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論事情成不成,我都給你們三十萬。如果出了任何意外,這三十萬就算補償費。要是事情能成,就再追加二十萬,這個價位,各位滿意嗎?”


    我怎麽就這麽喜歡跟富二代打交道呢?爽快人啊。


    我們火速簽了合同,我這邊是輕鬆了。


    蘇樂跟江恒倆人倒是嚴肅。


    尤其是江恒,那眉頭皺的,我很少從他臉上看到如此嚴肅的表情。


    “先來我家看看好了。”


    胡臻真是爽快,拉著我們到了一座別墅前,至於這個別墅……我就不說了,顯得哥們好像仇富似的。


    進了別墅,那隻加菲貓在我腳邊打轉,蹭蹭我的褲腿,喵喵叫著。


    “真罕見,它喜歡你。”


    我俯下身想摸摸它的頭,被躲開了。


    它瞪了我一眼,我知道它不是喜歡我,隻是有話跟我說。


    江恒明顯也看出來了:


    “阿丞,你上樓看看吧。”


    我答應了聲,那隻貓胡須抖動了兩下,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信步上樓。


    我看了眼胡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歡獨居,家裏竟然連一個保姆也沒有。


    跟著加菲貓上樓,它熟練的用爪子推開門,仰首挺胸的進了房間。


    看了眼門牌寫的字才知道,這就是人家的房間。


    媽的,這一波哥們屬實有點心裏不平衡。


    這貓的房間是橘黃色調的,跟它的毛色比較搭配。


    它端坐在地,開了口:


    “你們會死的。”


    是渾厚的男音,聽著歲數也不小了,混合著貓叫聲,隻能依稀聽到幾個字。


    我並不震驚於它能說話這件事,不過話裏的內容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誰要殺你的主人?”


    “沈秋籬,她會用蠱,不是好人。”


    影子裏影影綽綽的四條尾巴說話還是很費勁,斷斷續續的很難聽懂。


    本來四條尾巴說人話就困難,它又不像赤靈那樣有天賦,說幾句話已經很累了。


    “前麵幾個,都被她,殺了,你們,小心。”


    哎呦我去?這蠱這麽牛逼?


    它說完,疲憊的躍上貓爬架,閉上眼不再理我。


    人家都當著麵提醒了,可見這趟活兒的凶險程度。


    可是五十萬啊……


    “你是不是在想,五十萬,實在可惜?”


    加菲貓連眼皮都沒抬,話裏就夾雜了點不屑。


    “那你們,去送死吧。”


    我說嘿,這貓怎麽這麽不會說話呢?


    這要是自己養的貓,我非得給它兩巴掌,問題這是人家的,好吃好喝伺候著呢。


    哥們心中多寬廣,能跟一隻貓計較?


    我推開門走出去,心裏想著剛才發生的事。


    我們已經知道了源頭,那隻要拿下沈秋籬不就行了?


    我莫名的樂觀,把事情跟江恒說了下,他聽了以後,眉頭舒展開來:


    “我以為是多凶的東西呢,不就是蠱嗎?那正好,我師母就是正宗的苗疆蠱師,有她在,不會出事。”


    這句話可是給哥們下了定心丸,像是白白撿了五十萬,那有人往我手裏送,我能不高興嗎?


    胡臻看見我們討論,還以為事情有多難辦,剛開口說了句:“各位,價錢都……”


    突然瞳孔放大,像是被人掐住脖子,鬢角青筋暴起,麵色漲紅。


    他張了張嘴,看樣子是想咳嗽,但隻吐出口帶血的唾沫,剛才的儒雅一掃而空。


    變故發生的太突然了,江恒掐了個拘邪指壓住他的喉管,我也不知道這個手法有沒有什麽說道。


    胡臻重力不穩,倒在地上抽搐個不停。


    “我去,這是怎麽了。”


    蘇樂也是手足無措,胡臻的眼仁大麵積都是血絲,喉嚨裏發出一些難以言說的聲響。


    他一歪頭,“哇”的吐出一灘黑色的東西。


    等我看清那是什麽的時候,胃裏直犯惡心。


    那竟然是一團頭發!


    長發相互糾纏,還在輕微的蠕動,混合著發大量的口水和血絲。


    那團烏黑的頭發表麵還爬著一些不知名的蟲子,有些被頭發纏繞著,發出令人惡心的聲音。


    見過不少詭異的東西,這個是真讓我想吐。


    胡臻嘴角耷拉著一根頭發,正如同活物般往他嘴裏爬!


    他“呸”了口,沒有過度驚慌,不知道是不是見過了這種場景。


    江恒單手將他扶起,蹙眉站立,從斜挎包裏摸出一瓶朱砂撒在頭發上。


    一捆頭發如同被灼燒,快速的幹涸並冒出白煙,傳出一股惡臭,我甚至聽到了它們在“吱吱”亂叫。


    胡臻的臉色好看多了,正扶著江恒大口喘著粗氣。


    “你得罪誰了,人家明擺著要你的命啊。”


    江恒拍拍他的背,胡臻把最後一點頭發吐幹淨,恢複的差不多了。


    正說著話,一個長相精致的女人的手裏提著lv的名牌包,正一臉驚慌失措的從樓梯下來,嘴裏喊著胡臻的名字。


    真像是一個關心自己男朋友的女人,如果她的目光沒有在我們身上停留那麽久的話,估計我也很難懷疑她。


    她一身名牌,畫了精致的妝容,估計剛才我們在商量的時候,她就在化妝。


    她上前接過胡臻,輕撫胸口。


    隨即眼神凜冽的從我們身上掃過,開口說的話卻還有幾分客氣:


    “你們又是誰?”


    第一句話不是關心自己的男朋友,而是問我們的身份?


    “請來的陰陽先生。”


    我回答了句,她麵色如常,把胡臻放在椅子上以後自我介紹:


    “我叫沈秋籬,你們已經是第四波了,真不怕死嗎?”


    這算是威脅嗎?


    “哎呦,您有所不知,我們幹這行本就是刀口舔血的行當,怕死就不是好陰陽先生。”


    蘇樂也絲毫不落下風。


    對方沒有跟我們多說什麽,估計也是知道言多必失這個道理。


    “親愛的,我上去給你拿杯水,你等著。”


    她說完這句話,經過我身邊的時候用指尖觸碰到我的手臂,不是哥們太自以為是,主要她把“趕快跟我來”這幾個字都刻在臉上了都。


    明顯的連蘇樂都看出來了,用手肘頂著我:“哎,顧哥,這小姑娘讓你跟她上去,你可別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滾。”


    我罵了句,江恒往我手裏塞了一瓶朱砂,低聲說:


    “蠱這種東西,下的時候往往不容易被發現,可能觸碰了什麽。不知不覺就已經被下蠱了,你把這個塗抹在手上,做個保障。”


    要不我說還是江大師靠譜呢,這一看就是有經驗。


    “別亂摸亂碰,長個心眼。”


    江恒囑咐道,我點頭示意。


    我倒要看看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我跟著她走上樓梯,遠遠就聽見江恒跟蘇樂倆人找借口說是,四處轉轉,更好的找到線索。


    不由得感歎,這倆人撒謊的本事也是爐火純青啊。


    不出意外的,沈秋籬意有所指的推開一扇門讓我進去。


    “這件事你們別管了。”


    她著急忙慌的將門反鎖,我留意了一下窗戶的位置,尋思著她把門堵死了,不行我還能跳窗逃走。


    隻能說哥們這心思太細膩。


    “為什麽?”


    “你們不知道嗎?前麵已經死了不少人了。”


    她大步向前,動作自然的想拉我的胳膊,我嚇了一跳,後退兩步躲了過去。


    江恒都說了,平時的物品都不要亂摸亂動,更何況蠱師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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