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見交易這兩個字我就有點頭皮發麻,上一個這麽說的還是孫老板。


    突然回想起來那晚上的遭遇,我還有點心悸。


    “我是想用600萬,買我的命。”


    一聽見這個數字,我還真是有點不淡定了。


    這人一看就是真有本事,跟孫老板那種爆發戶不一樣,丫是真不缺錢。


    “您兩位一人300萬,如果不滿意,還可以提。”


    我跟江恒相視一笑,打開門,門外確實隻有他一個。


    見我們肯開門,優雅的推了下眼鏡,臉上掛著笑,張開雙臂就想擁抱我:


    “感謝你,合作愉快……”


    “什麽?!你想用1000萬讓我們隻保護你?”


    我盯著對方的眼睛,陰謀得逞的歪頭笑了,剛才那一聲是我鼓足了勁兒喊出來的,為的就是讓樓下的人都聽見。


    “你……”


    他明顯沒想到我會這麽直接,一點不拐彎抹角的就要戳穿他,一時有些語塞。


    樓下的人三步做兩步的往二樓跑,趕在他們跑過來前,我再次不懷好意的喊了句:


    “你已經找到活下去的辦法了?隻想著你自己活也太自私了吧?!”


    江恒接著跟了句:


    “就算想自己活,也不必要讓他們去死吧?!”


    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門關了。


    “你他媽……”


    “怎麽回事啊?你不是說讓他們保護我們嗎?”


    “你找到活路了?那怎麽不說?”


    “好啊你,小子跟我們玩這套是吧?還說什麽我們是一個大家庭,大家庭個屁啊!”


    “你丫還挺有錢,老子最看不上你們這群趾高氣揚的有錢人!”


    “就是啊,看不起誰呢?”


    在這裏,沒有法律道德的約束,人心底裏的惡就會一股腦湧出來。


    仇富,嫉妒聰明人,自私,愚蠢,莽撞。


    足夠他們死在這裏,也足夠他們群起而攻之任意一個人。


    我無所謂的攤了攤手,回到床上休息。


    我還是那句話,哥們不是聖母,對於想要加害我的人,一向不會心慈手軟。


    並且我早就說過了,我是個很能知足的人,現在的錢已經夠我花了,沒必要攥著幾百萬在手裏擔驚受怕的。


    俗話說知足才能常樂嘛。


    聽著外麵的喧鬧,估計已經打起來了。


    要是可以我倒真想出去觀戰,還能借機嘲諷兩句。


    可惜隻能待在屋子裏隔岸觀火了。


    江恒躺在床上,放鬆的伸了個懶腰:


    “我睡了先,有什麽變故隨時叫我。”


    “好嘞。”


    還能有什麽變故?


    等門外的聲響逐漸減弱,我才把門打開,不出意外的,精英男已經被打的是麵目全非,眼鏡都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


    有點出人意料的是,這群人不知道為什麽,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傷,地上也扔著一些紙片。


    “看來各位是打急眼了啊?”


    我掃了一眼腳下的碎紙片,說是打急眼了,不如說是這群人把對方身上的紙條都撕了個幹淨。


    “讓我進去,我要跟另一位談談條件。”


    一個男人從我身邊擠過去就想推門,那哥們能讓他得逞嗎?隨手就把門關了順便上鎖。


    “你自己不願意幫我們,總得給別人選擇的機會吧?”


    “機會?”


    我輕笑一聲,頓覺好笑。


    “不好意思,我家小哥就是聽我的話,我不同意,誰來了也沒用。”


    “你他媽……”


    “想動手?不看看我身上的血嗎?”


    對麵的臉色變了變,低眉順目的後退一步,站到了人群中。


    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讚許的拍了拍手,皮笑肉不笑的說:


    “裏麵有人在休息,我現在有點事要去做,讓我看見誰的爪子碰到了這個門,我也把你們的眼珠子挖出來。”


    打量了一下這群人的反應,確認沒人敢上來造次後,我才推開眾人下了樓。


    要不說我就是細心呢?


    要不是搞這一出,這群傻逼再拍門耽誤江恒養精蓄銳怎麽辦?


    下到一樓,抬頭發現一堆人趴在欄杆看我,我想著也不能把關係搞的這麽僵硬不是?


    就衝他們笑了笑,擺出個抹脖子的動作,算作威脅。


    嚇得一群人把頭縮了回去。


    “蘇樂,你跟我出來。”


    蘇樂聽見我叫他,麵色難看的指了指麵前的小男生。


    不知道我剛才說的話是不是被這小男生聽見了,看見我就跟見鬼似的,自覺離我們幾米遠,也不糾纏蘇樂了。


    這感情好啊,我也樂的清靜。


    “乖。”


    我給予對方一個讚許的微笑,那小男生尷尬的抽動了下嘴角,不知道是不是怕我。


    “走吧。”


    我抓住蘇樂的胳膊將他拉出門,丫跟在我身後罵罵咧咧:


    “我操他姥姥滴,什麽人啊這是。”


    看得出來,他是真覺得惡心。


    “好了跟你澄清個事。”


    “你說唄,江大師。”


    …………


    看來這個事很有必要。


    我就跟他說了下上次在劉暉那兒的事,他聽完連問了幾遍真的假的,在我給出肯定的答案時,爆出了句“臥槽”。


    “我就覺得那位比你靠譜。”


    “……”


    我已經不記得這是我認識他以來第幾次被迫沉默了,要我說這人不會說話可以不說,沒必要非說出來。


    “哎呀沒啥事,我聽他們都叫你‘顧哥’,我也這麽叫你得了。”


    “哎呦,你個茅山的準掌門人喊我哥,還真是有點不敢當。”


    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起這個我還真是有點興趣:


    “茅山的準掌門人……我對你們茅山了解不多啊,因為你能力出眾?”


    “那倒不是,主要我爹是掌門。”


    嗬嗬,原來茅山實行的是繼承製啊,我還以為是禪讓製呢。


    “都是虛名,像你跟江大師那一種的,才是真有本事。”


    我倆又寒暄了幾句,交換了一下紙條上的內容,我得知他的線索是:身份。


    這比秦子賢那“漂亮”還抽象呢。


    蘇樂提出要跟我們一起行動,我也是欣然答應,畢竟身邊有個會道術又不傻的人,肯定不是個壞事。


    這次的休息時間夠長,我幹脆也回去睡了一覺,那群人看見我回去是紛紛避讓,好像我比這遊戲恐怖多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江恒也早就醒了。


    “小哥,你說我們的身體現在是不是還在家呢?”


    “應該是吧,難道你在這城市裏還有別的朋友?”


    你別說,還真有一個,不過也沒屁用。殷心悅那小姑娘現在在學校,難道還能無緣無故去江恒家裏,然後發現我們?


    “也是,咱身體不會死吧?”


    “難說啊,神魂脫離太長時間,又沒人送我們去醫院的話,很有可能出問題。”


    聽見這句話我心都涼了,千辛萬苦的回去,發現身體都臭了,那還有個屁用啊?


    江恒像是看出了我的顧慮,安慰道:


    “沒事,我們在這裏待的雖然久,但也隻是這裏的計算單位而已,外麵到底過去了多久誰也不知道,說不定隻過去了半天呢?”


    此話一出,我就覺得精神多了,剛準備多跟他說會話,門口就傳來清脆的敲門聲。


    敲門聲很小,沒等我出口詢問是誰,門外的人先自報家門了:


    “我是阮薇,你們放心,就我一個。”


    江恒看出我不想動,主動下床把門打開。


    “你有什麽……臥槽!”


    聽見江恒爆粗口,我從床上坐起來,看見兩個人抱在一起。


    不,準確來說,是阮薇單方麵抱著江恒,江恒雙手舉過頭頂,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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