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說完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後,沒等我反應過來,就麵色陰沉的離開了屋子。


    我無力的癱軟在床上,額頭上已經全是汗了。


    剛才是怎麽了?


    在我的印象裏,我雖然有時候不是很冷靜,但也沒到發瘋的地步吧?


    還有剛才那些挑釁的話又是“那個人”說的嗎?


    目的是什麽?


    還有,到底是怎麽操控我的?


    “頭疼死了,媽的不如直接把我殺了。”


    我罵罵咧咧的想從床上爬起來,卻發現四肢都癱軟無力,嗓子也幹的難受。


    有句話說的好,在哪兒跌倒就在哪裏趴一會。


    哥們也是被迫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眼前還是模糊一片,什麽都看不真切。


    不知道過去多久,江恒才重新回來。


    他身上蒙上了層陰鬱,臉色比剛才好看了不少,但眉頭還是緊緊皺著。


    “阿丞,你睡了嗎?”


    我佯裝已經睡下,閉著眼沒發聲。


    江恒沉默了一陣,隨後躺在我身邊。


    他抱住我,手腳冰涼:


    “我會把一切擺平,你不會有事的。”


    “阿丞,我求你信我。”


    “再等等……”


    我想開口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覺得現在開口不怎麽有用,就我對江恒的了解,他百分百不會告訴我的。


    我心裏一直想著這茬子事,江恒呼吸逐漸平穩,很快就睡下了。


    我腦子很亂,就先不說這一群人為什麽要殺我的事。


    就一個江恒我都擺平不了,我隻是不想連累他。


    丫怎麽就聽不懂呢?


    還有,我總感覺他知道點什麽,但就是不願意開口。


    這麽想著,轉身看了一眼江恒,他眉頭緊蹙,睡個覺也不安穩。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現在想這麽老些也沒用,幹脆什麽也別想。


    隻能先睡下。


    ………………………………


    “抓緊我!”


    那個孩子抓著我的手在一片樹林裏狂奔,他顯得很急切。


    他臉上那層霧氣還是很濃鬱,把五官遮的嚴嚴實實。


    背後不間斷的傳來女人的笑聲,是一種顛笑,讓人聽了覺得毛骨悚然。


    我敏銳的察覺到這空氣中有血的味道。


    還有一些……金屬摩擦聲?


    “小哥,她快追過來了。”


    顫抖的聲響隨著風聲飄遠,破碎的不成樣子。我無法回頭看後麵到底是什麽東西,隻能被他拉著跑。


    “這不行。”那孩子頭上滲出了汗,腳下的步子也慢了。


    他回頭看,不知道目光是不是在我身上。


    也就是一秒鍾的工夫,他停下腳步,我卻因為慣性跑到了他前麵。


    “你停下幹嘛?找死嗎?!”


    雖然看不清楚後麵到底有什麽東西追著,但第六感提醒我被追上就等死。


    我衝他伸出手,縱使自己整個人都打顫。


    “阿丞,順著直線跑,不多久就會跑出去。”


    “你呢?”


    他沒有猶豫,轉身就往回跑。


    我隻覺得心裏好像漏跳了一拍,想抓住他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小哥,你……”


    “阿丞你記得,我願意為你而死,永遠。”


    “別跟過來!跑啊!!!”


    他的聲音帶上了嘶啞,在樹葉的互相碰撞中被遮了過去。


    靜寂的樹林中,稚嫩的聲音被打碎,不知歸處。


    …………………………


    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還是有些隱隱作痛,我心說這發了一次燒後勁兒這麽大嗎?


    把昨天沒怎麽吃的退燒藥按照說明書又吃了幾顆,興許是裏麵加了適量安眠藥的成分,我又是一陣的頭暈,索性又躺下睡了會兒。


    “阿丞,一覺睡到中午,真有你的。”


    耳邊傳來江恒的聲音,我才迷迷糊糊的睜眼。他正站在床邊,示意我出去吃飯。


    說起來哥們還真點不好意思,來江恒家裏每次都是他做飯,雖然我很自覺的去刷碗,但還是覺得有點不太妥當尤其是還一覺睡到中午這件事。


    襯的我跟多懶似的。


    這裏就不得不提一下了,我們小哥的廚藝那真是沒得說。


    不知道的以為他是陰陽先生兼新東方廚子。


    不像某個姓殷的小女孩,來我出租屋蹭飯蹭習慣了,有一次心血來潮說要報答一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哥們也樂得清閑,就安心把廚房交給她,想著她就算沒下過廚房又怎麽著?難不成還能把我廚房給炸了?


    那次真是大意了,雖然不至於炸廚房。


    但把我倆都吃進醫院也不是什麽小事,我記得還是江恒登門拜訪的時候才發現我倆雙雙口吐白沫倒在桌子上,開車送進醫院的。


    就他的話來說:一進門以為你倆死了有一會兒了。


    媽的,想起這事我就臊的慌。


    江恒閉口不提昨晚的事,我也就沒必要自討沒趣。


    吃完了飯哥們是一頓誇讚,給江恒捧的。要我說他這個人有時候真的很好滿足,還很容易為別人付出。想想以後要是落到哪個賊會甜言蜜語的人手裏,嘖嘖嘖我都不敢想。


    於是我故作嚴肅的跟他說了一下,關於以後的戀愛對象的事。


    丫真是一點也不上心,隻是盯著我說讓我放心,他眼光很好咋咋滴的。


    但願真跟他說的那樣的,要說有時候人的想象力太豐富也不是一件好事。


    我幾乎瞬間就想象到江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我不能離開你的場景了。


    想想真是嚇人。


    江恒是一直沒閑著,畫了有二十多張的黃符,一股腦全塞進了斜挎包中。


    時間過的比我想象中要快,我看了眼手機,不知不覺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我記得邀請函上的時間是九點半。


    這樣一個新的問題就出現了,我們怎麽去?


    我們甚至都不知道地點。


    我把邀請函又翻出來看了一眼,上麵大多數都是些客氣話,重要內容也就兩個:時間在九點半、要給姚姚公主找到王子。


    “咱要是遲到怎麽整?”


    江恒對這個問題表現的不怎麽在乎:


    “遲到不了的,對方布下這麽大一個局,就是等我們入甕。我們不去對方也會拖著去的。”


    仔細一尋思,他說的很有道理。


    我正想著對方怎麽來接,難不成是派個類似於鬼差的角色,直接把我倆的魂給勾走?


    “咚咚咚。”


    門口的敲門聲突兀的響起,我神經一緊,知道是有東西來了。


    還知道敲門呢?


    丫倒是還挺有禮貌。


    沒等我去開門,門口的敲門聲更大了。


    不過仔細聽了才發現,這敲門聲很怪。


    怎麽形容呢?


    不像是人在敲門。


    因為人的慣性就是敲門三下,並且位置應該偏高。


    外麵的東西敲門的頻率很快,而且最重要的是,發聲的位置大概到人的膝蓋。


    難道外麵的是在踢門?


    如果不是,那外麵到底是什麽東西?


    就算是個小鬼也不可能將手伸的這麽低去敲門吧?


    這麽一想,我就有點緊張了。


    俗話說,人類的恐懼來源於未知。


    這句話哥們是舉雙手雙腳讚成,這外麵的東西不論是什麽,直接擺我眼前哥們眼睛都不帶眨的。


    但偏偏看不見。


    江恒從沙發上起來,握住門把手。


    我呼吸一滯,不由自主離他更近。


    隨著門漏出一條縫隙,門外的聲響也清晰了。


    隨著門縫漸漸擴大,我幻想過很多奇形怪狀的東西。門外的景象卻還是有點出乎我的預料。


    門外的客人竟然是兩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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