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紙條,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的問題接連不斷,江恒倒也沒覺得煩,說出自己的見解。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線索指向的人,就在參與者之中。”


    此話出口,我頭皮已經在發麻了。


    腦海裏自動浮現出一個人:阮薇。


    是了,這些紙條存在的意義在哪兒?為什麽所有女生都死了,隻有她還安全?為什麽其他女生都選取的大眾長相,隻有她在人群中最顯眼?


    沒等我想明白,江恒接了句更炸裂的:


    “你說,會不會阮薇就是餘姚?”


    我直接呆愣住了,因為兩個人形象實在是相差太多,性格也大相徑庭。


    餘姚骨頭裏就透露著自卑,阮薇雖然看上去很害怕,但儀態什麽的都很端莊。


    就算別的女嘉賓已經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了,她也隻是臉色不太好看。


    ……所以,她為什麽能如此淡定?


    這麽想想,阮薇的身份,會不會就是公主?


    對啊,小說或者遊戲中,這種情況不是很常見嗎?


    但阮薇就是餘姚這個推論還是值得推敲,這兩個人我實在沒辦法聯想到一塊去。


    “再說吧,就算阮薇真的就是餘姚對我們有什麽好處?”


    江恒沉思兩秒,將被子往上扯了扯,隻剩下那雙讓人安心的眼睛。


    “睡吧,這樣說起來,確實也沒意思。”


    我本來就累得要死,現在他一聲令下,我倒頭就睡。


    要說哥們這心理素質也是沒得說,這種情況也能睡著。


    一覺醒來外麵天都亮了,當然,在這裏天亮不亮不還是人家一揮手的事兒嗎?


    “請各位現在出門,繼續進行下一場遊戲。”


    貓小喵傳話的方式還是獨特,我就感覺自己這聽覺係統像是被人逼著聽命令似的,賊不舒服。


    也沒必要磨嘰,睡眼惺忪的下了樓,發現不少人已經在集合了。


    媽的,這種殺人遊戲還要搞的跟上早操似的,真他媽煩。


    又等了一會,人差不多齊了。


    貓小喵才拍拍手,向我們指了指她身邊的一扇門。


    這扇門就這麽憑空出現在空地上,沒有一點支撐的東西,好在還有個門框顯得正常了一點。


    “真正的王子,需要有一顆純真的心,現在,請各位依次打開門,去尋找自己內心的心魔。”


    隻能說人是需要培養的,你看這麽腦殘的遊戲都說出來了,人群中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看來大家都認命了。


    “請進吧。”


    貓小喵往旁邊讓了讓,眾人雖然都是一臉迷茫,但也陸陸續續的進了門。


    江恒站在隊伍的最後,遲遲沒有進門。


    我還以為他是有什麽計謀要跟我說,就在他旁邊待著,誰知道丫就是單純站著,我等了半天一句話也沒說。


    “怎麽了小哥?這時候怕了?”


    我本來是想開個玩笑,誰知江恒真的點了點頭。


    “我去?”


    江恒雖然不是話嘮,但也算不上陰暗吧?


    他心裏還有讓他自己都害怕的陰暗麵?


    本來想逗逗他,他臉上的表情卻不像在開玩笑,隻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吧小哥,所謂心若向陽無畏悲傷。有哥們這麽陽光的人在,你怕啥?”


    他一笑:“也是啊,出了事就靠你這陽光救我了。”


    “必須的。”


    隻剩我們兩個人,他推開門時回頭看了我一眼,我衝他抬了抬下巴讓他放心。


    他才轉身走進一片黑暗。


    “怎麽著啊?還心魔,哥們一輩子光明磊落。”


    我放鬆了下身體,貓小喵一直對我抱有敵意,什麽話都想反駁兩句。


    這次也不例外。


    “你別死裏麵了,我還沒玩夠呢喵~”


    “放心,我肯定死你後麵。”


    我滿不在乎的說,拉開門就往裏進。


    眼前是一片黑暗無邊無際,我不知道要往哪裏走,看了半天除了剛才進來的門什麽也沒有。


    “這到底是什麽都沒有還是沒開燈啊?這窮的,連燈都不裝我怎麽知道狗屁的心魔在哪兒?”


    雖是這樣說,心裏還是有點緊張的,說不定黑暗中就有什麽突然竄出來呢?


    發現是真的沒有東西,想著能不能回去問貓小喵拿一個手電筒什麽的。


    本來就沒抱多大希望,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打開門。


    門外一片大亮,將墨色的環境隔絕。


    在黑暗中待久了,見到亮光眼睛很不習慣。


    隻能捂著眼睛走出來。


    “喂,我說有沒有手電筒一類的……”


    “顧丞,沒有心魔,第一個勝出。”


    臥槽?


    我站在原地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當即歡呼一聲。


    貓小喵眼裏的不屑都快溢出來了,不屑就不屑唄,我還非得讓你看得起啊?


    我說什麽來著?


    我這一生,光明磊落。


    “切。”


    貓小喵不服氣的站在一旁,將視線移動到別處。


    有時候這人呐,就是有恃無恐。


    你說哥們怎麽就這麽想犯個賤呢?


    我暗戳戳的離她近了一步,假裝自言自語道:“哎呀,這不知道是誰,還擔心我會死在裏麵。怎麽就這麽遺憾呢?不小心活了。”


    貓小喵那臉黑的,那小扇子扇的,頻率快趕上風扇了都。


    她幹脆轉過身,這就沒意思了,我也隻能坐到一邊等其他人出來。


    “貓小喵,你到底為什麽這麽恨我?”


    我看著剛出來的男人,他就是剛才在第一輪遊戲裏見到的那個長的還挺清秀的小青年,能在第二個出來,看來他也沒什麽心魔。


    “哼,這是你應該知道的?”


    我本來就沒希望她能告訴我,隨意的坐著,眯目養神。


    “你隻要知道,你做的事,值得我追殺你到生生世世。”


    我懶散的回了句:“哦。”


    這小姑娘放了不少狠話,我現在都免疫了。


    貓小喵欲言又止,估計想開口罵我,又怕罵不過我,隻能閉嘴。


    我的關注點也不在她身上,也就一會兒的工夫,出來的人已經有差不多十個了。


    秦子賢和阮薇也已經出來了,但遲遲沒見到江恒。


    不少人出來以後神色慌張,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想起來江恒臨走前的表現,我心裏不由得擔心。


    有時候人就是這麽奇怪,明明還有人沒出來,可以等到最後再看江恒有沒有出事。


    但是我就是知道他已經出事了,再怎麽等也沒用。


    我自我安慰道:沒事,小哥又不是什麽陰暗boy,估計就是裏麵太黑迷了路,一會兒就完完整整的回來了。


    …………


    “我要進去找他。”


    心裏做的自我建設全都不靠譜,就算理性告訴我等等再做打算,心裏卻知道等不了一點了。


    貓小喵對我的表現不出意外,點頭同意了:“小心別死了,還有二十分鍾喵~”


    我懶得跟她廢話,推門就進。


    不知道她動了什麽手腳,這次卻不是一片黑暗,有點微弱的亮光足以讓人看清眼前的情況。


    原來這才是其他人看到的場景。


    我隻感覺血液都凝固住了。


    江恒跪坐在一片光亮中,左右手分別被一根足有兩指粗的鐵鏈捆住,鐵鏈的另一端連接著一扇鐵門。


    “小哥!”


    我喚了一聲,腳步匆忙的跑過去,俯下身半跪在他麵前,保持著同一高度。


    他脖子上還有一截鐵鏈,這鐵鏈散發著寒氣,光是觸碰到都讓人發麻。


    江恒不知道是不是窒息,臉上浮現著不正常的白,嘴唇也毫無血色。


    我第一次在江恒臉上看到如此痛苦的表情,一種痛苦到絕望,給我心疼壞了。


    “小哥,小哥……”


    我嚐試去解開捆在脖子上的鐵鏈,鐵鏈紋絲不動,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我知道拖的時間越久對他越是不利,打量了一下不遠處的三扇鐵門,決定先從離我最近的一扇開始。


    觸碰到鐵門的瞬間,一陣摻雜著怨氣的冷意在指尖盤旋。


    這裏麵是江恒的心魔,他都走不出來,肯定不是什麽好解決的東西。


    雖然我也不知道怎麽解決,但還是決定先去看看再做打算。


    江恒的情況沒時間等我細細打算了,推開門,便被一片柔光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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