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飛哥,這下怎麽不狂了?”


    蘇樂放下刀,飛哥嘴唇顫抖著,扯起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


    “我也沒想到哥你來真的啊,剛才都是跟您開玩笑的,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


    被壓在地上的那位急忙附和:


    “是是是,大人不計小人過。”


    “這可真是有意思,剛才還那麽狂,現在就慫了?”


    “慫了慫了,小弟那都是開玩笑的。我給您道歉,給您母親道歉。”


    蘇樂鬆開手,隨意的將手上的髒東西拍掉,他站起身衝眾人招手:


    “謝謝各位師兄弟了,我改天找你們喝酒。”


    這還沒當上茅山掌門呢,畫大餅的功夫倒是學的很透徹啊。


    眾人紛紛散去,有人過來遞煙,都被蘇樂一一回絕。


    我們回了房間,一進門還沒等我誇他句剛才有點帥,就往床上一癱:


    “我滴媽,嚇死我了。”


    ……我就知道。


    “你不是挺牛逼的嗎?還真準備給他來一下啊?”


    我問,蘇樂重新拿出那把刀,二話不說衝我胳膊捅了過來,


    我嚇了一跳,往旁邊躲:


    “幹什麽玩意兒,找死啊你?”


    蘇樂按住刀尖,刀子就往裏縮了一節:“彈簧刀,騙小孩玩的。”


    我把刀拿過來,我也玩過這種玩具,不過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是玩具。這個從外觀到色澤看著都像真刀。


    “這個夠逼真啊,不像小孩玩的。”


    “是,是我花大價錢買回來自己玩的。”


    蘇樂說,隻能說這小子還挺會玩,我轉身捅了江恒一刀,他佯裝痛苦的靠在我肩上:“嘶~好痛。”


    蘇樂站在原地一臉的無語:


    “我說兩位,我也是你們y中的一環嗎?”


    我順便給了蘇樂一刀,他更加無語,還附加了句:“真是愛情讓人變得愚蠢。”


    不出意外,我在他腦袋上來了一巴掌。


    整頓了幾天,周圍的遊樂設施都被茅山的人光顧了,蘇樂提出去附近一座沒開發完全的山上玩,趁著別人沒發現我們先出去玩兩天。


    說走就走,我們隨便整理了下東西,打個車就去了。


    這地方有些偏僻,連個標誌性的建築物都沒有,隻能讓司機把車停到兩公裏以外的一個超市,我們走著去。


    蘇小柒抬頭看太陽:


    “熱死了,去找個電影院不好嗎?曬黑了怎麽整。”


    “就你臉上塗了三層防曬,你還怕曬黑?不過沒事,已經夠黑了。”


    之後蘇小柒追著自己哥哥打,我跟江恒慢吞吞跟著,這麽一看,我倆還跟老年人似的。


    山不高,沒有人煙,潺潺小溪從山頂流到山下,摻著冷意。刺眼的陽光照的眼睛發酸,一個小時以後給哥幾個都累夠嗆。


    就著溪水洗了把臉,一抬頭,不遠處的地方正有一個男人盯著我看。


    他長的金發碧眼,五官立挺,看樣子是個外國人。


    站在離我們幾十米的距離,就算看不清他的眼睛,也能察覺到那雙眼睛裏透出的森然冷意,在陽光下冷的人一哆嗦。


    我沒看到他身上有鬼氣或者妖氣,應該是個正常人。


    那人不做聲的轉過身,那種威壓才鬆了些,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職業病太嚴重了,現在看什麽都不像人。


    什麽玩意,這世界上哪有這麽多鬼。


    臉上還殘留著冰涼的溪水,就感覺臉被人捏了把,那人的手比我還涼。


    回過頭就見江恒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笑的有些陰惻:


    “怎麽了,很好看嗎?”


    我下意識回了句:“還行吧,主要是沒見過這種貨色,比較新奇。”


    江恒沒回答,轉身就往上走,這時候我才察覺到不對勁了。


    蘇小柒直接給了我一拳:


    “顧哥,你能再傻一點嗎?你直勾勾的看著一個陌生人不說,還敢當著自家人的麵誇別的男人帥,你怎麽想的?”


    她把我往前推了一把,這小姑娘力氣還挺大,我被她推的一個踉蹌,整個撲到江恒身上。


    “小哥你聽我說啊……”我主動往前跨一步,找到比他高的位置:


    “我是覺得比較新奇。”


    “有新鮮感?”


    ……是這個道理沒錯,但這話說出來怎麽就像是我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呢?哥們我是忠心好男人好嗎?


    “沒有新鮮感,我哪兒需要新鮮感啊,有你陪著我還能不知足?”


    江恒抬起頭,瞳孔被陽光照成琥珀色,涵蓋著意味不明的笑。


    我被他盯得直發毛,剛要問他幹什麽,江恒臉色變了變,與此同時,我就感覺腳踝一涼。


    低頭去看看頓時汗毛倒立,僵的說不出話。


    隻見我的腳踝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盤了條有一指粗的小白蛇,我這一低頭正好跟它來了個眼對眼,正衝我吐信子。


    我如墜冰窟,手指僵硬的扯扯江恒衣角,他一把抓住蛇身子,蛇尾刹那間纏住小臂,白色的尾巴末端金色的花環擾的人眼花繚亂。


    它還想去咬,江恒幹脆把蛇扔在地上,隻是踩了下七寸,蛇在地上扭曲了一會兒,便不動了。


    “你還是這麽怕蛇。”


    江恒笑著說,我還是抓住他的衣角,骨髓裏像是摻了水,無論如何都不能鬆動半分。


    他把我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淡淡的奶糖味一點點將我包裹,將那點僅剩的寒意退了個一幹二淨。


    我一直知道我怕蛇,是一種怕到骨子裏的怕,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阿丞。你想不想知道你為什麽這麽怕蛇?”


    “這還有來頭?”


    我還以為是天生的,聽江恒這意思,是大有來頭?


    他心虛的說:“你知道了能不打我嗎?”


    他這麽說,我就更想聽了。


    “你說。”


    “這樣的,小時候你膽子非常小,我就想嚇唬你一下。就說我之前見過一個人,在彎腰的時候被一隻蛇咬掉了眼球。”


    “這種話我會信?”


    “你不信,我為了讓你信廢了不少功夫,利用視覺偏差,讓你看見蛇把我的眼球咬了出來,其實那是個長的像眼球的糖而已,哈哈哈哈挺有意思。”


    我跟著他笑:“哈哈哈那確實。”


    伸手他在心窩來了一拳頭,這一拳猝不及防,江恒捂住心口說我家暴他。


    我他媽怎麽不打死你呢?


    我說怎麽這麽怕蛇,原來這小子從小給我留下了心理陰影。尤其是想到我不知道原因,還以為自己是天生怕蛇的時候,火氣就更大了。


    “我操你……”


    “兩位小情侶,先別打了,出事了。”


    蘇樂捏著那隻白蛇,盯著蛇的腹部,連著罵了好幾句娘:


    “你倆可真有眼光,隨隨便便摔死了一條人麵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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