像是被撕裂開來一般痛苦,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皇上明明說隻愛臣妾一個人的,為了皇上的大局,臣妾甘願做妾,讓出了本該屬於臣妾的皇後之位,皇上...您說過,您不會辜負臣妾的呀,這些話,您都忘了嗎?”


    明玄皺起眉頭,臉色陰沉得嚇人,這些年,隻要徐妃做錯事兒,便總是搬出這件事兒,他真的累了,為了補償對徐妃的愧疚,他已經傷害沈靜婉太多了,他不再繼續縱容徐妃了。


    “朕沒有忘,自你進宮以來,朕對你處處偏寵,你的吃穿用度樣樣都比著皇後的規製,朕沒有虧待過你一分。”


    “是。”徐妃自顧自的擦了擦眼淚,哀怨的看著明玄,“可是這一切,都從沈靜婉入宮就變了,皇上的眼裏不再隻有臣妾,皇上您看那個女人的眼神是那樣溫柔繾綣,臣妾忍不住不去嫉妒...沒有早點兒殺了她是臣妾的錯。”徐妃歇斯底裏道,隻要提起沈靜婉她便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隻恨自己沒有在沈靜婉剛入宮的時候就直接殺了她,那個時候,怪自己對明玄的感情太過自信。


    聽到徐妃再次提起沈靜婉,明玄的思緒不自覺的飄到了剛剛在承乾宮沈靜婉說的那些話,他又想到了沈靜婉那個決絕的背影,心裏一陣發酸。


    徐妃說完,轉過頭來,看著明玄表情飄忽,心裏的酸澀止不住,“皇上,您是不是又在想那個女人?就是這個表情,您知道嗎,自從那個女人入宮後,您陪著臣妾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的,您真的以為臣妾是傻子嗎?臣妾看的出來,可是臣妾愛您,臣妾不想說...皇上,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而起,您讓她出宮吧好不好,臣妾發誓,隻要她出了宮,臣妾便不會再針對她了,好不好,皇上.......”


    徐妃麵露哀戚,就那樣渴求的看著明玄。


    “不好,貴妃身為大皇子生母,怎能離宮?”明玄想都沒想便拒絕了徐妃。


    徐妃受傷般的後退了兩步,隨即自嘲的笑笑,“皇上不願意讓她走,卻讓臣妾走,皇上,您就這麽舍不得沈靜婉嗎?臣妾不走,臣妾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皇上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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